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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大梁史上年岁最小的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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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内,谢玉衡斟茶的手一抖,险些倒到茶盏外边去。

谢明礼接过茶壶,温和问道:“可是昨夜没睡好?”

谢玉衡敛去眸中异色,摇了摇头。微收紧手指,端起茶盏小口品之。

除了异能升至四级外,空间异动不断。谢玉衡阖眼,整个茶楼尽在她‘眼’中,一览无遗。

‘眼’见二楼转角有只耗子,趁着来往人多,正在偷茶客的荷包。

谢玉衡指间微动,包厢外顿时传来一阵惨痛的尖叫声。

只是这异能每次升级,似都与她的社会地位绑定了……

那么异能升到五级雷劫,处于异世是否依旧存在呢?

这玩意可不是她能控制,说不升就不升的。

一想到届时可能大庭广众之下,雷直直追着她劈下,那场面属实太美,不敢看。

指不定没被雷劈死,完事就被人当成妖怪抓去烧了......

诸多心绪暂放至一旁,谢玉衡睁开眼,眸中红光流转。

坐在对面的司远道震惊地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小弟子的眸子,却什么也没发现。

小老头嘀嘀咕咕:“莫不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谢玉衡笑道:“那回府前,去西市买些决明茶。”

“上去同秉文兄去一家酒楼的吃饭,那家配制的决明茶就很不错。”

正说着,常禾一脸喜气推门而入,激动高声贺道:

“恭喜小公子夺得一甲第一名,大公子夺得一甲第二名。”

常禾缓了口气,继续道:“谢竹青公子二甲十七名,许公子二甲八十名。”

“谢林公子三甲七名,谢竹书公子三甲一百零一名。”

满茶楼喧哗起来,热闹如菜市场。

一甲共三人,谢家占两个。

三百多人参加殿试,江陵谢氏书院占六个。

这还是蒙子义的夫人,年后有了身孕,他又留任书院学子三年,不然还有得多。

谢竹书呆呆愣愣的问道:“不用回去种红薯了吗?”

谢玉衡轻笑一声,一本正经道:

“嗯......倒无需回村种红薯了。不过啊,得改去当粉刷墙面的匠人。”

凡金榜题名者,都会到慈恩寺塔下留下自己的名字,籍贯。

他年若有人做了高官,还得改用朱笔写其名。

趁着书童小厮拦住热情茶客的空隙,匠人们带着司远道赶紧逃离了茶楼。

一路上依旧能听见,年龄相貌家境各不相仿的人,讨论着同一个人:

大梁史上年龄最小的状元郎,谢氏玉衡。

“啊——我半年的工钱啊,不是说池松最有可能得状元吗?!”

“真搞不懂陛下怎么想的,竟点一个病秧子做状元,也不怕有损大梁颜面。”

“不点江陵侯点你呐,不看看自己多大脸。你是何猪狗啊?我呸!”

“就是,还是咱江陵侯好,咱江陵侯是块宝!”

途经骂战无数,这厢歇了那边起。

维护治安的京兆尹差役们鞋底子,都快走得起火星子了。

谢竹书放下车帷,看向一脸淡然的谢玉衡。

问道:“所以这般说来,家主和司大人是在赌陛下是个仁君?”

“不是赌。外边的赌徒你也瞧见了,是何气急败坏的模样。”

谢玉衡勾唇一笑,继续道:“是利益权衡。”

“我和先生加起来的重量,远远大过唐悰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是必输无疑。”

谢林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的疑问:“这不算是试探君心吗?”

谢玉衡食指竖于唇边,表示现下不是谈论这个话题的好时机。

转而又叹了口气,自古君臣之间本就存在博弈。

忠臣需得配良帝,否则只会一败涂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譬如工于谋国,拙于谋身的——先祖谢谦。

晋昌坊内,慈恩寺竹林外早就停满了马车。

有香客,有前来题名的新科进士,亦有前来捉婿的高门贵妇。

榜下捉婿,那只能捉到一般的。来这慈恩寺题名的,却尽数都是风流人物。

眼见前方一文人打扮的男子,挣扎着被几个家丁直接抬走......

谢玉衡把容时暂借给大哥,笑嘻嘻到前面开路。

这年龄小还是有点好处的,主要是有个爵位在身,谁真敢绑了她去做女婿。

谁知刚转过一个路口,一老者拦住谢玉衡,面色和蔼道:

“我家有一女儿,清秀可人。”

“愿给侯爷做一房贵妾,不知可否?”

谢玉衡脸上的笑容裂开,别说她没有工具。

就是有,她,才九岁,就纳妾?!

司远道冷哼一声上前,横了那老不死的一眼。

伸出手握住小弟子的手臂,带着她直接往前走去。

一边小声教导道:“玉衡啊,你现在年岁还小。”

司远道老脸通红,重重一清嗓子,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年岁太小通男女之事,于以后生育有损。”

“先生放心好了,玉衡心中唯有天下百姓,无心风月。”谢玉衡眨着星眸,乖巧作答。

司远道闻后,倒也未多加干涉。孩子还小,现在是心怀天下。

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都不用人教,自个都会时不时找理由,和姑娘家见面。

如此想着司远道睨了许律一眼,哼,臭小子!

九层高的慈恩寺塔沐浴在阳光下,塔下少年郎衣袂扬。

杨秉文站在一处阴影里,向谢玉衡招招手。

“去吧,老夫去找主持说说话。”

司远道轻拍谢玉衡的肩膀,这等小辈们的事,他个老头子搅和在里边,反倒让他们放不开。

“恭贺秉文兄取得二甲第一名。”谢玉衡拱手道。

杨秉文谦虚还礼,道:“哪里哪里,不及状元郎半分风采。”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恭维来,恭维去的,听得我牙都酸了。”

傅清臣以手捂着腮帮子,笑着打趣二人。

“也罢,也罢,拿笔墨来!”

十几个少年郎各持了笔,一名老进士默默挪脚,欲给他们腾地方。

谢玉衡制止,笑道:“老先生不必换地方,这本就是你先来的。”

“这......”

老进士看了看一众年少进士,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下来,三十年前,他也曾二十三。

寺庙厢房窗户支开,正好可以看到塔下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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