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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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整个客栈都很热闹，商队的人在整理打算参加沧洱县的市集。程四这边也都起床了，打算去逛沧洱县的市集。
明佳他们开始逛市集的时候，多杰的人已经在市集支起来一个不小的摊位，大部分是做置换的商铺，只有少部分是正常销售的。
明佳和程四远远地看着，明佳发现县里来置换东西的应该都是附近寨子的村民，明佳忽然有个很大胆的想法。
“程四叔，你派人去打听一下多杰他们置换的价格和比例。如果合适，我们直接把咱们的货物全部置换成茶叶。”
明佳忽然吩咐程四说道，这个决定让程四都惊呆了，明佳少爷这是什么操作。
明佳见程四猛地睁大的双眼，笑着解释道：“我们要走另外一条山路回滇州，一定会途经一些山村。我们在县里再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程四想了一下说：“明佳，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赔钱啊！”明佳摇摇头，“程四叔，我们亏不了多少的。”
“回滇州的路太绕远，平时很少有商队过去，我们去应该可以置换不少好东西。在滇州这些东西也未必赚，可我们运到青州或者京城呢？”
如今已经是冬季，所有东西的储存期限会延长，明佳怎么算自己都不会亏的。
程四点头，他是不懂经商，但他懂自家少爷。明佳少爷还没干过赔钱的买卖。“好！我派人去问问。”
明佳原本打算采购的产品，因为临时决定优先和多杰的商队交易，所以明佳就放弃了采购东西的计划，变成单纯地逛沧洱县市集了。
晚上程四先安排明佳去休息了，叮嘱霜儿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程四才揣着货品单子走出了院子，程四主动敲响了多杰的院子大门。
明佳曾经和程四说过一句话，“人嘛！出门在外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于是，程四给自己安了一个中原商人的身份。
程四被人迎进了屋子，只见多杰和那个汉族男子正坐在一起喝茶。二人都起身邀请程四坐下一起喝茶。
“程四爷，请坐！”霍泽霖大大方方地邀请程四。
但对方的一句“程四爷”，却把程四给吓了一跳，“你认识我？”
霍泽霖笑得很坦诚，“中秋节那日，霍某刚好在滇州城。”霍泽霖说得很含糊，但足以让程四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霍泽霖和多杰对视一眼，都很友善又满是调侃地笑出了声。
程四缓了一会才重新转头看向霍泽霖，抬手拱手行礼“在下程四，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霍泽霖又和多杰对视了一眼，最后低垂下眼皮思考片刻，拱手行礼说道：“程四爷客气了，在下霍泽霖，一个跑商的商人而已。”
程四刚想说些什么，坐在一旁的金刚多杰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你不是大梁那个官员的护卫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怎么朝廷要插手这条线上的生意？”
如果说霍泽霖刚刚是很客气的，那么现在多杰的态度就很差了。程四原本随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瞬间用了力，整个人都警惕起来了。
霍泽霖一看气氛不对，赶紧出声打圆场，“程四爷，多杰并非汉族人，才学汉话不就，说话没分寸，您别生气。”
昨日在大厅见到程四的时候，霍泽霖就觉得程四很眼熟，今天在集市上，忙着收货的霍泽霖再一次见到了程四，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人是谁。
程四没来之前，多杰和霍泽霖就在商量和猜测，程四会出现在沧洱县的原因。
其实滇州这边很早就有茶马互市，当时的中原朝廷还曾经设过绢马司，用来专门管理这门生意。
因为是禁止用金银或者铜钱交易的，只能以物易物。而且当时的朝廷最喜欢的生意就是丝绸绢布置换马匹。
但是从前朝大周开始，朝廷逐渐失去了对滇州的管辖权。吐蕃王朝的也曾管辖过滇州城，后来又有南诏国起义。
所以，滇州的茶马互市生意已经很多年没人管了。
这些商队不需要向任何政权交税，但在大梁境内要跟边境的军营有些往来。到了吐蕃境内，则需要打点好各个寺庙的喇嘛。
滇州城如今就是中原的商品和吐蕃王朝以及南诏国商品的交汇处，但是绝大部分生意都是不用交税的走私生意。
程四到滇州也有段时间了，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呆着府衙，但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见多杰的态度，程四就知道多杰怕是误会了。
“我家大人初到滇州，现在又快要到了我们汉族的春节了。我们大人只是想让我来采购一些特产，给亲戚朋友送年礼。”
霍泽霖是不相信程四的说辞的，年礼明明可以在滇州城采购的。
程四发现自己解释了，对方还是不相信，只好继续解释说道。
“我们主母心善，是府衙帮厨的大娘，说他们寨子太偏，寻常商人不会到，东西又好又便宜就是没人知道。”
程四觉得还好自己来之前好好想过这些说辞，不然今日的确有些难以解释了。
听了程四的解释，霍泽霖忽然大笑着和程四说一切都是误会，同时给多杰使眼色，让多杰赶紧道歉。
程四也看懂了多杰和霍泽霖的互动，这个多杰装得倒是憨直，实际上是个很狡猾的商人。
“我今日来，是想和你们置换一些商品的。从这里回滇州的路有两条，近路太陡了我的人不好走，我们打算绕远路回去……”
程四见对面二人配合很是默契，就知道自己没必要继续和他们闲聊了，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套话。
程四直接递出自己的商品单子，既然都说开了也就不担心对方故意压价或者以次充好了。
霍泽霖回想自己当初第一次走山路的样子，对于程四的话也就相信了。
霍泽霖伸手接过了程四递过来的单子，发现都是好货啊！比他们今天在集市上换的商品质量明显更好一些。
“我们也很早些还完东西回滇州城，赶在过年前把这批货送到其他州城去卖掉，如果程四爷肯帮我们尽快换掉，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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