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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住在主院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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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出征的卫灏,府里一下子便空荡荡起来。

以往卫灏也是每日早出晚归,忙起来两人也有见不着面的时候,却不同于此时此刻。

朱玉笙打起精神,出门去装修卫灏给她的店铺,并且已经在寄往江州的家信里讲起,要在京中开朱记分店,让朱玉筝备货。

她出门之时,卢登带一队人马小心保护,生怕端慧公主再发疯,忽然派人冲过来拿人。

安稳过了半月之后,这日朱玉笙回府,大门口戒备森严,多添了一队公主府侍卫把守。

卢登心中“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

他慌乱去看朱玉笙,甚至在霎那生出了让朱玉笙逃出京去的念头:“姑娘,恐怕是……公主驾临,怎么办?”

朱玉笙自从决定留在京中,便知道早晚与端慧公主有短兵相接的时候。

端慧公主表面看似什么都有,有权势地位财富,实则什么也没有。

与深爱的前夫和离,两人反目成仇;跟唯一的儿子渐行渐远,生出的嫌隙再难弥补。

她虽贵为公主,却两手空空。

“怕什么?既然公主驾临,逃也无用,不如一见。”朱玉笙下了马车,一步步踏向卫宅大门口的台阶。

卢登:“罢了罢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挡在姑娘面前。”

门口的侍卫们不认识朱玉笙,但认识卢登。

见到卢登以保护的姿态扶住了下马车的年轻女子,且亦步亦趋随侍左右,便知道卫灏藏了多时的女子便是她,自动闪开放他们一行人入内。

卫灏出征的消息传回端慧公主府,做母亲的率先问:“那丫头呢?”

桑珍初时还未反应过来:“公主说的哪个丫头?”紧跟着便明白了,略想一想谨慎回答:“……应该还住在公子私宅吧?”

端慧公主杀伐果断的面容上线条冷硬凌厉,声音里带着种森冷的漠然之意:“去打听清楚,也是时候会会那丫头了。”

她说这话之时,桑珍后背直冒冷气,只能耐下性子劝慰:“殿下,公子出门征讨蜀逆,若让他知道自己中意的姑娘有事,怕是会影响公子的安危吧?”

卫灏与卢府退婚的消息,很快传回了公主府。

端慧公主当时没说什么,但一个人枯坐半宿,红着一双疲惫的眼神问桑珍:“他们为何都不听我的?”

她一直深信不疑,要将所有都抓在手中,权势富贵,丈夫儿子全都要在她的掌控之内。

可惜最后丈夫儿子全都极端厌恶她的掌控。

前夫已经让她怀疑自己,等到儿子成年之后,因为立场问题,因为联姻对象,母子之间每一次的战争表面上看她仍旧站在上风,但事后细细盘点,却是她节节败退,再也无力掌控儿子,只能任由他振翅高飞。

桑珍词穷,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其实端慧公主也不需要她无用的安慰,而是重新振作起来。

她这一生,绝不会轻易妥协。

而是始终如一,得不到的就毁掉。

她掌控不了儿子,感受到儿子对她的疏远戒备,为了外面的女人非要与她撕破脸,往她心上捅刀子,那么她也要让儿子试试被至亲往心上捅刀子的痛苦感受。

她没有学过别的应对方法,只学会这一种。

公主府的亲卫们在卫府蹲守半日,摸清了朱玉笙的生活规律跟作息时间,掐着她傍晚回府的时辰,端慧公主亲自上门。

花荣发站在卫府门口,亲自迎这尊大佛入府,等到侍女摆好茶水果子,搓着手问起来意:“公主突然而至,可是有要事?公子暂时不在府中……”意思是正主儿不在,您老不如打道回府。

谁知这日端慧公主却兴致极好,抛开一向在公主府里的萎靡疲累,竟然极有兴致:“自先帝给灏儿赐了这座宅子,本宫还未曾好好欣赏过。今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劳花管事带着本宫在园子里转转?”

花荣发不敢拒绝,胆战心惊带着端慧公主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其间殷勤侍候,小心翼翼不敢多嘴。

待到路过主院,端慧公主非要进去歇歇脚。

“这是灏儿的院子?正好累了,不如进去瞧瞧?”

花荣发暗暗叫苦,只得引了她进去。

端慧公主扶着桑珍的手,身边还跟着几名宫婢,一时涌进房内,原本是极具男儿气息的屋子,但自从朱玉笙住进来之后,这房里到处都是迎合女子的摆件,还有她的零碎东西,便如踏进了谁家女儿的闺房。

银红纱幔、暖房里催出的大捧粉白鹅黄牡丹摆在案上、窗前妆台上的妆匣首饰盒摆放整齐、铜镜锃亮,几乎可以想象出女子在房里的惬意自在。

端慧公主从小对儿子格外疼爱,恨不得把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就连婚配都是挑了又挑,家世门第容貌品性无一不好,可惜儿子不稀罕。

他非要跟她做对,也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门小户的女子,竟也敢大喇喇带回来住在主院正房,他是疯了不成?

下面人回禀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得刺激。

端慧公主只要想到儿子的一意孤行,心口便忍不住泛痛。

此刻,她在儿子的正院主屋之中,怒火几乎达到了顶点。

花荣发急得团团转,有心想要派人去给朱玉笙传信,让她避避风头,但公主府的侍卫们把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个人都出不去。

卫灏倒是留了一队护卫,但那是基于魏仲带队的情况下,大家也可以“适当切磋”一番。

自卫灏开府另过之后,端慧公主一次也不曾踏足过他的私宅,有事儿都是传信让卫灏去公主府。

按照过去数年经验,端慧公主定然不屑于踏入卫灏私宅。

谁知,此次她偏破了例。

正在花荣发着急之时,端慧公主身边的近侍来报:“公主,朱姑娘回来了。”

端慧公主声音冷静的可怕:“让她进来吧。”跟随她多年的桑珍却知道,这是公主殿下怒气爆发的前兆。

不多会儿,朱玉笙果然脚步轻盈踏进了主院,仿佛对一院子侍卫宫婢视而不见,面色平静坦然,跟着桑珍进去向端慧公主行跪拜大礼。

端慧公主打量着房内跪倒的女子,但见她面若桃花,腰若尺素,端得一副狐媚样子,心里的怒焰腾的冲天而起:“堂下所跪何人?”

朱玉笙镇定作答:“民女朱玉笙。”

端慧公主着意要侮辱她,环顾左右问花荣发:“本宫许久不曾来灏儿府邸,这是几时进来侍候的丫头啊,瞧着倒是挺标致的。”

花荣发明知朱玉笙是自家少主子的心上人,但此时也不敢惹恼了端慧公主,免得发她发疯当场要了朱玉笙的小命,遂打马虎眼:“朱姑娘是年后进府的。”至于进府做甚,绝口不提。

端慧公主道:“本宫瞧着这副狐媚样子,平日怕是没少勾引主子吧?”

朱玉笙自从见识过魏仲带人来捉拿的场景,再经卫灏多番提醒,对端慧公主还是有一点了解,知道她性子强悍,故而听到这样的辱骂,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只当被路过的疯狗狂吠,伤不了筋动不了骨,更不会掉块肉,只垂头安静跪着。

花荣发更不敢回答了:“这个……这个……”他额头冷汗不住往外冒,心里计算着时间,只盼有机灵的还未回府的侍卫往宫里递个消息。

这是卫灏留给朱玉笙的保命符。

为着以防亲妈发疯,卫灏还特意求了新帝萧懋,万一有突发状况,还请皇后能够出手庇护一二。

端慧公主环顾左右,越看越恼火,而朱玉笙的逆来顺受与沉默,仿佛是对于她无声有蔑视与嘲弄,让她不由自主便想起了卫山川。

过去无数次,当她发脾气的时候,卫山川便充当房里的木桩,一动不动,连半个字都不说,任由她大发雷霆。

等她发完脾气,将房里的瓷器摆件砸个稀巴烂,他也只会冷冷环顾一地狼藉的屋子,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开。

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回应的无力感,让端慧公主多少年一直深感挫败。

“姓朱的,你是聋子吗?怎的不回话?”这一刻过去的岁月与如今的时光重合,让端慧公主再次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朱玉笙态度谦恭,语声平静,听不出一丝怨怼之意:“敢问公主殿下,不知道要民女回答什么问题?”

端慧公主不怀好意:“本宫问你,你平日是如何勾引公子的,还不如实交待?”

朱玉笙抬头,视线之中是穿着宫装的中年女人,嘴角下垂,竟然已经有了明显的两道法令纹,将她平日的凶悍全都展露无疑。

“回禀公主,民女不知,何为勾引,还请公主示下。”朱玉笙不卑不亢,半点没有被她这样的阵仗吓住。

端慧公主冷哼一声,被她避重就轻的回话给气到:“本宫来问你,这正房是谁人在住,怎的全是女子的脂粉甜香。不要告诉本宫,灏儿喜用脂粉。”

“回禀公主,这正房如今是民女在住。”

万没料到她竟然敢大胆承认。

“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住在主院正房?”

朱玉笙这次更气人了:“禀公主,民女的身份是卫大人所给,大人说民女是什么,民女便是什么;大人让民女住在哪儿,民女便住在哪儿。总之,民女一切都听卫大人安排。”

言下之意便是,这是卫灏私宅之事,你一个当长辈的没事儿跑儿子家里来指手画脚,也忒不体面了。

“巧言令色!”端慧公主倾身坐直了身子,“也不知道你全身的骨头是不是跟你的舌头一样能说会道?”示意左右上前去绑朱玉笙。

朱玉笙想起与卫灏度过的许多时光里,端慧公主独断专行早已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她忍不住替卫灏说话:“公主想处置民女,民女无话可说。但公主可有想过,难道要与卫大人彻底决裂,母子之间再无回旋的余地才开心?”

“大胆贱人!本宫之事,也轮得到你多嘴?”她不说便罢,一张口便戳到了端慧公主的痛处。

端慧公主现在觉得她们母子之间的情份便如同坠崖之势,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挽回,弥补缝合如初形同做梦,朱玉笙反而是加剧他们母子之间裂隙的推力。

“来人哪,给本宫掌嘴!”她原本想看看什么样的贱人才能让卫灏义无反顾的退婚,现在见到真人,更加讨厌了。

两名嬷嬷上前,一个押着朱玉笙,另外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抡圆了胳膊,朝着朱玉笙那张芙蓉面上扇了下来,直吓得花荣发闭上了眼睛,内心大叫:天爷!这不得把半边脸都扇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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