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见石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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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我想见见翼王,要怎样才能见到”
石定清对着同在赶路的陈望问道,陈望对这个问题先是一惊,而后感觉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估计也就是想看看翼王长什么样子,于是回答到
“翼王何许人也,岂是我们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只有等到大战之前,我们才能看到翼王给全军打气”
石定清听到这句话,心中略微失望,不过也可以理解,要是哪个小人物都能随时想见石达开,就能见到石达开,那么石达开一天什么都不用干了,光是见这些人,都见不完,于是石定清暂时放下心中的想法,继续随着大军赶路
经过几天的急行军,石定清于5月14日,跟随石达开的主力部队,一起到达了紫打地附近,在这几天里,因为天天都能吃饱饭,运动又多,石定清的身体状况比前几天更好了
到了紫打地一看,好家伙,这里的地形,四面环山,两面临河,而且山高都有数百米,大度河宽有五六十米,旁边的松林河宽也有三十多米,只有紫打地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如果被困在这里,必死无疑,难怪历史上石达开会在这里全军覆没
石达开到达紫打地后,便下令寻找船只,赶制木筏,筹备粮食,并派出了小规模的侦查队前往大渡河对面勘察敌情
石定清所在的队伍,被安排赶制木筏,石定清不想在此处坐以待毙,于是离开了队伍,告诉比伍长陈望官职更高一级的两司马张默,两司马是太平军的官职,一个两司马,手下有五个伍长,管理二十五人
“两司马大人,我叫石定清,有急事求见翼王,烦请让我去中军主帐”
两司马张默看石定清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心中不由轻视,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能有什么急事,还要见翼王,于是轻蔑的问道
“你有什么急事”
石定清回道
“我有一个好友,就在这附近,是彝族土司的儿子,他心中不满清妖已久,只恨没有机会反清,如今天国天兵到此,正是反清的良机,我想去找我那好友,让他带领几百同样想反清的族人加入翼王大军”
石定清把早已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张默见石定清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说出拉拢几百人的参军的大话,心中不由有些怀疑,但因为几百人参军,对于如今人数不到万人的翼王大军来说,太过重要,他也不敢怠慢
于是张默半信半疑的带着石定清前往石达开的中军大营,中军大营很简陋,因为刚到紫打地,很多将士都被派出去找船,伐木,收集粮食,没有多少人留下来构筑营地,所以中军大营只有一些基础设施,而且因为人数不多,中军大营的范围也不大
经过一些审问,大营门守让张默和石定清进入了大营,不久便到了石达开的大帐面前,张默首先开口
“两司马张默携天兵石定清求见翼王”
石定清一听,好家伙,太平天国的领导把国家称为天国,把普通的太平军,都称作天兵,这称号,史上最牛啊
负责守卫大帐的亲兵上前问到
“求见翼王有什么事情”
张默把石定清的那套说辞重新说了一遍,亲兵回复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
然后亲兵进入了大帐,过了约一柱香时间,亲兵重新出来,对着石定清说到
“现在开始搜你的身,不要反抗,否则格杀勿论,确定你没带暗器之后,把你的武器留在外面,就可以进去了,张默留在外面”
张默应了一声“是”,石定清则任由亲兵搜身,确定没有暗器之后,放下了武器,跟随亲兵进入了大帐
进入大帐后,石定清看到一个年纪三十大几的人坐在主座上面,后面站着两个大汉,身穿盔甲,腰间佩戴着剑,很明显了,坐在主座上面的男人,便是石达开
石定清的左右两边,也有十几个身穿盔甲,腰间佩剑的武将,石定清心中不由一寒,要是这个时候,石达开想要弄死自己
只需要一句话,自己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盔甲,被十几个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壮汉围攻,不需要五秒,便会被砍成肉沫
石定清不敢多说什么,直接双膝跪地,然后说道
“天兵石定清,拜见翼王”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石定清之所以向石达开表示自己要招兵,那也是因为系统太坑,出来的系统兵,没武器没衣物,不找石达开要,就只有抢石达开了,如今的情况,能要,明显比抢要好
石达开看着石定清问道
“听说你认识彝族土司的儿子,并且有把握让他带领数百人加入我军,是吗”
石达开坐在主座上开口询问道,并未让石定清起身,石定清自然也不敢起身,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确有此事”
石达开看着这个刚入伍的新兵,心中不由疑惑,可因为石达开是流动作战,没有时间调查新兵的家庭背景和过往经历,所以只能询问石定清
“那你说说,是哪个彝族土司的儿子,姓甚名谁,有多少族人愿意反清”
石达开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现在石达开部,就有两百多个彝人做向导,石定清回答之后,他马上就可以核实真伪,而石定清当然不可能真的认识彝族土司的儿子,于是只能回答道
“翼王,我那好友不想在参军前暴露身份,参军后也不想被清妖祸害家眷,此次参军,他们不会带家眷一起,全都是壮年男丁,请恕我不能回答您的问题”
石达开旁边的一位亲兵石乐马上抽出佩剑对着石定清说道
“大胆,翼王问你话,你竟敢不回答,你是以为翼王的刀剑不锋利吗”
石定清抬头看了看石达开,石达开没有说话,面色如常,又看了看石乐,石乐一副要杀了石定清的样子
石定清明白了,这是准备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得罪人的话的让石乐来说,估计等一会,石达开就会开口说好话了,这样一来,既立了威,又施了恩
看这个样子,石乐与石达开也不是第一次配合做这种事情了,想通这一点,石定清壮着胆子说道
“人生在世,义字当先,翼王您也有义王之名,必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就算翼王杀了我,我也不能出卖好友,我答应过我那好友不说出他的家族和名字,便不会食言”
说完这话,石定清看了看石达开的脸色,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眼神像是在思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石乐,听到石定清重义轻生,也不经佩服起来,没有再恶语相向,石定清抓住机会,继续说道
“若翼王信得过我,我自去联系我那好友,今日之内,定能带领数百人回来,我带回来的人,他们不会携带武器和装备,还请翼王准备好几百套装备,若翼王不信我,杀我一人事小,损失数百英勇善战的山民事大”
石达开听到石定清说带回来的人,不会有武器和装备,心中疑虑放下不少,只要没有武器和装备,几百人进入大营
面对几千全副武装的太平军,就是羊入虎口,毫无反抗之力,于是石达开终于开口说道
“石乐,不得无礼,把剑收回去”
石乐听闻,收回了佩剑
随后石达开继续说道
“你想要为天国招揽兵马,我岂有不同意的理由,就让石乐随你一起去吧”
石定清听到石乐要一同前往,倒也不排斥,有人跟随很正常,如果没人跟着,石定清要是当了逃兵,逃出生天,那打的是石达开的脸,于是对石达开说道
“翼王,请多派一些人随我同行,不需多,一百个人就行了,请他们携带五百套军服,因为那群山民实在是太穷了,衣不蔽体,所以才会干杀头的买卖
再说穿着太平军统一的制式军服进入军营,总比穿着散乱,各不相同的散装要好得多”
石达开听到这个请求,怀疑石定清想要当逃兵的想法顿时就没了,哪有逃兵会要求带一百人监视自己的,于是石达开对着石乐说道
“石乐,你带后军一师一旅一卒的所有人,拿上五百套军服,然后随石定清一起,去彝族区招兵”
石乐回复道
“石乐领命”
然后石乐带着石定清,一起离开了中军大帐,前往后军,所谓的后军,就是那三千多老弱病残,战斗力非常低,但是为战兵运送军服,粮草,伤药,还是没有问题的,说白了,就是辎重队
至于为何太平军有多余的军服,这就更简单了,石达开是流动作战,为了能快速的招完兵就走,让队伍看上去军服统一,自然会随军多准备几千套军服
石定清在随石乐去后军的途中,向石乐问道
“请问一下,我若带回来大几百人,我能升几级,能当旅帅吗”
在太平军,一个旅帅,手底下有五百二十五人
石乐回复道
“一般来说,你拉回来的队伍,只要你能让那些人都服从你,那你就可以做那只队伍的头”
石定清听完这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太平天国后期会军阀化,就是因为这种制度,主帅是通过手下的将军控制基层的士兵
这也就是说,手下的将军如果不听主帅的话,主帅就指挥不动将军手下的士兵,不光太平天国是这样,清朝也是这样
在后世来看,这种制度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里,却是习以为常
很快,石乐和石定清带着105个太平军,在后军领取了五百套老旧的黄色军服,跟着石定清往大树堡方向走去
之所以是带着105个太平军,是因为太平军一个卒,编制就是104人,前面说过,太平军一个司马的编制,是25个人
4个司马组成1个卒,加上4个司马的队长,也就是4个两司马,就组成了104人的编制,加上卒长本人,刚好105人
本来石达开部队的编制,很多都是不满员的,但是石定清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师的第一个旅的第一个卒,都是满编的
因为五月天的衣服,又是在南方,并不需要多厚,一行人很快就向东走出了十里地,发现前面有一处的村子,石定清对着石乐说道
“前面就是我那好友的村子,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半个时辰内,一定出来”
此时这里的村子,所有村民看到太平军到来,都带着粮食跑了,今日石达开下令筹集粮草,至于怎么筹集,当然是向老乡打白条借粮了,部队这么穷,难道还买啊
说得好听是借粮,说得不好听,就是抢粮,谁要是不借,那就是不支持天国大业,不支持天国大业,那就是支持清妖,那罪名可就重了,暗通清妖,那是要杀头的
石达开部队的政策,就是有士绅的时候,就杀士绅,拿走士绅的所有钱粮,然后向老百姓开仓放粮。
没有士绅的时候,军队又缺粮,就会向老百姓借粮食,如今的情况,就属于没有士绅,军队缺粮,必须向老百姓借粮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