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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她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何尝又敢追问卫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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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月头一次来卫灏府上,纯属好奇。

卫灏出身高贵,但父母之间的恩怨情仇在京中乃是许多人家的饭后谈资。

而他本人靠着自己的才干,以及与萧懋之间的情谊,在京中站稳了脚跟,还是在与亲生母亲关系闹得很僵的情况之下。

卫灏从十六七岁在京中崭露头角之后,到如今二十有三,除了卢明月这位名义上的前未婚妻,不沾半片桃花。

京中也有痴迷他俊颜的高门闺秀,恨不能嫁给他,听说卫卢两家结亲,不知道跌脚抱憾多少次,在外坐席之时见到卢明月,说话也是绵里藏针,含酸拈醋,下意识便针对她。

这样的男子,冷心冷情到近乎冰雕雪琢,全无人烟气,卢明月想一想也觉得心中发寒,无半丝暖意。

她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葬在冰窖里,也自忖没有融冰化雪的本事,所以格外好奇能让卫灏不惜与端慧公主闹翻也要退婚的女子,该是何等样人。

上次匆匆一面,只觉得那女子生得明眸善睐,纤腰楚楚,观之可亲,并无明显的攻击性,这次才算两人正式见面。

卢明月初次见面,递上自己的礼物,与朱玉笙叙过年齿,竟发现朱玉笙比她大了四个月,便甜甜唤道:“朱姐姐,本来应该唤嫂嫂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就先唤姐姐吧。”

“明月小姐快别打趣我了。”朱玉笙被闹了个大红脸,“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唤我姐姐吧。”

卢明月不满:“朱姐姐,你我姐妹相称,你往后可不许唤什么小姐,就唤我明月就好。”

“明月妹妹。”朱玉笙上次见面,心中始终介怀她与卫灏的婚约,故而都没敢打量这位阁老府所出的小姐。

谁曾想她竟是个十分开朗的性子,两人坐下来喝茶聊天,她见谢聪无聊,便催促他去外面转转,“我还有些私房话儿要跟朱姐姐讲,听说卫大人这座宅子的前主人十分风雅,有不少园林景观建造的不错。”

朱玉笙见状,忙唤骆芸去寻花伯,让他派个人带谢聪去转转。

谢聪对卢明月太过了解,忍不住用眼神暗示:差不多就得了,可千万别玩太过啊。

他知道卢明月好奇心重,在外面装得十分乖巧,实则从小就淘气。

卢明月催促:“我晓得了,你自己去玩吧。”

待到谢聪出门之后,朱玉笙笑道:“谢公子今日瞧着眉眼带笑,不似那日暴脾气一般,还是明月妹妹有办法。”

卢明月想起那日谢聪跟卫灏差点打起来,起身作势要对朱玉笙赔礼:“那日吓到朱姐姐了吧?他见不得我受委屈,只想着替我出气,这个憨子!”

说着“憨子”,听着是抱怨实则甜蜜。

朱玉笙真心道:“吓到算不上,只是觉得我的出现,可能会伤害到无辜的你,有点不敢面对你。”现在总算是能够当面坐下来谈起他们已经解除的婚约:“后来发现你与谢公子两情相悦,无意于他,我总算安心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卢明月心中一喜,奇道:“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义兄性子又冷,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不会哄女孩儿,你是怎么让他动心的,还表现的那么温柔体贴,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这样吗?”朱玉笙对于卫灏在京中的过去一无所知,“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待我就很好很好。”

卢明月分明不信:“朱姐姐,看在我替你挡了不少明枪暗箭的份儿上,你不如跟我讲讲。”

她见朱玉笙一脸茫然,不由笑起来:“姐姐不在京中,不知道京里这些事儿。我呢,对兄长完全无意,属于家里硬凑在一起的。但除了我这种对义兄无意的,京中还有不少心悦义兄并且想要嫁给他的女郎。自从我与义兄的婚约在京中传开,每次赴宴总会或多或少承受这些酸脸酸嘴子们的刁难。姐姐想想,要嫁义兄的是你,我不是白白替姐姐背锅了吗?”

朱玉笙见卢明月竟是个有话直说的讨喜性子,不由掩唇而笑:“谁知道我们的亲事最后能不能成,妹妹说替我背锅,尚且嫌早,你不定给谁背锅呢,等将来你义兄成亲之时,再讨要这笔帐不迟,免得讨早了讨错人。”她心中对卫灏并无二意,可奈何他有位格外强势的母亲,还是皇家公主,谁知将来还会怎么阻挠,心中实是没底。

卢明月顿时挽住了她的胳膊笑起来:“朱姐姐说什么丧气话呢。义兄除了你,还能去娶谁?这笔帐姐姐不如早些付了吧,先付些利钱让我尝点甜头也好啊。”她眨巴眨巴眼睛,娇笑道:“不如我告诉姐姐,我跟谢聪的事情,你也讲讲你跟义兄之事?”

朱玉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交换条件。

她从小到大的环境原因,连堂妹朱玉筝都被其母管束不得与之亲近,而陪伴她一起长大的新雁却是丫环,身份又自不同,虽关心爱护不减,可始终不似卢明月这般上来就挽胳膊,姐姐长姐姐短的叫,还非要如同手帕交般谈各自的心上人。

这种交往,于她来说极为稀缺。

“要不你先讲讲自己的事情。”朱玉笙牢记自己是一名商人,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于是,在她有意的引导与捧哏之下,卢明月不但把她与谢聪小时候的事情都拉来讲了一遍,连谢聪小时候犯过的蠢都没放过。

直听得外面的谢聪恨不得捂住耳朵,里面的朱玉笙笑个不住,同时对这位阁老府里的小姐发自内心的亲近了起来。

——以她的观察,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令这位阁老府里的孙小姐不遗余力的拿自己心上人小时候犯过的蠢来逗别人开怀的。

她一边讲着,还要一边叮嘱:“朱姐姐,你知道以后可千万别去外面讲啊,不然谢聪该伤心了。”

谢聪:“……”

欣赏完卫大人御赐府邸风景的谢聪恨不得自己再晚来两个时辰——他已经尽量拖延时间了,谁知道还是听到了卢明月肆无忌惮的笑声。

旁边卢登也亲眼见识了谢聪的尴尬时刻。

他觉得再任由卢明月讲下去,下次谢聪都不必再来卫府作客了。

卢明月正磨着朱玉笙要讲她与卫灏的相识过程,骆芸忽从外面进来禀报:“姑娘,卢登从宫里回来传话,等着见姑娘呢。”

总算是打断了卢明月的请求。

卢明月与谢聪也坐了不短的时间,她想着卫灏约莫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特意派卢登来传话,当即识趣告辞:“朱姐姐,我改日再来瞧你。”

朱玉笙要客气挽留,她调皮一笑:“姐姐且不忙,等哪日有空咱们再聊。总归你我都在京中,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朱玉笙失笑。

她与卫灏的相识,与一般男女之间颇为不同,是相识于她的婚礼之上,也确实不便于告诉卢明月。

那时候暗地里滋生的感情,如同不能见光的植物,也不知道彼此是几时动的心,几时属意于对方。

她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何尝又敢追问卫灏。

若非卢明月非要好奇他们之间的故事,她也想不起来这茬。

日子推着人往前走,时间忽忽而过,过去的路被远远抛在身后,而他们更看重的是未来。

卢明月离开之后,卢登才将卫灏的话原样转述。

“公子说,他已经向陛下自请前往蜀中讨伐逆贼,今晚不能回来陪姑娘用饭。估摸着得忙个好几日便要出发,让姑娘最近几日不必等他,一切事宜等他出发之前回来,再详细跟姑娘说。”

朱玉笙忧心卫灏,再问卢登,这位只在宫门口守着,连皇城的大门都进不去,哪里知道卫灏在宫里忙些什么,只能将自己知道的略讲了几句,对卫灏远赴西南征讨逆贼之事表示了适度的担忧。

“定然是朝中无人,能打仗的除了镇守四方,还被派去东南剿灭海寇,便只有公子顶上去了。再说公子这些年一直追查母钱下落,好不容易蜀王被抓,他总想着找到当年的母钱,所有的事情便圆满了。”

蜀王至今也不肯认罪,也许还对未来心存幻想。

而卫灏也只是猜测,还等结果印证。

“只是我听说蜀地山高水险,地势复杂,那蜀王世子从小在蜀地长大,而公子就算再多计谋,到底是战场无眼。”

朱玉笙没想到卫灏竟然要出兵蜀地,也忧心不已:“也不知京里哪位大夫擅长治刀枪创面,跌打损伤的,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

卢登没想到朱玉笙竟然是个行动派。

卫灏让他来跑腿传话,想的是公务繁忙,没空陪朱玉笙吃晚饭,这才派卢登来安她的心。

谁知朱玉笙一听卫灏要出兵,竟然催促着卢登即刻备马车出门,去京里最出名的丁一拐那里买了许多战场上能用得着的伤药。

她自己针线活不行,原本两人也是婚约未成,她虽住在卫灏房里,但却从不曾去碰卫灏衣衫等贴身之物,自有侍候的下人前来张罗。

到了此刻,却也顾不得了,指挥着丫环把卫灏所有衣服都扒拉了一番,不止按照蜀中气候给准备了轻薄吸汗的衣衫,连裹伤用的布帛都烫煮洗干净包好,再亲自指挥厨房炒制了适宜出征的肉干,以备他在战时充饥。

总之,林林总总,忙到停不下来。

卢明月从卫府出来,与谢聪乱猜:“义兄让卢登早点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朱姐姐商量?”

别瞧着谢聪好像每日一睁眼,就惦记着怎么讨卢明月的欢心,但他到底出身武将世家,对朝中之事也略知一二,侧头想想,便有了主意:“月儿,我猜出来了,咱们来打个赌,我要是猜对了,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卢明月从小便觉得谢聪吊儿郎当,除了吃喝玩乐,功夫好像在谢侯爷的严厉督导之下也练的不错,其余方方面面都没长大,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卫灏之事。

“我答应你,但你要是猜错呢?”

谢聪道:“那我答应你一件事情,你觉得如何?”

卢明月大喜:“快说快说!”

谢聪道:“蜀王虽已伏法,但听说蜀王世子不但诛杀了朝廷派去的官员,还在陛下登基之日自立为帝,我猜卫大人定然自请出征,怕不是陛下答应了,他要准备出征之事,一时脱不开身。”

卢明月好像头一次认识谢聪一般,傻傻瞪着他。

谢聪摸摸脸颊:“怎么啦?”

两人虽情投意合,但卢明月一向没觉得谢聪是个能独挡一面的成年男子,都将他当个不能担事的少年郎,也不知他几时竟还知道朝廷用兵的动向,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谢聪竟然也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儿郎。

“没什么,就是忽然之间觉得你长大了。”

谢聪对她有求必应,陪着她出门吃喝玩乐,都从来不曾得她夸奖,谁想却意外得到这么一句话。

他忍不住捏了下她玉白的耳垂:“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还大着几个月呢。”连个头也要比她高出一个脑袋,早就长大了。

卢明月不肯认输:“你猜得对不对,只能等晚上祖父回来再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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