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就硬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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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绿意盎然的庭院内，大家再次齐聚一堂，而促成这些的原因，便是欲界搞出来的新动作。
至于为什么是院子不是屋里了，因为这次人实在有点多，屋子里坐不下。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段……嗯，姑且算童谣或者打油诗吧。”
柳清缘手里拿着写下那首不算童谣的童谣的纸，右边站着三余无梦生，左边拉着楚留香，因为这个消息是他带来的，情报自然也得他来写。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从后面冒出个头，想要看看纸上写的什么，在看清第一句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皱眉，这上写的可不是什么好话。
看着看着，陆小凤手上不由自主的开始摸嘴上那两撇胡子，司空摘星略显尴尬的挠挠头，眼神小心翼翼的扫视周围相关的几人。
柳清缘感觉现在这个位置有点挤，一扭头发现自己都快被围起来了，随即一个矮身，从中间位置脱离，转而来到三余无梦生右边，对方摇着羽扇看了一眼，示意他直接说。
“咳。”
白发青年清清嗓子，将众人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发型捋回来了，但还是有点外翘的地方，不过无伤大雅，开始一句一句的念。
“百世经纶害民惨。”
“哈。”
闻言，一页书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只是轻笑一声带过，却让他身边的人压力倍增，悄悄的往外挪步。
“放轻松。”
净琉璃倒是没往外挪，反而凑近几步，笑着拍拍一页书。
“三教顶峰是异端。”
“是，这里这里。”
剑子仙迹右手牵疏楼龙宿、左手牵佛剑分说，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带着两位好友一同举手，一脸笑容非常配合。
这种态度，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做游戏呢。
佛剑分说没说什么，保持着惯有的沉默，疏楼龙宿看一眼拉着自己举手的剑子仙迹后就将头扭向另一边，另一只手摇着宝扇，一脸“我不认识这家伙”的表情。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任由剑子仙迹拉着自己抬手，也没有任何挣扎。
“三余九点添动乱？”
柳清缘一挑眉，抬头跟身边的三余无梦生对视一眼，三余无梦生歪歪头，对这句话不做评价。
“天佛原乡恶难还。”
“一派胡言！”
“……阿弥陀佛。”
炬业烽昙听此一脸怒容，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裳璎珞低头拨动念珠轻轻叹气，兜帽和卷曲的灰色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妖魔勾连登堂室。”
“呵。”
焱无上冷笑一声，看向旁边抱臂而立，一言不发的质辛。
“听听，点我们呢。”
“无趣至极。”
“天地双佛私心多……至佛？”
“吾无事。”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楼至韦驮眉头微皱，心中泛起几丝疑惑，其他人要么随便听听，要么主动应声参与一下，怎么到了他和蕴果谛魂这里，就有这么多人关注了？
“继续吧。”
蕴果谛魂点点头，表示他们对这句话也没什么意见，让柳清缘继续往下念。
“如来犯罪无人问，这是……”
因为指向性没有前面几个明显，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在说谁。
“这说的应该是吾。”
帝如来叹气，如来犯罪，符合这条的人，这里就只有他了。
“天下真相尽祸藏，这个应该就是所有人连带了。”
白发青年念完后，将纸张折起收好，环顾四周，众人表情各异，但除了一脸怒容的炬业烽昙，其他人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负面情绪，应是没被刚才念的东西影响。
“前辈们有何感想？”
“欲界倒是比沉轮聪明。”
却尘思一甩拂尘，他在此前早已听过沉轮散播的一些谣言，在他看来欲界比对方精明不少，没有冗长的故事，只是一些简短的、朗朗上口的句子。
“涵盖人员的倒是挺广，也没有过度描述……哈，全凭听者联想。”
“香帅，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就在城池外靠东的地方，我今日跟老胡去取信，听到外面有百姓在念这些。”
“胡说，都是胡说！我师父为天下苍生可是尽心尽力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师父！”
好，现在除了炬业烽昙，现场又多一位情绪激动的业途灵，不过炬业烽昙发怒是因为欲界说天佛原乡有罪，业途灵则是单纯为自己师父鸣不平。
但有了这两个反应激烈的人的对比，楚留香等人就越觉得其他大部分人的平淡不怎么争吵，特别是剑子仙迹刚才那个应声，简直就好像在玩点名游戏一样。
各位大先天们，这是谣言啊，敌人在编排你们耶！反应能不能严肃点？！
“欲界如此行事，几位……不生气？”
陆小凤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这打油诗看着简短，用词可一点都不好听，害民、异端、恶祸……每一句都带着明显的针对。
“每当这种时候，就总是会出现这样的手段和言论。”
剑子仙迹来到陆小凤身边，轻拍对方的肩膀。
“若我们每一次每一句，甚至每一个字都要去一一纠正，哪里还有时间去揍做这些事的人呢？”
这位一身素白、有些特别的活泼性格的仙长，对自己连用两位好友被评为“异端”这件事，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豁达。
“嗯，若按欲界的观念来说，三教也的确是他们眼中的异端，这也算某种程度的实话实说了。”
“剑子，汝的理解方式还是这么与众不同。”
“这大概就是换位思考吧。”
“……好像不能这么叫吧？”
不知是谁的吐槽，穿插在众人之间。
“这种简短的句子更容易传播，可能会很快的扩散出去。”
对于武林上谣言的传播，楚留香还算有些经验，人们对谁善谁恶不感兴趣，他们只喜欢凑这个热闹。
之前沉轮整出来的谣言他也知道，但对方为了转移敌人注意，扔出了大量关系复杂的故事，大家都不知道谁是谁，百姓之中识字的人又少，才没能有所效果。
但欲界这把段位明显高了，针对最主要的几个人，语言简短、类似诗歌，还不说详细，不就是想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引来旁人猜忌。
“若想铲除奸佞之言，尽早解决造谣生事者便可。”
“一页书前辈所言极是。”
三余无梦生摇着羽扇，走到院子中间。
“敢问山神，霁姑娘可是已经到达佛乡？”
“确实如此。”
沐灵山没问对方为何知道霁无瑕的行程，反正不管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就是了。
“看来，欲界着急了。”
霁无瑕如今已身处佛乡，并且肯定是做出了什么让欲界感到紧张，所以才会耍起这种小手段。
“再过几天，或许欲界还会放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我们混不进平民之中，还请香帅你们务必多留意。”
经过这么久的提升，这群人的轻功速度已经非常厉害，特别是自身轻功在从前就到达武林顶端的几人，轻功速度跟先天人已经非常接近了。
但不知为何，攻击力这一项的提升速度非常慢，就好像是天道在刻意压制着，导致最后大家真正学会的就只有逃命技巧
天道：我必须得压着啊，不然到时候一个个的都玩起劈山去了怎么办。
“额……比如？”
还能有什么动作？
“比如，杀了吾就能换人质自由，或者迷达撤销杀咒之类的。”
三余无梦生用那张温和平淡的笑脸，说出了堪称惊悚的话语。
“……鱻生，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不，吾可没开玩笑。”
“……啊哈哈，是吗……”
不管跟这群人待多久，楚留香都适应不了这群人过于跳脱的聊天方式，上一秒还在说谣言，下一秒就在谈牺牲。
更吓人的是对方的情绪还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也没有转换，让听的人都意识不到这是两个相差甚远的话题。
一脸笑着，用着开玩笑的语气猜测自己接下来会不会成为敌人的“牺牲品”，这个画面看上去真的很诡异啊三余鱻生！
结果几日之后，真的出现了类似的消息，欲界向正道提出几个交易，首当其冲的第一条就是关于霁无瑕的。
只要天佛原乡肯放女琊回归欲界，迷达就解除所有人的杀咒，也就是说单霁无瑕一人，就可以换一群人的命。
“放？事到如今，他们竟然还觉得霁姐姐会选择欲界？”
殊十二都快被气笑了，对方这种说辞，就好像在斥责是正道先一步抓了女琊，冒犯了欲界，由此才引发的这场冲突。
“嘴长在他们身上，怎么说当然随他们了。”
“若是真让欲界把霁姑娘带回去，天下会失去性命的人，可就不止几个或十几个了。”
到时候波旬一出，谁都无法幸免。
而欲界列出的第二条，听起来也很是荒谬，迷达要求和三余无梦生面谈，只要他前往欲界与波旬智体见面，他同样会解开杀咒，但人选有限，并且要三余无梦生来选。
“所以我们到底是在等什么？敌人都快骑头上了！”
因为没有仗可打，对面欲界又跟嘴里按了喇叭一样不停的向外输出，让焱无上的心情格外烦躁。
欲界编瞎话已经严重到说正道正是靠着主动接近其他非人势力，以各种感情胁迫异族来相助的。
什么破玩意儿？他焱无上重情重义，单纯就是来帮朋友一把，被对方说的好像自己是个任人拿捏的傻子一样！
“哼，要不是裳璎珞拦住，本爷早就给那两个家伙几枪了。”
欲界各种大小动作频繁，正道这边却只守不攻，敌人处处挑衅，焱无上心中看的是着急又烦躁。
打啊！为什么不打？
“这还用说吗？”
野胡禅白了对方一眼，感情这位是真的一点计划都不看，真就负责莽呗？想想玄皇他们也够辛苦的。
“当然是在等光尊的消息啊，现在打有什么用？又打不死。”
是的，哪怕连朝廷都听到风声开始明里暗里的催了，整个佛门这边却仍然选择不动作，原因就是在等玉菩提成功的消息。
现在打，他们也确实不输阎达迷达，但到时候一定会有些伤亡不可避免。在正道这边战死就是战死，受伤就是受伤，死亡无法挽回，受伤也需要治疗和恢复的时间。
但对面的欲界不一样，高层有魔佛恩赐，能承接死时受到的攻击复生第二次，还会变得比第一次更加强大。
波旬三体拥有不灭金身，除了部分高位先天以外无法让其受到切实伤害，又与魔佛同样不死不灭，不管他们怎么打，最后的界限就是“重伤”，回去就能自主恢复。
这样的消耗，最终吃亏的只能是正道这边。
但只要玉菩提成功，没了灵佛心的支撑，魔佛不死不灭的传说就能打破，有了杀死迷达和波旬的机会，到那时候，就是大家反击的开始。
“佛首……”
“嗯，山神有何事？”
沐灵山意外的来找到帝如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帝如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几丝凝重。
“请移步至别处，吾有些事情想跟佛首说。”
“……好。”
不是错觉，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为什么是他？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详情听说……”
听完沐灵山的话，帝如来明白了，很多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灵佛心与波旬的联系比想象中的紧密，提前估算的佛力还是不够。
所以玉菩提让沐灵山找到自己，天地双佛是主力，代表着天佛原乡的态度，在战局中不能抽身。
而帝如来是现在唯一还活跃在台面上的佛宗三大源流，修为深厚，如果加上他，便够了。
思考良久，帝如来明白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计划，或许玉菩提还能找到其他人选，但现在自己过去是最快的。
“劳烦山神告知光尊，吾即刻便启程。”
———转场ing———
天佛原乡之内，玉菩提又一次停下输送佛力的动作，这位好像天塌下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光尊，竟是难得皱了眉。
难怪当年直接用菩提弓射出灵佛心，也只换来波旬重新分裂出三体，二者之间的联系远比他想象的要紧密。
在他的每一次试探里，霁无瑕都没有反抗，也没有运转自身的内力，玉菩提能延顺着找到灵佛心，甚至对其进行短暂的干预而不被攻击，也就是迷达他们之前感受的情况。
但要想再进一步，光凭玉菩提一人是做不到的，并且他由此估算，就算加上目前召回了这些人也不行，还是需要其他高位佛修的加入。
“玉菩提？”
见玉菩提迟迟不再动作，脸上出现愁容，霁无瑕猜测是遇到了麻烦。
“实验已经结束，仪式还需要更多的更改。”
拥有金色鹿角的佛者是这样说的。
“在此之前，先休息一下吧，霁姑娘。”
“霁姑娘？霁姑娘？”
“……！”
霁无瑕被这一声唤醒心神，眼前关于玉菩提的画面消失，变成了自己手里的茶杯，茶水上有她模糊的倒影。
“霁姑娘，你刚刚想什么呢？叫了你这么多声都没听到。”
苏蓉蓉看着对方这样的状态不免有些担心，她们在天佛原乡里面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能来这里，还是如此清冷绝尘的美人，姑娘们的注意力都被霁无瑕吸引了去。
虽然霁无瑕的女琊身份听起来很可怕，但对方的形象与性格和大家想象中的大魔头相差实在太大，四个姑娘对此没有任何实感，反而很喜欢对方的侠女性格。
特别是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她们虽然跟随楚留香混迹多年，但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船上等待对方的回归，没有真正的进入江湖之中。
在某些时候，她们就会想象自己能成为像霁无瑕这样的侠女，陪伴楚留香在武林中携手冒险，甚至还能救对方于水火之中，但在现实里，她们还是得替楚留香守着水上这个“家”。
“吾没事。”
玉菩提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霁无瑕在来时就预想各种情况，如今仪式的暂时停滞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或许是第一次能在天佛原乡里住下，有些水土不服。”
波旬女体在天佛原乡里住下来，听听，这多像一个没人听的冷笑话。
“其实……吾还是有些担心西域的情况。”
哪怕住进这里，她脑中也还是会不时响起魔佛密咒，对方就好像在故意提醒着自己，她是女琊，欲界在西域还在不停的活跃，她是逃不掉。
小剧场：
灵佛心：凭一己之力硬控佛魔两方。
波旬三体：……
玉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