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关于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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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佳一直在主院待到吃过晚饭，才和哥哥明峻一起离开。肖青山也忙完这一波工作，恢复每日下衙，回后院吃饭的生活了。
明佳看似非常关心地问哥哥，“哥，县学近期可有测验？”
明峻想了一下回答：“月初是没有的，估计月中的时候会统一测验，随后就会放年假的。”
明佳听了嘴角一抽，原来这么早就有期末考试了啊！
走到两个书房的岔路，明佳一把拽住明峻要走的衣袖，“哥，别走！既然你没测验，就来帮我看账册吧！”
明峻一脸懵的和明佳进了明佳的书房，就看到了两大摞账册。明峻看向明佳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今年人手多，提前把一年的账目整理出来了。”明佳拉着哥哥坐在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明峻也知道这么多账册，妹妹一个人还不知道何时能看完。明峻坐好后，就拿过算盘和账册，一起看账册了。
明峻打算盘的技术可是李账房亲自教的，识趣楼刚开业的前几个月，明佳还对爹娘隐瞒身份的时候，明佳外出不方便，都是明峻找机会外出去识趣楼传信和看账册。
兄妹二人一起动手效率就是高了很多，一直到要休息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看了三成的账册。
第二日，明峻去县学，明佳继续看账册。看了一上午的账册，明佳整个人都快疯魔了。
明佳放下笔思考了一会儿，直接抽出一张信纸，再次拿起笔给李账房和池桦各写了一封信。
看看时辰，距离吃午饭还有一点时间，明佳果断选择休息。“言婆婆，你守在书房，我去找我师父！”
明佳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穿上了大氅，言婆子赶紧应了下来。
忙完大集会，所有资料和统计都归档了，剩下的工作就是黄县丞的了。这些工作黄县丞也做过好几年了，十分顺手。
所以，从现在开始整个渠县的领导班子除了黄县丞还有部分工作外，其他人都开始了每日喝茶摸鱼的状态。
明佳到的时候，谢博渊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明佳走过去直接坐到棋盘对面，手指执起一枚棋子，“我来师父下一盘棋。”
谢博渊见是明佳过来，笑着点点头，示意该明佳落子了。“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寻我？”
明佳一边观察着棋局，一边看似无心地回答着师父的问题，“昨天，我在主院陪娘亲做针线，无意间聊到了逃难的事，又想起沈七叔从京城一路过来的经历…… ”
这时，明佳刚好落下一子，所说的话也就停下了。明佳抬头笑着看向师父，“师父，该您了！”
谢博渊收起探究的目光，手里执着棋子，却看向明佳道：“沈七到的第二日，我便写信回京了。其实沈七在路上就传信回京城了。”
谢博渊观察着明佳的表情，毕竟相处三年了，谢博渊已经很熟悉小姑娘的小表情了。
谢博渊见明佳的眼神向下，紧抿着嘴角眉头还有些挑动，这是不信或者说不满意的意思？
谢博渊继续说道：“其实朝廷往西北各州都派发了救济粮，可难民都害怕战乱提前离开了。现在只能依靠沿途的各州救济。”
没想到明佳嫌弃的小表情更加明显了。指望朝廷派救济粮，这些人估计都活不到救济粮到，就都饿死了。
明佳在这点上还是更相信百姓的判断，对于朝廷情况，明佳更多地是不信任的。
谢博渊直接把棋子放回了棋盒里，棋也不下了，他必须把这件事和明佳聊清楚。谢博渊对明峻和明佳的未来都很看好，他不希望明佳对朝廷有不好的看法。
“川州算是受灾较为严重的州了，依靠夏日最后的几场小雨，百姓也收了一些粮食。我亲自去田间地头做的记录，大概是往年的五成产量。”
谢博渊说完看向明佳，如果明佳不认可这个数据，他可以直接带着明佳去调数据资料。
明佳是认可这项数据的，当时统计的粮食产量，明佳看过记录。谢博渊见明佳轻轻点着头，才开口继续说：
“西北四州今年全部免税，不用交那一成的税，这样算下来粮食减产四成。川州受到战乱影响较小，其他州比较严重，有些村子死伤大半。”
说到这里谢博渊也不自觉带了些伤感，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他此刻要在这里说的话就更显残酷了。
“草原士兵，由于进城时间短，只来得及抢一些金银珠宝和值钱的东西，还有就是各家里的存粮，他们并没来得及去收割地里的粮食。”
听到这里明佳已经开始皱眉了，因为明佳想到了师父接下来要说的话。看着谢博渊有些悲伤的表情和刚才有些低落的语气，明佳接住了师父要说的话。
“所以，其实对于很多州来说，会有很多无主的粮食可以收割？换句话说，如果这些难民收割完粮食，加上朝廷的救济粮是绝对可以安全过冬的。”
谢博渊知道明佳能懂他说的意思，谢博渊补充道：“明年春耕，朝廷还有会补贴，甚至已经下了旨意，可以无偿提供粮种。”
明佳表情一滞，她忽然想起来了，现在这位梁帝可是一位后世称赞的明君啊！这些救灾措施做得是很好的，可是……
谢博渊见明佳的表情还是有些犹豫，忍不住又说：“而且，战乱刚起的时候那些逃难的，大多已经返回家乡了。现在这些多是秋收之后才出现的。”
明佳有些不懂其中的差别，谢博渊这会又重新拿起了棋子。轻轻地落下一子，含笑地说道：“说明有些难民是收了粮食卖了高价粮，揣着银钱又不想在本地买高价粮才去外地的。”
明佳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是讲究落叶归根吗？他们说离开就离开啊！”
“哎！因为战乱啊！他们也是怕了战乱，毕竟这些人都是受战乱影响严重的村民啊！”谢博渊说到这里，更加伤感了。
明佳也听明白了，不过明佳还是想反驳几句，“那也不是全部啊！总有真的过不下去的，真的是饿肚子逃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