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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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很早之前就在想，你是不是干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天草二十六坐在如月影对面，表情堪称严肃。
“呃……天草小哥？”
司空摘星感觉这个氛围很不妙啊，炬业烽昙刚被弄走，怎么这边这俩人又要吵起来了？
看着对面相对而视的天草二十六和如月影，司空摘星用胳膊肘捅捅陆小凤，意思是他们要不要去劝一下。
陆小凤摸着自己那两撇小胡子，用眼神示意司空摘星，看这个情况不是他们该管的。来这里这么久了，陆小凤第一次见到天草二十六对如月影露出这种神情。
“吾做过的事吗？有很多大，比如……”
“跟门外的大树聊天。”
天草二十六翻了白眼，接过了如月影的话，看起来非常的熟练。
“然后你接下来还会说，那不是聊天，只是在聆听树的声音，反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吾已经听了上百遍了！”
然后，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天草二十六突然起身离座，然后……坐到了司空摘星和陆小凤他们这边。
“？”
陆小凤：干什么这是？
“陆小凤，吾之前说过，天草二十六的意思是吾今年二十六岁吧？”
“嗯，是啊。”
当然记得，他还不止一次吐槽这个名字会不会跟着年龄增长来改变呢，但是这跟对方和如月影之间的矛盾有什么关系？
“有的时候吾会想，自己真的才二十六吗？”
说着，天草二十六慢慢低下头，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眼神看着的却是如月影的方向。
“吾是东瀛人出身，天生患有心悸，算命的说吾只能活到二十六岁……”
“心悸？”
司空摘星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有着浅棕色头发的青年人，对方平常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患有心悸的人，而且谁家天生有心悸的剑客能一剑把他们挑趴下！
“不像？那就对了，因为早好了。”
虽然他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在惊讶，但这个表情看起来还是让人有点不爽，为避免另外两个又脑补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天草二十六赶紧补上一句。
“如月影，吾六岁那年，你便是这副模样。”
给司空摘星和陆小凤补完话后，天草二十六看着如月影，记忆仿佛回到了从前。
“二十六岁那年，你突然回来，依然是这副模样。”
被大家注视着的如月影既没有因为天草二十六的突然离座而惊讶，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些目光的在意。他甚至还无比从容的喝了口茶，像是在认真倾听。
“你这个家伙，嘴里说着神棍一样的话，整天穿的漂漂亮亮的还管自己叫出家人……这一点在看了那群人后可以稍微放一下。”
至于“那群人”指什么，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也明白，刚走的那些佛者就可以算在这里面。
有佛界那么多耀眼的大师做对比，如月影这一身反而不算太过出格，就是风格上能联想到佛门的东西有些少。
“你回来之后，又在说那些天命和未来，吾知道你是想暗示什么，毕竟当时魔界总来找麻烦。”
这里的魔界，明显不是在说质辛创造的那个。
“但是后来……”
天草二十六话锋一转，又从自己现在的位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向如月影，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记忆变的非常模糊，意识也变得浑浑噩噩，等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你过来说，吾睡了一觉。”
随着距离的拉近，天草二十六站在如月影跟前，缓缓弯下腰，阴影投在如月影的身上，让人感受到一种紧张的压迫感。
“可自吾睡醒之后，吾的心悸好了，身体比以往更加健康。”
天草二十六伸手，双臂压住如月影的肩膀，像是在防止猎物逃跑的猎人。
“魔界消失了、各大势力重新洗牌，先天几乎全部隐退，而你如月影，由圣尊者引荐入佛界，充当'顾问'。”
“如月影，你究竟做了什么？”
现在形势，坐着的如月影整个人都几乎被对方用身体罩住，他抬起手臂，手掌摸向对方的头顶。因为天草二十六为了与之对视，弯腰让自己的头跟如月影挨的极近，只要一抬手就能摸到。
至于被天草二十六按住的肩膀，虽然看上去像是将其紧紧禁锢，但其实他用的力气很轻，完全不会影响如月影的动作。
“小草，吾只是找到了另一种选择。”
如月影双手向上，将天草二十六的脑袋拉入怀中，也因为这个被迫下低的动作，让他只好改弯腰站立为半跪在对方身边。
“一种在天命中不曾出现，却又被找到的选择。”
“吾始终不明白你这个神棍每天在干什么，也不清楚你嘴里天命选择的结果是什么。”
天草二十六的脑袋被如月影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子的手法。
“但你要记着这句话，是朋友也好，是什么都好，你活着，无论什么状态，吾就会等你到天长地久，你若死，吾便同时赴死，这样两人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嗯，吾记得。”
“……都说了别摸头了，又不是六岁那时候！”
纵然眼前的氛围再温馨，天草二十六还是受不了对方把自己当小孩哄的动作。
“记住了？那你应该明白吾的意思吧？”
“嗯，明白。”
非常经典的如月影式笑容。
“根本就是没明白……”
天草二十六陷入自闭。
“陆小鸡啊，咱俩在这里是不是多余了一点？”
“……不是一点，是很多余。”
陆小凤看着在角落里自闭的天草二十六，如月影依然笑着过去摸头，然后又被长蘑菇的天草二十六挥手打掉，就这么一来一回。他不知道天草二十六是怎样，但如月影看起来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走吧，咱们别在这里碍事了。”
还以为这俩也要吵起来了，结果完全就是白担心一场。陆小凤扯着司空摘星往外走，看样子这小两口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不如过去问问审座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一直没听到动静，应该是没打起来。”
在司空摘星的理解里，只要没听见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那就是这群逆天的人没打起来，这些先天打一招出来的效果比火炮还厉害，完全可以听声音判断哪里在战斗。
“对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司空摘星朝四周望了望，在确认没人后，凑到陆小凤耳边小声问道。
“你有没有发现，审座好像挺怕剑宿的？”
气势汹汹的过来，看见如月影直接扯人领子，地藏圣者说话也没给好脸色，结果意琦行提着剑一过来，态度马上就收敛了。
“审座看见剑宿的时候，脸都绿了。”
其实他们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身居高位的炬业烽昙是这么个脾气。
同样是手段强硬，罪佛虽然罚起来狠，但是会先听具体缘由，也几乎不会出现明显的激烈情绪。佛剑分说是二话不说上家伙，但出手及有分寸，看剑子仙迹和疏楼龙宿被撵了八百里路但是没伤就能明白。
反正林林总总，如此冲动易怒，有时还有些断章取义的，就炬业烽昙这么一个。这位审座，是真的有股奇怪的固执在身上。
“当然怕了，那家伙差点被意琦行给一剑宰了。”
一道粗犷洪亮的声音突然插入，把两个小声说悄悄话的人吓了一大跳。
“！”
“野胡禅？你走路都没声音吗！”
一脸络腮胡，声如洪钟，身背大圆环形象粗犷的野胡禅，竟然就这么静悄悄的出现在两人后面，不得不说一句反差。
“你们两个光顾看前面了，吾是正常走过来的。”
虽然他长的确实不怎么细腻，但这不代表自己走路就一定要一脚下去震三震，他也是先天，会化光和轻功的好不好？
“炬业烽昙那家伙，以前跟意琦行有冲突，再加上当时那小子手上权利多比较膨胀，想先发制人，结果差点被意琦行一剑给宰了，之后看见就怕的绕道走。”
三言两语间，野胡禅便将意琦行为什么能克炬业烽昙的事情给讲清楚了。从他那幸灾乐祸的语气里，能够看出野胡禅对这种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就是可惜，这家伙命大……”
“……”
你在说审座命大对吧？对吧！那好歹是你们自己人，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好吧？
“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地藏圣者、净琉璃菩萨都在那里，炬业烽昙炸不起来。臭老秃让吾过来找如月影问问，霁无瑕身上的关键。”
既然如月影明说了打败波旬的契机在霁无瑕身上，那具体的细节肯定是需要问问的，哪怕不能细说，给点暗示也行。
“不过嘛，吾看如月影逗他家小朋友逗的挺开心的，待会儿再去吧。”
野胡禅来找如月影时，他和陆小凤两人的离开正好前后脚，这就是为什么他会从两人的身后，也就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走过来的方向出现。
“野胡禅，既然是同修，你有没有觉得审座的性格……”
有些太过激进，这是陆小凤思来想去，找到的比较客观的说法。但是还不等他说完，野胡禅便顺势帮他接上了其他形容。
“暴躁易炸，不像是修佛的，像是道上混帮派的，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管。”
“……差不多。”
陆小凤算是听出来了，野胡禅他是真的讨厌炬业烽昙。看来哪怕是在同一组织里，还是会有不少矛盾啊。
之前看这些佛门组织一个个凝聚力都不错，办事效率也不低，以为是大家都比较团结，不会产生大分歧呢。
毕竟哪怕是祸棺祭的问题，也因为几位高层的意思给推后了，目前也没有听到什么要对付霁无瑕的声音。嗯……除了之前的炬业烽昙。
“现在已经不错了，以前……”
不知不觉间，野胡禅已经走在了前面，两人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以前这种顽固的激进分子可是多的数不过来，敌人几句挑拨离间，他们就以为得到了真相，转而去迫害真正正义的那一方。当初臭老秃也差点……”
说到这里时，野胡禅的声音变得极低，像是不愿在多说。
“这种家伙，现在还有不少，只是你们没见着而已。”
———转场ing———
“……你们这里的土匪确实是有点活跃了。”
风僧白云剑再次站在商队之前，这一次围上来的土匪明显更有秩序，还没有因为白发少年异于常人的装扮而发出疑问，或者说，他们更像是认识这种打扮的人。
“佛界的人？”
“是啊。”
面前这些其实就是经过别离禅调教过的土匪，如果自己辨认的话，还能发现其中混有几个傀儡，应该是方便用来推剧情的。
“好，很好。”
看着对面悠闲歪头的风僧白云剑，强盗首领不禁喜上眉梢，只要他们能抓住或者直接杀这白发小子，就能回去与别离禅邀功，甚至说不定摆脱一点对方的掌控。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让我去送你见佛祖！”
因为受到别离禅的影响，这些被迫臣服的匪盗都以为佛修的强弱标准只有舍利子，而风僧白云剑身上恰好没有这一特征。
“吾是想见如来，但吾现在还不够格。”
“哈？”
对方放这种狠话的时候，可从来没想到还有人能接上。
“出家人的烦恼可是很多的，吾也很忙。”
风僧白云剑状似苦恼的摇摇头，身上却在暗暗提气。
“所以就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解决！”
“什么……啊！”
猝不及防的出招，强盗再次全军覆没。但此时站在战场中央的风僧白云剑却没有放松，而是单手拎起强盗首领。
“你身上有非此世的气息，让你们来的人是谁？”
能一眼辨认出佛界人员，而且还想直接冲着他来，这一看就是有人驱使的。
“欲界、佛业双身、八面鬼戎、别离禅……哦，是别离禅。”
风僧白云剑提着强盗首领的领子，在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后，口中说出目前台面上的敌人，当说到别离禅时，对方的神情明显出现了不对劲。
“别离禅在哪？”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只让我们来这里……”
然而不管怎么问，都挖不出别离禅的消息。好像在这些人眼里，一直都是别离禅主动找他们，指使他们去哪里捣乱，自己总会提前离开。
“这些反派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出来决斗吗？”
小剧场：
如月影：逗一下，欸好玩，再逗一下。~(＾◇^)\/
天草二十六：我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吧？他明不明白？他到底明不明白！（抓狂）
陆小凤：我以为你们要吵起来，结果是撒狗粮U ′x` U
司空摘星：好吧，是我多余了，白担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