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们真的是和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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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尽灯残夜二更，打窗风雪映空明。”
在追命和娱笑颠僵持之时，阕声云舵来到。
“什么人！”
追命等人立刻戒备，审视着突然的来者。此人黑发披散，嘴角有一道疤痕，应是被利器所伤，身穿深色僧衣，外搭鲜红围领，外披金纱法衣，脖挂念珠。
这种有些另类的打扮，让追命有了猜想。“佛界中人？”
“是。”来者应答，“吾名阕声云舵，受命前来说明魔佛之事。”接着，阕声云舵看向娱笑颠，“谬师娱笑颠，你需要与我一同前往。”
“哎呀哎呀！”娱笑颠像是没有想到还会叫住自己，默默收回了想跑路的脚。
“我真的很难不相信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啊，云朵大师？”娱笑颠听话的凑近阕声云舵，但语气仍是不着调的。
“这是佛铸的指示。”
阕声云舵并没有理会娱笑颠的那声“云朵大师”，只是继续向追命说明。
“吾与娱笑颠会配合你们的询问，佛界并无恶意，但是魔佛的动作刻不容缓。”
“如果真的事关百姓性命，我自然不会为难两位大师，但我信了没用，两位不如跟我一起去神侯府，由神侯府来招待两位。”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
自始至终，阕声云舵都没有明显的情绪外露，真的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是一旁的娱笑颠非常活泼，去神侯府的路上嘴就没停过。
但追命觉得这样也不错，通过对方不以为意的小细节，能听到不少情报。（柳清缘：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真没想到是你过来了，我记得像这种传话交涉的工作，一般都是沐灵山或者荷叶禅师之类的人来。”
“荷叶禅师有其他任务，沐灵山正在为伤者治疗。”
“治疗，有人受伤了？！”娱笑颠对此感到惊奇。
听到如此惊讶的语气，阕声云舵转头看向娱笑颠“……沐灵山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啊！”
阕声云舵略微思索，又看了看前方带路的追命，“山鬼私自跑出佛界，沐灵山因为伤者太多抽不开身。”
“山鬼又……”娱笑颠顿了顿，“那怎会有如此多的伤者？难道是欲界突袭！”
“不是。”阕声云舵叹息一声，似乎很是无奈，“罪佛和审座因为意见不和打起来了，结果波及到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天之佛和一页书来看发现根本拉不开，他们是直接把人群硬轰开的。”
闻言，娱笑颠表情颇为无语，甚至抬手扶额，做了一个晕倒的动作，“……所以那些伤者是？”
“……被天之佛和一页书的各自一击给打伤的。不过放心，伤的都不重。”
“唉……”娱笑颠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只是把人轰散，要是动真格的那还了得？”
“两位大师，神侯府到了。”
听了一路的追命冷汗都要下来了，好怪，真的好怪！这真的是一群出家人该有的画风吗？他以后去少林寺的时候要不还是安分一点吧。
……
而在另一边，楚留香等人往兰州边缘而去，途中遇到了强盗。
“不是我说啊，咱们这大阵仗，绝对会遇见强盗的。”
虽然已被包围，但是胡铁花并不害怕，他们三人的武功个顶个的厉害，根本不怕这些强盗。
“……不对劲。”赮毕钵罗皱眉环视四周，他感受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兄弟们，打那个红衣服的，上！”
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强盗的目标竟是赮毕钵罗！
“嗯？”赮毕钵罗抬掌御敌，以这些人的水平还不足以让他拔剑，但是为了更好的施展，他远离了马车。可就在这时……
“我来助你！”
“……当心！”
一道红白身影突然袭向楚留香，情急之下，赮毕钵罗拔出背后菩提长几，运力掷向袭击者，而楚留香也急忙运起轻功，两方合作下才险险躲开。
“老臭虫\/楚留香！”
胡铁花和姬冰雁见此，也赶紧去帮助楚留香，但来者速度比他们想象的快，在菩提长几射来时就已经调转了方向。
“嗯？竟然是尸罗十佛！”
只见来袭之人一身红白僧袍，类尼姑打扮，赤发红眼，额上有金饰装点，手持血色拂麈，正是被忘尘缘派出来的赤慧慈航。
“哼，欲界妖僧。”赮毕钵罗一语道出来者身份，不待众人反应，抬掌出击，“潜龙排云！”
“不好！慧嗔血渡！”
赤慧慈航运功应击，两人周围顿时气浪翻涌、飞沙走石，但因功力差距，赤慧慈航连连退后。随即只见她主动收力，竟是扭转方向，对着楚留香又是一击，“赤练飞染！”
“哼！”
见此，赮毕钵罗另一只手招来菩提长几，恐怖剑气携风横扫整个战局，不但打散了赤慧慈航对楚留香的偷袭，也将偷袭者击飞数步。
“唔……咳。”待赤慧慈航稳住身形，只觉心口阵痛，随即咳出一口鲜血。
“阿弥陀佛。欲界之人，你今日的冲动，将会是你抱憾终身的遗愿。”
赮毕钵罗再次提剑运功，对来者已是动了杀心。
“赤慧慈航！”就在这时，黑白两道身影突然出现于赤慧慈航身侧，“天无正法！\/怒佛渡指！”
来者竟是直接对地出招，霎时周围飞沙走石、沙尘满天，众人皆是抬袖抵挡风沙，待再看去，哪里还有几人的身影。
“该死，跑了。”
因有风沙阻挡，赮毕钵罗只能放弃去追的想法，将菩提长几收回身后剑鞘。
“你们是受她的指示？”
赮毕钵罗走向倒在地上的强盗，先是被可怕的气劲波及，后又被来者掀起的风沙迷了视线，这些强盗是想跑都跑不了。
“……大、大侠 ，这位大侠饶命啊！是刚刚那妖尼姑骗我们来的！”
看了如此骇人的打斗，强盗也知道自己惹了了不得的人物。
“无需蒙骗，你们本就是周边的强盗，早已罪孽深重。”
“赮毕钵罗大师！”楚留香心中感觉不妙，但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能先试图劝解赮毕钵罗。
“附近还有村镇，我们可以将他们交给附近的官兵……”
“大师、原来是位大师！大师，我们、我们当强盗是有原因的，我们可以解释！”
“去向佛祖解释吧。”
说完，赮毕钵罗一击毙命，强盗首领的身体轰然炸开，空中只剩染血的碎布，而其他强盗也都是七窍流血倒在沙地上，已然没了生命。
“这、这……”
乍见如此场景，楚留香几人心中只剩震撼。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除楚留香的不杀原则外，胡铁花和姬冰雁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当然也是杀过人的。
可他们实在想不到，作为一个和尚、甚至很有可能还是得道高僧的赮毕钵罗，竟然出手如此狠厉！不但一击轰碎了强盗首领，还将剩下的人全数杀尽，不留一点慈悲。
“他们已被欲界魔气侵蚀，不日便会成为魔佛的魔兵。况且，他们本来就是烧杀抢夺的强盗，早已罪孽深重。”
赮毕钵罗好像并不在意众人异样的目光，简单解释了几句就回到了马车。
“欲界已经有所行动，或许他们已经在大沙漠里扎根了。”
“……大师可知道来者是谁？”
楚留香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佛界之人的问题了，随便吧，他到现在就没遇见过一个正常和尚！
不就是杀了一批强盗吗？人都说了是罪有应得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谁没杀几个人啊？哦对我自个没杀过，不就是几个强盗吗？江湖侠客也都是剿过匪捉过贼的，虽然本质上他也是个贼，不过这都没什么，不用在意……根、本、没办法不在意啊——！！！(╯°□°）╯⊥⊥
这位赮毕钵罗大师你怎么说杀就杀啊？！连个给大家伙儿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楚留香现在非常能理解之前听的的佛界群架的事了，如果佛界里面的和尚都是赮毕钵罗这个画风，甚至听语气还有更甚的，那么他们打起来是真的很有可能！
也难怪魔佛出世是由佛界出来解决，上一次的魔佛封印该不会是被你们硬揍回去的吧？！
“吾观来袭三人模样，应该是欲界的洗罪三尊。”
楚留香心里的咆哮赮毕钵罗是知道的，因为他这边听见了系统的收益提示。
〖柳清缘：“去向佛祖解释吧”果然好用。〗
〖赮毕钵罗：(?▂?)〗
〖娱笑颠：本体啊，感觉诸葛正我还是不相信啊。〗
〖柳清缘：正常，这种事情朝廷不可能轻易相信。你和阕声云舵先在那住着，等花满楼眼睛彻底好了，我把近月观音放过去。〗
〖忘尘缘：石观音这里吾也研究的差不多了，只等赮毕钵罗过来。〗
〖柳清缘：好耶！到时候舔石观音的包，老子直接氪金抽卡，等这轮一轮的我什么时候能抽到头啊。〗
〖净琉璃：你终于对自己的手气有正确认知了。〗
〖柳清缘：(╥_╥)〗
先不论楚留香几人要震惊的什么时候，在石林洞府的忘尘缘似有所感，来到洞府外等待。
“大师这是在等谁呢？”
石观音话音刚落，便见远方洗罪三尊化光而来。
“无界波达。见过辅座。”
“无界波达。赤慧慈航，你受伤了？”
“是。”赤慧慈航是由玄定怒航搀扶着回来的，“吾在兰州边境遇见了楚留香，他的身边有佛界的尸罗十佛护卫。”
“嗯，竟然是尸罗十佛。”闻言，忘尘缘表情略显凝重，“可认出来是哪一个？”
“观其装扮，应该是赮毕钵罗。”
“嗯……”听此，忘尘缘陷入沉思，“你们先去疗伤，剩下的等之后再议。”
“无界波达。x3”
洗罪三尊领命退下，忘尘缘转向石观音。
“佛界之人已经到达大漠，来者为尸罗十佛中的赮毕钵罗，此人武学高强。无界波达，还请夫人多加小心。”
……
“吾联络了佛界，吾等会再让更能让诸位相信的人过来。”
阕声云舵与诸葛正我相对而坐，娱笑颠和追命则在另一边。
“非是老夫不信任两位大师，只是这事情太过离奇，想要堵上朝堂上那群人的嘴，难啊。”
诸葛正我初见到追命带回来的两人就觉不凡，若真如他们所说，那不管是百姓、江湖还是朝廷，都将有大麻烦！
“所以我说，实在不应该让阕声云舵你来。”娱笑颠在另一边感叹。
“其实要我说，不如直接请天之佛降临，既然世人不信神魔之言，那就让他们见见天佛五相如何？”
“别闹。”阕声云舵非常干脆的否定了娱笑颠的提议。
“你这样最大的可能性，是挨天之佛一记奥义吠陀。”
“……那算了。”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的。
“我听两位大师话里所说，佛界自身自成一界，到像是传说的西方极乐世界了。”
追命开口试探，观两人态度，这个所谓佛界里面应该是有不少人。
“大人言重了，佛界如今确实有自身的管理体系，但相对较为松散，又如何能与我佛的极乐净土相比拟。”
阕声云舵看出了追命的试探，但是没关系，他们现在巴不得漏点东西给他们听。
“不过往后吾等会和凡世合作，吾可以为诸位介绍佛界的人。”
“那刚才，娱笑颠大师所说的天之佛是……”这个在追命回神侯府之前就想问了，能一击把打斗人群硬轰开的得是什么人物？而且听语气应该是佛界的高位者。
“天之佛乃吾佛界领导者之一，拥有化分五相渡世之能，修体已臻精纯，对于罪业有高度自觉与自主力，乃以背负万罪、发无上愿力闻名的罪身佛。”
听着听着，诸葛正我猝不及防薅下几根胡子。不是，都这个形容了，他觉得那位天之佛要不直接成佛算了。
“不过天之佛的脾气有点极端，眼里看不得一点罪恶，打起人来可疼了！”
娱笑颠在一旁补充，说实话，他感觉自己跟阕声云舵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逗哏和捧哏，到神侯府给人表演对口相声来了。
“那、那位一页书……”
……
“一页书在干什么？拉架是用硬轰的吗！”
净琉璃扶额，“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这群人怎么还是就知道自家打架。”
今日百花满楼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身份特不特殊暂且不提，但这位造型上真的特殊，毕竟陆小凤也是第一见头生鹿角的人。
此时花满楼的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见强光，休养几天就能如正常人一般了。就在大家欢欣鼓舞之际，这位头生鹿角，如山间精灵一般沐灵山来了，并为另两个在此的佛界人带来了个奇特的消息。
“大家一开始都以为只是审座和罪佛的又一次意见不和，所以都没有在意。”
“然后演变成了需要天之佛和一页书出面的程度。”
净琉璃对此持保留意见，不想多做评价。
一旁的陆小凤和花满楼则表示听不懂，但感觉一堆高僧打群架什么的，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有山鬼的消息吗？”
“无。”沐灵山无奈的摇摇头，“他这次学聪明了，没有一开始就大张旗鼓的乱来。”但真正的原因是，柳清缘没抽出来。
“十佛来信，欲界洗罪三尊出现在大沙漠里。”这时候，穿着却尘思壳子的柳清缘进来了，“依吾看来，大漠里恐怕不止洗罪三尊在那里。”还有个忘尘缘。
“十佛武学高强，对上洗罪三尊绰绰有余，但吾怕这其中有诈。”
“的确。”净琉璃回应道，“洗罪三尊本身的地位不算高，应是受了指示。而且吾听慧者所言，当时普陀山除了异界之人，还有佛业双身的爱祸女戎来犯，但是现在吾等依然没有消息。”
“正好，既然山神来了。吾也可以安心去查异界人之事了。”
说完，净琉璃看向花满楼，“花公子的眼睛已经无碍，只需再避两日强光来适应即可。”
“山神医术同样了得，若是再有什么问题，有涉足和山神在此，已然足够。”
“菩萨这是？”
陆小凤忍不住提问，他看对方意思莫不是要走？
“有异界之人侵入，具体在北方，荷叶禅师已经过去了，由吾前去协助。”
“菩萨您一介医者，此去恐怕会有危险，不如让我……”陆小凤刚想说让他陪着过去，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清缘拉住了。
待净琉璃走后，花满楼带着沐灵山去安排房间，陆小凤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涉足为何要阻止我？净琉璃菩萨自己过去岂不危险。”
“陆小凤，有件事情吾忘了说。”
“什么？”
“净琉璃菩萨虽修慈悲道，多数时间为医者身份，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不足。相反净琉璃菩萨的武学造诣极高，是佛界中顶尖的那一批。”
“此话当真？”说实话，光看净琉璃那纤细的外表，陆小凤实在是想象不到对方能多能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既然这样，我还有一个疑问，请涉足告知。”
“请说。”
只见陆小凤略微思索，苦恼了一番，最终有些犹豫的开口。
“……敢问这位净琉璃菩萨，是男是女？”
柳清缘：？陆小凤你小子?_?
“咳……我是真的很好奇！”
陆小凤初见这位净琉璃菩萨之时，观其秀美容貌以为是位女菩萨。但是后来仔细一看，发现这位长相虽然秀美，但细看之下还有一些男相的影子。
等回到百花楼之后，陆小凤又暗中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位净琉璃菩萨在着装、身形乃至声音上都是趋于中性的，就像是将所有的性别特征都刻意模糊了。
这段时间里，陆小凤会有意的避开和净琉璃的相处，就是怕自己因为不知对方性别，从而在无意间造成什么失礼的行为。现在人已经走了，陆小凤也就有了胆子来问了。
“……”出乎意料的，对方没有回答他，反而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若是不能说，涉足不必勉强。”
“不，不是。吾只是在想要怎么给你解释。”
陆小凤这个问题柳清缘是真的没想到，该说不愧是陆小凤吗？他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还要跟人解释净琉璃的性别问题。……等等，那近月观音和天之佛是不是也要因为性别问题来这么一回。
“净琉璃菩萨，早已证得菩萨果位，所以……”
“所以……”证得菩萨果位，这个陆小凤知道。
“……所以现在是菩萨法相之身，即非男非女菩萨身。”
“……啊？”
陆小凤：我不理解，但是我大为震撼！
小剧场：
赮毕钵罗：去向佛祖解释吧！
楚留香：那这强盗我们……我勒个去你怎么说杀就杀啊？？《?Д?》
忘尘缘：我光说人家厉害，但是不说厉害在哪，欸就是玩，石观音你送人头去吧“ψ(｀?′)ψ
陆小凤：所以菩萨是男的女的？
柳清缘：妈呀，陆小凤你是真的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