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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冬日侯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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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泊闻捧着盛熊汤的小碗,吸溜一饮而尽,发出愉悦的兴叹。

“母亲,您是不知道。”

“儿子这两个多月在外面吃的,那简直是猪食。”

“乡村野夫煮的,难吃得要命,食材亦不新鲜。”

勋国公冷哼一声,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

“什么事都办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徐泊闻不乐意了,“嘿,大哥你这话不地道啊。”

“你是不知道那娘们有多难搞,软硬不吃啊!”

徐老夫人沉声道:“再难搞不也是个女人。”

“实在不行,你又不是没有那种药。”

徐泊闻撇撇嘴,“那娘们身边有俩侍卫。”

“其中一个精通药理,催情药压根没有用武之地。”

“你就不知道把人支开?”勋国公拍桌,简直快被这弟弟蠢哭了。

“大哥站着说话不腰疼,哪有那么容易。”

“那娘们跟谢玉衡那小子一样,贼精贼精的,根本支不开......”

徐泊闻一张嘴,叭叭个不停。

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办事不利。

气得勋国公脑瓜子嗡嗡的,直接甩袖而去。

看着大儿子消失的背影,徐老夫人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眸中又是一片精明算计之色。

屏退了仆人,无人知母子私下商议了什么。

……

而谢庭江和孟婉宁,亦未将徐泊闻之事,告知谢玉衡。

他们家衡衡,平时已够忙的了,这点儿小事怎能扰其耳。

只谢庭江,入了司远道的院子。

同小老头叙话许久,询问不少关于勋国公府的事。

“勋国公,与开国公都属开国功勋世家。”

“大梁建国至今,也已有两百余年。”

“各勋贵之家,早在陛下入主上京之前。便只剩名头,手无半分实权。”

司远道持盏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虽无实权,但底蕴深厚,亦非常人可比。”

谢庭江问道:“那徐家二老爷呢?”

司远道微眯起眼,沉思许久,才道:“徐泊闻啊,上京有名的浪荡子。”

“娶妻五次,皆和离。”

谢庭江剑眉微蹙,隐约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屋内炭暖话缓,室外大雪飞扬。

过了小年,离过年便越来越近。

江陵侯府隔壁的院子,在匠人们赶工之下,终于在廿七完工。

谢竹青等人便从江陵侯府,搬至隔壁居住。

只是临着侯府的墙,有一道小门,平日来往依旧便捷。

谢知意当然也有一栋房子。

太叔公见后直呼:“此生无憾!”

“我们家知意啊,那是一顶一的厉害,不输谁家男儿哈哈哈。”

看着太叔公开朗的笑颜,谢玉衡面上带笑。

女子本就不比男儿差!

太叔公笑够了,不知想到什么,低落出声。

“那是不是,再过不久,知意就要去并州了啊。”

谢知意给皇后瞧病之事。

谢玉衡同谢知意,还有许律,写往江陵的信中,都隐约提过。

所以,太叔公这才不惧舟车劳顿,定要来上京看上一眼。

战场无小事,万一......就是最后一面了。

谢知意与许律上前劝慰太叔公,谢玉衡则悄然退了出去。

少年负手而立,望向北方。

细细算来,三月之期已过。

而从知意不时进宫给皇后把脉,亦可得知,其身子骨本就健朗。

只是体寒,加之长期郁结于心,不利有孕。

现下身子已调理好,想来不久,就有喜鹊立枝头报喜。

正如谢玉衡所推测那般,自从前几日,满三月之期。

帝后情浓胜新婚。

又恰逢年假无事,简直是......腻歪得没眼看。

当日下晌,杨家祖孙二人,及傅清臣父母,登入江陵侯府之门。

傅清臣父母,皆是普通的农民。

儿子高中进士之后,日子才好过一些。

可上京盛大,居而不易。

老两口也依旧紧着吃穿用度,努力攒钱。存多了,便托人送至上京。

此次听闻要拜访,儿子的好友,及上司。

更是拿出压箱底的衣服,拾掇干净,生怕给儿子丢了脸面。

可入了江陵侯府,方知他们压箱底的衣服,还不如人家下人穿的。

不由心生几分忐忑,更加拘束。

穿过几条长廊,傅清臣带着父母到了中堂。

冲着主位上的谢玉衡,俯身一礼:“见过侯爷!”

傅父傅母依着葫芦画瓢,慢半拍见了礼。

“你我之间,何必多礼。”

“吾还未谢当年曲江宴上,傅兄为吾仗义执言呢,怎如此客气。”

傅清臣听谢玉衡如此说,只是浅浅一笑。

虽江陵侯未曾正式表示过谢意,可当初他亦不是图谢礼而出头。

纯属看不惯,池松那群人的小人行径。

再说了,这两年多来,亦没少受江陵侯的关照与提点。

然......听着谢玉衡尚有些稚嫩的声音。

傅父傅母皆是一怔,想看一眼传闻中的江陵侯。

可思及儿子叮嘱过的礼数,又不敢看。

只低垂着头,随着下人引导,坐至客位。

对面的杨秉文与杨成务对视一眼,各持茶啜饮。

礼数不算周全,但也不是那等粗蛮之家。

谢玉衡又客套几句,接下去便是上一辈的主场。

孟婉宁也寻了个由头,与傅母‘逛园子’去了。

而傅清臣,面对当朝两位尚书,还有一位天子宠臣的打量与询问。

心中压力不可谓不大,不多时背后就渗出一层细汗。

待杨成务问完之空隙,谢玉衡笑眯眯开口:

“不知傅兄,可曾听闻牛郎织女的故事。”

“此故事家喻户晓,下官自也是听过的。”

“哦?”

“那不知,傅兄如何看待牛郎此人?”

谢玉衡右手手肘,抵住八仙桌桌面,白皙的指骨撑着下颚。

目光似纯真少年般,清澈无邪。

只是......傅清臣知其舌战群儒之战绩,倒也不会真把谢玉衡当小孩看。

这问题,也不会是普通问题。

傅清臣沉思好一会儿,在腹中打好草稿,这才道:

“我的见解,许是与常人有些不同。”

“愿闻其详。”

傅清臣呼出一口气,道:“牛郎织女,常为世人津津乐道。”

“人人皆同情牛郎织女,分隔两地之不易”

“然,我却觉得,牛郎乃小人,而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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