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新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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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琉璃给出的办法怎么说呢……简单粗暴、操作便利，甚至不需要再考虑其他的辅助，只要把佛碟上面的封印解开就行，不管如何这都算一个简单有效的好法子。
但是吧，用佛碟捅佛剑，听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而且光听就让人有点望而却步，那个画面光想想就有些惊悚。
“你们这都是些什么表情？”
净琉璃把佛碟放下，起身时看到周围这群人脸上那颇为复杂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佛碟不可能自己去攻击佛剑分说，要想完成这项治疗，就必须有另一名佛者拿着佛碟去攻击，甚至到时候，可能还需要拿着佛碟跟他打一场。
试想一下那个画面，有人拿着佛碟跟佛剑分说战斗，怪，太怪了。
“迷达也知道佛碟的重要性，对其设下重重禁制，想要完全解开，也需要一段时间。”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先别在这里担心人选问题，要想把佛碟解开还早着呢，不用搁这儿害怕。
“吾去请示至佛。”
“吾与佛铸同去，有些事情需要说。”
看到裳璎珞要走，沐灵山的眼睛闪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走了。既然佛剑分说已经救回来，如今霁无瑕应该也跟迷达开始谈理念了，那玉菩提要做的事情，也该跟大家明说了。
“你心情不好，所为何事？”
在沐灵山抬脚之前，意琦行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很多天以前，他就发现沐灵山的情绪总是低落，这在时常微笑着的山神身上还是比较罕见的。
沐灵山有心事，只是他不肯说的话，意琦行也不会去追根究底，但就在刚刚，当他说自己要与裳璎珞一同去见天之佛的时候，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犹豫？害怕？或者说，是无可奈何。
“吾没事……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听到意琦行的疑问，沐灵山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笑一下，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又消下去了，目光也有些微的下移。
“若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便是，作为朋友，吾自会相助。”
“吾并非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剑宿不必忧心，吾只是……”
“只是什么？”
“……有些不舍。”
有他们这一次的推动，霁无瑕与欲界彻底决裂的时间也将提前，这些虽然是好事，但发生的越快，就表示玉菩提牺牲自己的时刻越早来临。
在霁无瑕面前，沐灵山表现的好像无所谓，一派支持玉菩提的样子，可他是由玉菩提点化而来，几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恩师即将自我消散，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只不过是目前百岫嶙峋和天罗子还未清醒，沐灵山又有要职在身，这件事情还需要半保密，不便展露过多。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可能将心事全然隐藏，因此在最近的日子里，沐灵山总是显的忧心忡忡，都有点不像他了。
“不舍？”
意琦行不知其中隐情，自然也不能理解沐灵山到底是为何事、何人不舍，只能默默看着对方跟着裳璎珞一起离开。
但听着沐灵山的说辞，他直觉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再结合最近的事情，恐怕是佛门内部的大事。
“所以呢，佛首到底回不回来？”
佛剑分说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净琉璃又提起血刹如来的问题，这位身上麻烦更大，都在外面浪多长时间了？再浪下去云鼓雷峰还管不管了？
至于净琉璃问的人，当然是意琦行和叶小钗，他们和血刹如来分别负责迷达和阎达，为了保证让两人顾不上对方那边，他们肯定是要提前跟血刹如来通一下时间的。
而既然要他们要合作，就一定会有所沟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血刹如来也知道，面对意琦行和叶小钗，他肯定是要交代些什么的。
听了净琉璃的问题，叶小钗摇摇头，虽然他不能说话，却也能通过简单的动作表达自己想表达意思。
因为他要教陆小凤他们战斗，但是他们听不懂“鹰语”，又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带个翻译在旁边，叶小钗自然就只能在日常里多加一点肢体动作。
啥？你问叶小钗克徒弟的问题？这群人跟他们画风又不一样，世界观也不一样，一个个又都是主角命格，再说只是顺手指导一下，还不至于当上钗公徒弟。
“不回来？”
这种回答，让净琉璃皱眉。
“佛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对他是百害而无一利，甚至还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对方目前的状态是有着帝如来的清醒意识，有理智的思维，但外在表现上，他却维持着血刹如来佛魔契合体的状态，不管怎么说，血刹如来身上还有魔功的运用留存，必然会伤害帝如来的佛性。
一直用这种状态在外游荡，任由魔之力在自身筋脉中流动，在净琉璃看来，这无异于自残。
或许，对方是想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让自己内心得到些许慰藉，帝如来放不下自己的曾经，这在佛门高层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比起他们旁人的开解，他更需要的是自身的解放。
“佛首不能一直这样。”
到最后，净琉璃也只是叹息一声，再多的话她说了也没用，就算真说了，人家也不在这里，说了也听不见。
“佛碟上面的封印很多，估计能等到剑子和龙首回来，到时候再与他们细说佛剑分说的情况。”
看目前这个样子，估计没几个人想当那个拿佛碟的“主刀医师”，还不如跟佛剑分说的另外两个好友说一下，让他们试试。
“要实在不行，还有一页书。”
梵天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先生觉得，这样真的可行？”
在另一边，殊十二还是没能忍住，他问出了此次行动的所有安排，也疑惑为什么能直接断定霁无瑕绝对选择正道。
要知道就连霁无瑕自己，都不能清晰自己的选择，一直处在迷茫之中。为何三余无梦生就能那么的肯定在这一次之后，霁无瑕就会选择正道。
“因为现在的欲界，已经容不下不同的东西了。”
柳清缘缓缓开口，他不仅是要回答殊十二的问题，也要给其他人补一下设定，反正里面故事越复杂，陆小凤他们脑补的就越多，就有更多的羊毛可薅。
“通过霁姑娘的个性，我们或许可以猜测，在曾经，欲界真的是一个以发展信仰为目标，是一个纯粹的佛门分支。”
柳清缘在指点凝聚出一些光点，为众人简单模拟欲界现在情况。
“但在长久的斗争中，波旬早已陷入偏执，而且他的理念本就偏离正轨，经过一次次的失败，欲界里面也只剩下些为杀戮而活的邪魔歪道。”
只见原本五颜六色的光点全部变暗，只留下一些深色浑浊的东西，亦如魔佛给人感觉一样不祥。
“而霁姑娘，是这里面唯一的不同，可这种不同是独立而出的，她的思想与我们比较相像，这在欲界是大忌。”
突然，一片洁白的雪花从一片混沌中脱出来，显得格格不入。
“波旬三体的情谊再重，也抵不过野心，霁姑娘想要和平，欲界只想杀戮，她已经不适合那个地方，那里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处。”
雪花飘出混沌能触及到范围，在众人身边飞舞，最后它飘向殊十二，金发的少年也适时的伸手接住。
“或者说，欲界只想要女琊，而霁无瑕自己，只能另寻容身之所。”
“可万一，这里也不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女琊的身份太过敏感，正道之中人员众多、各持己见，如果正道这里也有人始终不愿意接纳霁无瑕，凭借她那一身蛮横的力量，大可远走高飞，不再过问世间一切。
“所以要感谢光尊，感谢他还能压住不听话人，感谢他拥有足够的手段。”
所谓的正道，也绝非是铁板一块，有人为天下苍生，有人只想守好自家人，而有的，仅仅只是不想伤害自己的利益，这张错综复杂的大网，总能打捞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悲剧。
“的确如此。”
殊十二看着手心上下浮动的雪花，心中想的是更加久远的事情。
“四魌界看似是一个整体，但四个国家有自己政权，资源不均造成了不同的理念和文化，曾经的大家也不过是为资源所驱使，有人只想多讨一两分，有人却想要全部，纷争不断，最后整个四魌界变成一团乱麻，”
“哪里都差不多，中原三教九流、门派林立，边境夷狄环伺……呃，我不是说萧兄弟啊，你绝对是个好契丹人。”
胡铁花本想附和一下殊十二，说到一半又想起来萧峰是个契丹人，立马改口补上。
“总之，利益纠纷这种东西，哪里都一样。”
哪怕是胡铁花这种江湖人，也总是卷入各种门派组织之间的利益纠纷，这么一比的话，先天人那边貌似还好，起码还能有绝对的大能压着想搞事的人。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好听，但他还是想说，幸好这里也有利益与立场的纠纷，这些真实的情感，让他们觉得这些先天不是什么幻想的产物，而是真真切切的人。
“对了，三余鱻生的头发……”
已经这么久，他们在看不出异常干脆去当瞎子算了。
“只是一些小问题，诸位不必挂心。”
这倒是提醒了柳清缘，他是不是该安排退场换壳子了？
三余无梦生：你要换壳子就换，别带上我。
……
“到底怎么了？女琊到底还回不回来？”
霁无瑕走后，阎达始终问不出迷达跟她又聊了什么，而且这一次，霁无瑕是真的没再往回走过，甚至不再出现在欲界边缘。
“恐怕只有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她才会明白自己的归宿在哪。”
与霁无瑕的争吵，也算是让迷达知道了对方一意孤行的古怪决心，在他看来，这件事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正道哄骗着走入伪善者的圈套，最后头破血流的跑回来。
“随她去吧。”
他不再管霁无瑕会去干什么，转而专心组织欲界兵力，打算与佛门来场大战。
“佛业双身已经死了，梵天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必须占据先机。”
哪怕正道不是真正的团结一致，但表面功夫还是很会做的，而且对面人手确实多，欲界必须先下手为强才行。
“谴弥勒在欲界待了这么久，他为了保证自己在正道的地位，绝对协助正道攻击欲界的薄弱之处，我们必须也找到一个突破点……”
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管是正道还是佛门，都添了不少新人，欲界曾经只在天佛原乡安插过暗桩，其他人知之甚少。
就比如这次让迷达吃了大亏的意琦行，他左想右想，都想不到一个剑道领域的高手，击破自己身体防护的不是对方手里的利剑，而是一道恐怖的电击。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心头大患没有解决，那就是他们还没有抓到天下第一，在此之前，对方貌似对佛剑分说很有兴趣，每一次现身都是在他附近的位置。
也不知道这一次佛剑分说失控之事，有没有天下第一的手笔，而且才刚失控，正道就派人来营救，他们不可能毫无联系。
想到这里，迷达看向阎达，说起来，血刹如来这次的行动也过于巧合。
“阎达，与血刹如来战斗时，他有什么异常？”
虽然血刹如来目前的状态像是脱离了佛门，但这一次对方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在跟意琦行几个打配合。
“异常……”
阎达仔细想了想。
“他没有使出全力，一直在周旋，而且在吾看不到的地方，貌似一直其他人掩护他。”
这就是阎达跟人打了半天都抽不开身的原因，对方在战斗中多为纠缠，并且总有人在暗处放冷箭，搞的他烦不胜烦，却又找不到人。
“是了、是了……”
迷达笑得低沉，身上气压也在不断降低，带着无形的压力。
“有人在给他们出谋划策，有人在暗中指挥着他们。”
不管如何，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能调动这些人物，此人本身的地位绝对低不了，只要杀了此人，正道必定会出现混乱。
“但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啊？”
“会有人知道的。”
说着，迷达招来人手开始安排。
“盯紧那座城，要是女琊靠近了，立刻上报。”
说是不管霁无瑕了，但要是她马上就去接触正道，就表明有人在主动拉拢，而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人一过去，对方要么是亲自迎接，要么就是花心思培养一个“甜头”。
只要知道了是谁在引导女琊归顺正道，一切便会明了，而且在如今的局势，还有个特别的人物呢。
“守住罗浮山，别让正道的人过去。”
鷇音子，对方一定还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