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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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义知道余婉没有接受他派过去的阿姨，又亲自到山语桃源一趟。
他原本以为能看一下女儿，但听说女儿去余家了，只能等以后余老太太带他们兄妹去李家了再看吧。
余婉的状态很差，他不请自进，正好看到余婉咳了一口血出来。
“太太，李总来了。”阿姨说道。
余婉让阿姨把她咳出血的纸巾处理掉，这才看向李云义。
两个人上回见面还是去年。
李云义依旧翩翩公子，风雅贵气。
跟她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身体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你来干嘛？”
余婉开口语气就不好，带着质问。
“知道你病重，来看看你。”李云义给她倒了杯水。
余婉却没有接:“既然看到了，还不快走。”
李云义也不强求她喝水，把水杯重新搁置到茶几上:“我送你到国外养病吧？”
“上回吵架，不是说永远不来往了？”
“我知道我脾气急，你知道有时候，我说那些话，不是我本意。”
余婉呵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来不过是为了看我过得有多苦。”
李云义说:“不管怎么说，我们有个女儿。”
“女儿？”余婉咀嚼着这两个字，带着一丝嘲讽，“我还以为你忘记你还有个女儿了。”
“你一直不肯让我见她，也不肯用我的钱，别人误会我，我也从来不解释。你放心吧，我会给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很快到年了，街上挂上了红灯笼，商场里放的都是喜庆的歌。
余老太太知道余婉身体差，今年不回余家过年，年二十八的时候，让司机带她到了山语桃源。
余老太太看到女儿皮包骨的样子，曾经的那些怨恨，好像都烟消云散了，一直握着余婉的手掉眼泪。
“你说你，我到底是犯了哪条罪？让我唯一的女儿吃身体的苦，又吃结婚的苦。”
余婉年轻的时候跟余老太太因为婚姻的事，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不恨余老太太，只是恨自己不够强大。
看到余老太太哭，她鼻子一酸，也跟着掉眼泪。
哭得情绪激动，又不断咳起来。
阿姨在一旁说:“太太，老太太，准备过年了，见面是好事，别哭坏了身体。”
余老太太悲恸地说:“你放心吧，以温在我那里好着呢，他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会给他找一个好姑娘照顾他一辈子的。”
母女俩个一直到快吃晚饭，才停住哭声。
叶溪送余老太太出门，安慰说:“外婆，你放心，还有我在这里照顾妈呢。”
余老太太拍了拍叶溪的手，心里又觉得他们兄妹真是命苦。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了。
可能是余老太太来看过余婉，母女两个聊了天，敞开心扉，余婉这两天心情很好，开始坐到院子里赏花了。
花园里种了好多梅花，余婉一坐就是一整天，呆呆地看着梅花。
叶溪觉得余婉是不是跟梅花有过什么情缘，不然余婉眼里有欣赏，怎么还会有怀念？
叶溪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里挂上灯笼，给白皑皑的花园染上了一点红。
莫名的，她又想起时序川赎回时家别墅的那一年。
他们终于从窄小破旧的房子搬进了富丽堂皇的别墅。
过年的时候，家里的阿姨要给别墅挂上灯笼，叶溪觉得这是她跟时序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年，所以拉着时序川一起挂灯笼。
那时候年底，时序川刚跟人谈完了一个大项目，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看到她脸上带着笑意，也不顾自己一天一夜没睡，跟她一起挂灯笼。
她挂，时序川站在旁边提着灯笼。
有的地方太高，她挂不到，只能踩着凳子。
时序川怕她摔倒，一直提醒她小心。
她被提醒得有些烦了，转过身来让他别说了。
没想到用力太猛，她身体摇晃了一下，眼看要跌倒，时序川伸手扶住她，说她笨手笨脚的。
她就反说回去，怪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在后面絮絮叨叨，她也不会站不稳。
时序川索性直接抱她下来，让她拿着灯笼，他来挂。
他身高腿长，不用踩凳子，稍微一踮脚，就把灯笼挂上去了。
那时候他穿着黑色西装，因为举手的原因，身体线条露出来，腹肌很性感。
叶溪知道他身材保养得好，但没想到保养得那么好。
挂完了灯笼，阿姨也准备好了年夜饭。
吃饱后，他们坐在壁炉前守岁。
可能是他太累了，两个人说着话，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刚好是凌晨十二点，附近已经听到嗖嗖嗖的炮仗声。
叶溪也跑到花园里放烟花。
她以为时序川会过来跟她一起放烟花，但是等她把烟花放完，时序川也没有来。
其实她无所谓他来不来。
天上下着鹅毛般大雪，她自己玩得很开心，跑进屋子里的时候，身上沾了一些雪花。
阿姨无奈地提醒她别着凉了，让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叶溪高高兴兴地上楼，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听到时序川在打电话。
可能是正好聊完了，叶溪只听见他说了声新年快乐，就挂了电话。
他的声音说不上温柔，但也不是跟下属的那种严厉。
叶溪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好把手机放床头。
洗完澡后，她坐到床上，时序川递了个红包给她，跟她说新年快乐。
里面是一张卡。
叶溪跟他说谢谢。
后来她去查了银行账户，余额够她用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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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今天也很热闹，每个人脸上都保持着笑，小朋友们在花园里跑来跑去。
李以温在游乐园玩了很久，没有看到余婉和叶溪来，只好跑去问阿姨。
“妈妈跟妹妹什么时候来？”
阿姨说:“她们今天不来了，二小姐要到后天才会过来。”
李以温看着张灯结彩的别墅，今天肯定是一个大日子。
他不想在这里过。
他想去找叶溪。
余老太太听到李以温说要回山语桃源守岁，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阻拦。
母子三个一起过年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