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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盲目信任男人,下场多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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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笙到家的时候,徐氏就坐在朱家大门口守着。

她对官府有种本能的恐惧,卫灏早已派人来通知过,得知朱玉笙已经被救回来,只是需要过堂作证,她心里不安,也不愿意回房去。

守门的袁伯也是朱家老人,虽有些鄙夷大奶奶的懦弱无能,但也不好指责她行为不妥。况且朱家门里,连家主朱维昌都已因罪被带走,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

他在朱家守了半辈子门,面对贾氏的尖酸刻薄,唯一男丁朱宝瑞的骄纵跋扈,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惶不安,总觉得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正在袁伯忧心之时,外面巷子里踢踢踏踏走过来一个人,他探头一瞧,顿时惊呆了:“大,大奶奶——”

徐氏坐了半夜,全身冰冷僵硬,扶着大门起身,瞧见远远而来的人,眼泪夺眶而出。

“笙儿…我的笙儿……”

不过是一夜功夫,她的心沉在了黑暗的谷底,脑中不断回响着女儿从小到大的模样,从她还是个颇有主张的奶娃娃开始,彼时丈夫康健,疼女入骨,纵着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到后来她守寡之后,那沉默的小姑娘跟着她被迫搬到了后罩房,此后在朱家宅门里过的日子跟女仆也没什么差别,却还是被她联手朱维昌逼出家门。

她记起女儿曾经一遍遍向她主张,以寡嫂之身,请族里长辈来主持公道,以对抗朱维昌夫妇的无理,都被她哭着拒绝,还反过来苦口婆心劝女儿认命,听从叔父的安排。

后来呢?

她的顺从忍耐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朱维昌黑着心肝把女儿卖给外地老男人做妾!

也是在彻底失去女儿的那个瞬间,徐氏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行为有多么可笑。

内心愧疚的潮水将她淹没,几乎要窒息。

当她的女儿沐浴着阳光而来,徐氏扑上去紧紧将人揽进怀中,嚎啕大哭,一遍遍哽咽着:“是娘的错……娘错了……”

朱玉笙走了一路,额头微微出汗,粉面桃腮,脱去了旧的命运轨迹的桎梏,整个人都有种勃勃生机,令人见之愉悦。

此刻,她轻拍徐氏的背,感觉她娘要在自己怀里哭晕过去,也颇觉无奈:“好了别哭了,我已经回来了。”

新雁原本坐在一边打盹,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兴奋的冲过来,两人一起合力,才将徐氏哄住了。

徐氏抽抽噎噎,拉着女儿上下打量,原本还有一肚子话想问,诸如那位姓赵的富商可有动你之类的,不过立在大门口,当着袁伯的面也不好问,便只能拉着她的手一起回去。

三人进了前院,杨鸣善也在院中站着,见到朱玉笙露出一点微微笑意:“姑娘回来了?”

朱玉笙见他眼底发青,眼中也布满了红血丝,便道:“我没事了,让杨叔担心了。”

三人从前院穿行,到得二朝的院子,谁知才进去便听到朱宝瑞的骂声,朱玉笛的哭声,还有朱玉筝的阻拦声,煞是热闹。

朱玉笙踏进正院,发现朱宝瑞正在发脾气,也不知道是哪里让他不顺心了,他追着朱玉笛打,而朱玉筝拉在两人中间,小腿胫骨被他踢了好几下,皱着眉头阻拦:“宝瑞,别打你三姐姐了。”

朱宝瑞跟头失智的小兽似的,咻咻喘着气非要打人,跑得正欢却被人从后脖领子提了起来,有道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朱宝瑞,你干嘛呢?”

朱宝瑞只觉得后背发寒,挣扎着要下地:“我,我……”

朱玉笙松开手,他砰的一声掉到地上,差点摔个狗啃泥,爬起来就跑,边跑边骂:“娘,朱玉笙那个小泼妇回来了。”

孩童的喊声又急又亮,正房之内的贾氏迅速有了反应,都不用丫环服侍,自己掀起门帘出来了,站在门口结结巴巴:“怎么,怎么回来了呢?玉笙啊,你可是赵爷的人,他让你回来的?”

她内心怨怪那位姓赵的老头,不是说了当晚便要离开江州吗?

怎的隔了一夜,这丫头跟鬼似的冒了出来。

难道是被这丫头哄转了?!

贾氏不知卫灏调兵遣将去码头救人,只知道丈夫被官兵抓走了,这丫头却回来了。

不过他们收了两千两,而朱玉笙已经在姓赵的船上过了一夜,清白不保,想来也只能跟着姓赵的离开江州,再无可虑之处。

至于发疯的徐氏,等彻底清醒还不是任她拿捏。

想到朱玉笙回来,说不定是央着她照顾老娘,贾氏的腰杆再次硬了。

谁知,朱玉笙一句话便将她从云端打落到泥泞。

“二婶消息滞后,可能还没收到消息,还是容我告诉您一声,那姓赵的昨晚刚带我回去,便被卫大人带兵在码头堵了个正着,听说手上还沾着好几条人命,半夜就被抓回府衙了,这会说不定正跟二叔在牢里做邻居呢。”

这话太过刺心,瞬间就戳破了贾氏强打的精神,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朱玉笙还觉得贾氏萎靡的不够彻底,再补两句:“昨晚雨太大,卫大人留我在府衙住了一晚,天亮吃了早饭,他们本来说要派车给我,我自己觉得雨后空气正好,便慢慢散步回来了。让二婶担心,是我的不是。”

贾氏:“……”

她不由想到昨晚,丈夫已被官兵带走,而朱玉笙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且还在府衙住了一晚,竟能吃过饭才回来。

当初丈夫说她攀上了高官,这话果然没说错。

贾氏昨晚也是担心丈夫,睡得不甚踏实,此刻脑子转过弯来,立刻换了副面孔,凑近了笑着巴结道:“玉笙啊,二婶知道你昨晚……”昨晚的事情他们夫妇做得过于缺德,此刻更不知如何圆回去,于是她选择跳过,直接打感情牌:“你二叔到底是血缘至亲,他如今被抓去府衙,你又认识卫大人,不如去打听一下?”

朱玉笙想到贾氏向来以夫为天,唯朱维昌之命是从,到头来却落得个被欺瞒的下场,心里便觉得好笑。

女人不带脑子,盲目信任男人,下场多可悲!

她意味深长的笑笑:“二婶真想知道二叔所犯何事?”

贾氏想着她刚从府衙回来,八成真知道,忙忙道:“夫君他犯了何事?别是府衙抓错了人吧?”

“这点二婶可以放心,卫大人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二婶可还记得您身边的丫头兰香?这丫头大着肚子被人埋在了茶园东南角,前儿下大雨被冲了出来,有人报到衙门,卫大人这才来寻叔父查问。”

“兰香?”贾氏有一瞬间的茫然:“那丫头不是已经赎身回去嫁人了吗?怎的会在茶园东南角?”

朱玉笙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朱富被抓的时候说什么东南角来要挟叔父,叔父便把他偷梁换柱卖茶叶的事儿扛了下来,结果下大雨东南角却冲出了兰香的尸体,这下子叔父估计很难说得清了。”

贾氏:“……”

事情太过突然,她需要好好理清来龙去脉。

朱玉笙可不管她心中如何作想,以指遥点朱宝瑞:“臭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姐姐们动手,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朱宝瑞迅速往贾氏身后一躲,探出个脑袋对着她做个鬼脸吐个舌头:“就打!就打!”顽固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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