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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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温清和！他能不能让系统恢复正常，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啊，唔，死在这里！”乔宓靠在墙边，刚刚刀刃划破墙壁之处透进微弱的光，正巧看到温清和拖着夏瑜往培养仓的方向走。
真是倒了血霉了选到这个副本，还碰到这么一个不要命的死变态。
“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温清和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
培养仓高度正好突出水面，温清和伸手探了探夏瑜的鼻息，呼吸还算平稳。
温清和探出手捞了一捧夹杂着各种不知名污染物的脏水，直接冲着夏瑜面门淋了下去。
“咳咳咳……”夏瑜吸入一口水，呼吸苦难再加上鼻腔内充斥着难闻的腥味，意识也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夏瑜意识还在挣扎，可是就是睁不开眼，无奈温清和面无表情的又是一捧水下去。
“啊……呸！”血水顺着唇缝淌进口中，夏瑜猛地直起身子，手上不知怎么多了一道贯穿手掌的伤痕，伤口不深，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痛得他连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温清和的手还停顿在半空中，黑暗的环境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夏瑜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怒气，“你是……”
“温清和！”
很陌生又很熟悉的名字，“温清和？”
温清和掐住夏瑜的脖子，“少给我装傻，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系统为什么会听你的指令？”
这个问题夏瑜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一直以来都只知道自己是人格分裂，但是副人格的行为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另一方面，温清和没来由的愤怒，手劲大到几乎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夏瑜用双手扣拽着温清和的手臂，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道狰狞的血痕，双眼翻白，大张着嘴巴喘气。
【系统警告，禁止使用暴力互相残杀，警告对象，3027号玩家温清和。】
温清和双手缓缓松开，夏瑜终于趁机挣脱。
“咳咳，我怎么知道，脑子里进的水倒倒再发言行吗，要是能控制系统，我还能在这被你掐着？”
夏瑜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周遭的环境，一片漆黑，几不可见的微弱光线，倾斜的地面，满地浑浊的血水，灰尘毒虫纷飞的空气，流散在各处的玩家，呼救声与怒骂声夹杂在一起，但是矛头一致的直指自己。
“他一定有问题，在游戏外他就杀过人，我亲眼看到的！”说话的是好不容易钻出水面的何泽，为了激起民愤弄死夏瑜，他终于硬气了一回。
夏瑜都气笑了，“是人老子就杀啊？都是粮食你吃不吃屎啊！”
“你说什么！”
“夏瑜，求求你放过我们吧……”塔丽莎躲在玻璃舱内哭泣，不时地有灰尘侵入培养仓，身上被抓挠的血痕凌乱，王铎的下场她还历历在目，吓得浑身颤抖。
“让系统把这鬼东西弄回去，不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温清和一脚将夏瑜踹出培养仓，“看到了吗？这都是拜你所赐！”
夏瑜在水中迅速下滑，后背砰的一声砸向墙壁。
“系统，开灯！”
话音落下，系统毫无反应。
“你看系统理我吗？你以为我是许愿池的王八啊？那不是我，我的能力是多重人格！”
夏瑜不知道副人格究竟干了什么，但是不管干了什么都关他主人格屁事，只要打死不认，就别想让他背锅。
【检测到系统异常，细菌仓数据被人为恶意修改，现撤回该随机情况，补偿特权，可视范围。】
提示音落，强光在头顶炸开，在场众人几乎同时伸手遮挡眼睛。
仅仅是几分钟之后，众人身上的红疹斑驳就消失殆尽，倒在血水里只露出肚皮的王铎诈尸一般坐了起来，黑色的甲壳虫从他的眼眶中钻出来爬回天花板的缝隙，脸上的腐肉也开始愈合，他惊魂未定地抚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脸，兴奋大喊，“还活着，我还活着！”
夏瑜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他全身湿透地瑟缩成一团，懵懂地眨了眨眼，脸上竟然挂着稚气未脱的乖巧。
真是太可气了，但是除了温清和，没有人敢站在他周围五米之内。
温清和的语气带着逼问，“你最好能给我交代清楚。”
塔丽莎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求求你了，我还有个孩子，他才两岁，不能没有妈妈……”
夏瑜嘴唇紧抿，他在透析副人格行为的合理性，但是，“游戏派出我这么一个风一吹就倒的卧底，是指望我第一个死化成厉鬼吓死你们？就算有卧底，也该是能力强，身体好的吧。”说着目光扫向温清和。
温清和眼眸微眯，好得很！
王铎意外地分析出夏瑜情绪里有三分平静，三分怀疑，还有三分真诚。
“他没有说谎。”
夏瑜松了口气，背靠着墙壁，手指突然感到一阵粘腻。
温清和就站在他的对面，自然是也看到了墙上的异常，这似乎是刚刚夏瑜拔刀的地方，“伤口？”
水泥浇筑的墙壁上有一个暗红色的裂口，周围的砖石触感湿软，像是一圈的伤口肿胀，还能看出被刚刚的细菌侵蚀的痕迹。
夏瑜弯下身，用手挤压，少量的黄白色液体从裂口处涌出，连带着一只蛆虫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塔丽莎有些意外，“这，好像是手术刀口，因为环境恶劣感染化脓了……”
核污染的大环境下，陆地上的生存环境相当糟糕，医院再也闻不到消毒水的味道，手术后的伤口感染更是家常便饭，因为繁衍需求，还有生育能力的女性被强制要求孕育，因此现存最多的，也是避无可避的就只有剖腹产手术，术后失去价值的母亲只能躺在肮脏的病床上眼睁睁看着伤口发炎，没有任何办法。
“怪不得实验室会挤压会移动，我们像不像是在一个活体内部？”乔宓抱胸站在一旁，在这里呆久了，看着这些恶心的东西都成了习惯。
何泽因为夏瑜的针对，不到万不得已不敢随意读取别人的心声，他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脑内突然捕获到一道声音，像是夏瑜，但是又不是现在的夏瑜。
“喂，手术刀在你那吧？”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何泽手腕一抖，袖子里的金属刀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几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何泽身上，何泽心虚的声音都是颤的，“我……我，不是，我刚刚在水里捡到的，我没有要干什么。”
齐魏冷笑一声，“对对对，没想干什么，是我们想干什么。”
夏瑜捡起手术刀，直接从创口处捅了出去，除了化脓处的软肉，其他地方还是坚固如初。
温清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瑜，“我猜实验室是可以剖开的，但这里不是最薄弱处。”
最薄弱处？夏瑜抬起头，是细菌仓所在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