第17章 是不是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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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靖司都是判案的老手，倒是能分辨出曾火火确实和别人在秘库交过手。
这处秘库小院内也残留着妖鬼气息，还不至于冤枉好人。
不过吴轩看曾火火的眼神依旧不善。
我前脚被迷晕，后脚你就恰巧遇到了犯人？
这又不是小说话本，有这么巧么？
曾火火看到吴轩远远的避开自己，也有些头疼。
自己确实对秘库情报有想法， 但这不是还没有实施嘛！
“二哥，你说他到底算不算冤枉你！”
曾火火没理会书生的调侃，折腾了一夜，却毫无收获，，他只想回去睡上一觉。
这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他住的地方是刘家提供的一处小院，离肃静司不远。
刚走出肃靖司大门，正好遇到上值点卯的刘三荣。
两人在大门口打个照面。
曾火火想起来昨晚用了刘三荣的名号。
看对方架势，不是好打法的，弄不好会有报复。
估计会落在刘大铜章身上。
曾火火不忍心的提醒道：“三哥，你最近出门小心点，听说有人要对你不利！”
刘三荣：……
大早上的，你就和我说这个？
现在对我最不利的不就是你嘛！
是不是你又要坑我？
刘三荣在内心疯狂咆哮的时候，不远处一阵喧哗声传来。
他是面朝肃静司，就也回头看去。
只见肃靖司对面一座石桥上，有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站在桥中央。
这书生面朝着肃靖司的方向，看到众人都在看他，裂开一个无声的笑容，嘴角往后极限拉扯着，露出一嘴白深深的牙。
众目睽睽之下，他举起手，把一根手指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力气之大，几乎让人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随即吐掉咬断的指节，用断指在桥上写了几个字。
“噗通！”
书生写完字就一头扎到桥下。
这处河水本来不深，大概到成年男子胸腹位置。
没想到这书生也没挣扎，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没入水底。
众人赶到桥上的时候，人已经顺着水流飘走了。
大家把视线集中到他跳河之前写在石墩上的话。
“肃静司刘三荣杀我”
血淋淋的八个大字，配上地上的一节断指，场面诡异，动人心魄。
在场众人齐刷刷看向一脸茫然的刘三荣。
曾火火本来是站在刘三荣身边，见状也悄悄的挪开一步。
转头和大家一起看向他。
……
如此诡异的跳河自然引起了肃靖司的注意。
尸体很快被打捞上来，就摆在岸边。
“几位头，有点问题”仵作面露难色的汇报验尸结果，“这人死因是呛水而亡，不过身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口鼻也没有泥沙，就仿佛是安安静静的自己把自己淹死了，这就奇了怪了。”
“身上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么？”有捕快追问道。
“死者身上有一个钱袋，里面有一些散碎银子和一个护身符，不过被水泡的有些模糊了，看样式应该是城隍庙的。”
曾火火第一次看别人断案，好奇的站在一边观瞧，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虽然场面诡异了一些，但是肃靖司也不是没见过，每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涉及妖鬼的案子发生。
不过都是在城外，城内还是第一次。
肃静司自热有自己的办案流程。
一众捕快看看在场的两个捕头。
刘三荣还在发愣，并且是嫌犯。
曾火火是新人，并且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得，这两位爷都指望不上了。
大家就自发的运作起来。
有人填好尸单。
有人通知各坊的里正过来认人。
这些流程也都是熟门熟路了，很快附近坊市的里正就陆续赶了过来。
经过一番辨认，很快就有人认出来，死者叫王金榜，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父母早亡，家里还有妻子和一对儿女。
“民女王谢氏见过官差老爷！”
不多时，就有捕快带着一个年轻妇人来到近前。
“王谢氏，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丈夫王金榜？”负责问询的捕快沈毅指了指尸体。
这王谢氏显然有些见识，倒也不见怯场，走到尸体旁边上下打量了一阵，神情有些哀伤，又有些庆幸和喜悦，很是复杂。
“回老爷，正是我的夫君。”
在场众人就算是瞎子也看出这人神情有些不对劲。
“既然是你丈夫，怎么看到他的尸体，你这么平静，并且还有些喜悦之色？”
奸情人命？上来就是这么刺激么，曾火火一下子精神起来，就差掏出一把瓜子了。
王谢氏神情一阵恍惚，叹了口气：“大人有所不知，这人虽然是我丈夫，但也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伴随着王谢氏的讲述，大家得知这王金榜家里早年间也是颇有家私，因为是王家老来得子，三代单传的独苗，他从小就被父母宠坏了。
后来更是染上了赌瘾，天天流连于赌场妓院之间，书也不读了，天天回家就是要钱。
后来王金榜父母病死，家里的店铺和田产地业也被他变卖一空。
“他为了还赌债，一度想把奴家卖到烟花柳巷，要不是街坊邻居帮衬着，奴家已经进了火坑，要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谁让自己命苦呢。”
“可是……可是这畜生甚至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说到这，王谢氏已经是泣不成声。
派出去打听情况的捕快、白役陆续回来。
也和王家的街坊邻居打听清楚了，王金榜旬月不回家一次，天天在外面烂赌，有点钱就去妓院，日常没什么仇家，和刘三荣也没什么交集。
而这王谢氏说的倒也不假，她进了王家门以后，孝敬公婆、照顾儿女，操持家业，街坊邻居没有不夸的。
反观这王金榜动辄打骂父母妻儿，也是颇有人能做证的。
听说这人渣死了，不少街坊拍手称快。
“活该！”
“畜生！”
在场也有人低声咒骂。
既然王金榜喜欢逛赌场妓院，那就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把手底下的白役帮闲再次撒出去，到城西这片的赌场、妓院挨个询问。
充分证明了人多力量大，问询很快有了结果。
能确定王金榜是昨晚将近子时的时候从生莲赌场离开的，不少赌客能够作证。
曾火火回想起昨晚遇到的妖鬼二人组，从时间上看，应该就是他俩使得手段。
大家也都看出来这里面是有妖邪作祟，毕竟天下出名的大妖也不少。
南疆狐主，邙山鬼王，入世七妖……都是天下闻名的大妖巨魔。
不过大楚承平已久，州城府县都有人道气运笼罩，妖魔鬼怪很少能进入大楚境内，即使用手段躲过稽查，也不敢随意动手。
动用妖鬼手段，很快会被朝廷发现，并被追杀。
肃靖司也是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嚣张的妖怪了，跑到肃靖司衙门口自杀，还诬陷铜章捕头。
“刘三荣涉嫌妖邪杀人案，暂时收监。”
“本案由铜章捕头曾火火全权负责侦办，务必早日抓出犯案妖邪！”
案子情况报至肃靖司，左天明闭关，张晋伏法，现在是刘玉溪说的算。
他倒也不敢偏袒自己侄子，公事公办，也是对曾火火有信心。
“火哥，就靠你了！可得早点救我出来啊！”刘三荣泪眼汪汪的说着。
曾火火倒是有些愧疚，没想到这两个妖鬼玩不起，不就是开个玩笑还有打了一架嘛，怎么报仇都不隔夜。
“阿火，这案子估计和昨晚你遇到的妖鬼有关，定州城现在不太平，一切小心，肃靖司内一众捕快、白役，准你随意调动。”
“有事直接来找我，遇到危险就躲进附近的官服衙门，这些地方有朝廷王道气运守护，妖邪轻易不敢入侵！”刘玉溪耐心的叮嘱道。
曾火火走出肃靖司，开展琢磨怎么办。
把昨晚到今天的事过了一遍，一下子来了灵感。
还有一个更夫呢！
“安定坊巡夜的更夫你们谁认识？”曾火火开口问道。
“那片的更夫应该是许老七，和我一条街的！”一旁的白役李青接口说道。
“走，去他家看看”曾火火心情大好，线索这不就来了。
书生一直在看着热闹，他是个活泼性子，最喜欢凑热闹。
这时候书生忍不住提醒道：“二哥，以我的经验，这人肯定是没了！”
曾火火没理他，心里盘算着一会见了老许，要不要来个下马威？
先打一顿杀威棒？
“抄手问事，量尔不招，左右，给我打！”
早就想试试说这句话了。
不过这好像是县太爷的词，不管了，大楚肃靖司有审案的全权，自己这个铜章，也算是入品的官员，不比一个县太爷低。
一会我得吓唬吓唬他，替碧眼儿过过官瘾！
曾火火正胡思乱想着，去叫门的李青面色复杂的回来了。
“火哥，老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