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霁无瑕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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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姐姐！”
见到久违的人，殊十二急忙上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连刚刚想问柳清缘的话都忘了。
可等他急匆匆来到霁无瑕跟前时，又有些局促的停下了动作。此刻的殊十二心中突然想起三余无梦生的那句指点。
当霁无瑕主动来找自己的时候，就代表着她已经做好了选择。
“霁姐姐，你……”
殊十二有些不敢想，即便他觉得霁无瑕的心属于正义，但他没有信心觉得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比得过数万年的同修和欲界。
或许这一次，对方是来向自己道别的也说不定，毕竟她没有大大方方的站在城门外，告诉大家霁无瑕回来了。反而是在西城废墟的边缘，托别人将自己带过来，这已经说明了很多。
“十二，你的伤如何了？”
见殊十二站定后开始犹豫，霁无瑕心中闪过些许无奈，主动开口。
在当时波旬的威压之下，虽然她及时阻止了波旬对殊十二打下的致命一击，但在之前，众人便已经受了不轻的伤。那时候殊十二身上的伤很重，不然也不至于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喊她。
“有菩萨他们的治疗，已经好了很多。”
听到霁无瑕关心自己的伤势，殊十二第一时间便是高兴，看着面前平静的霁无瑕，他自己心中的紧张也随之消散。
霁无瑕看着自己面前金发少年，在失忆受伤的那段日子里，这个孩子帮了他许多。她上前一步，握住殊十二的手。
“在独行的这段时间里，吾想了很多。”
来了，殊十二心想。
听到霁无瑕这句话，再看她脸上慎重的表情，他意识到对方将说出自己的选择。
“自恢复记忆之后，吾便陷入了无边的迷茫，失去了自己的方向，不管是哪一边的选择，吾都无法做出决定。”
“最后，有一位先生点醒了吾，吾想好了，便来见你。”
霁无瑕越说，殊十二就越是紧张，这最终的答案，将会决定双方以后的立场。
如果是作为霁无瑕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可就算对方选择了欲界，他们其实也不能怎么样，毕竟她……本就是波旬女体。
“失忆的这段日子，是吾最快乐的时候。如果可以，吾希望自己能作为霁无瑕生活下去，没有那么多恩怨仇恨，真真正正的去做个浪迹江湖的侠客。”
此番话让听者不由的一喜，这说明霁无瑕的心中仍然是向善的。可还不等他们再说什么，便听对方话锋一转。
“可是，吾亦不能辜负欲界。当初两位同修与吾同时降于此世，而欲界之人，更是为吾付出了数万年的忠心……”
说着说着，霁无瑕握着殊十二的那双手逐渐收紧，从手上传来的颤抖中，殊十二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
“十二，你能相信吾吗？”
随着声音越来小，霁无瑕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语，转而问出了这个问题。
“十二自然相信霁姐姐！”
殊十二几乎是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就像是怕自己只要说晚一分，面前的人就会直接离开，此后再不相见。
“好，姐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看着这么着急忙慌的殊十二，霁无瑕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现如今，吾还不能回去，女琊曾经的一切，都需要做一个了解。等一切都结束……吾再回来吃你一直说的红菜苔。”
红菜苔这个东西，殊十二之前其实说过不少次，但因为这种菜生长于南方沿河的土地上，而他们一直在西域大沙漠里活动，是无法弄到的。
“……好，吾等着霁姐姐。”
霁无瑕的这番话，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但哪怕她选择的方式充满了危险，有了这一句约定，殊十二便愿意去等。
“还请九点先生，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吾回来的事情。”
不是怕自己回来引起别人猜疑，她是怕别人知道自己特地回来找殊十二，会因为这项特殊让这个少年身陷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霁女侠放心。”
白发拄拐的青年轻轻点头，代表了他的态度。
“不过吾想知道，是哪一位高人点拨了你？”
这段时间霁无瑕一直在沙漠里漫无目的徘徊，所以她接触的不会是佛门或者欲界的任何人，只能是同意在沙漠独行的人。
而此时的血刹如来可不具备这样的思维，他化阐提也不是会主动与霁无瑕搭话的人，挑挑拣拣一番，便只剩下……
“是罗浮山上的鷇音子先生。”
“……是他啊。”
谁知听到这个名字，对方的反应让霁无瑕和殊十二都感觉有些奇怪，那不像是对鷇音子轻松点拨霁无瑕的感激或者敬佩，反而显得有些严肃。
硬要说的话，他脸上更多的是戒备和忧虑。
“如无必要的话，霁姑娘还是少与鷇音子接触比较好。”
“此人有什么问题吗？”
殊十二记得，就在自己来之前，三余无梦生对鷇音子的态度也不怎么好，这两人就像是在防备着他一样。
“鷇音子……唉。”
闻言，柳清缘叹了口气。
“他不仅仅是三余的劲敌，更是本不应该存在的变数。对上这个人，还是小心为妙。”
“……谢先生提醒。”
虽然霁无瑕不清楚这其中含义，但这两人的建议，听一听总是没有错的。
“对了，你们要小心步香尘，她看上去远不止那么简单。”
最后告别之际，霁无瑕说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名。
“在那次短暂合体中，吾在迷达的记忆里看见了步香尘的身影。”
虽然只是浅浅的一道印记，在庞大的记忆中并不显眼，但本身在正道这里帮忙的步香尘会直接出现在迷达的记忆里，就代表两人之间存在正式的会面，这能引起的假设可太多了。
“步夫人吗……”
“吾明白了，也多谢女侠的提醒。”
“那吾便走了。请。”
柳清缘拉着殊十二过来时，夕阳早已剩下一点余晖，现在霁无瑕走的时候，已经入夜。银白的月光洒在霁无瑕的背影之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虚幻朦胧。
……
“这天都黑了，殊十二和九点先生不会出什么事吧？”
陆小凤抬头看看天上的银月，因为这座城里有不少忙起来就不分昼夜的先天，所以这里没有宵禁，且晚上也能做到灯火通明。
但是其实普通百姓还是没有那个精力和财力去维持夜晚灯光的，灯火通明的主要还是军队和先天人住的地方，而陆小凤他们被捎带在这里。不过嘛，他们这些人平常也是爱在晚上凑热闹的主，倒也不会不适应。
“废墟那里还有不少负责清理的人，除非九点真的一个跟斗把自己摔了，不然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柳清缘拉着殊十二走后，三余无梦生却没走，留在这里继续看这些人聊天，顺便看看这群人精神状态还好吗。
受了四魌界那一大圈乱麻关系的冲击，估计脑细胞都减了不少了。说起来段誉回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大理段氏的剧情应该都走完了，那也算是桩人伦惨案了。
不过大理段氏那些感情纠葛，嗯……他只想说一句，这事段正淳全责。
“说起来，各位之前都在聊什么，为何你们看上去都如此的疲惫？”
“呃……”
闻言众人有些犹豫，倒是旁边的业途灵在偷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殊十二最近心情都不怎么好，我们就陪他聊了聊他的家乡。毕竟听说是真正的异世界，难免有些好奇。”
可惜这次好奇没好奇对地方，差点被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给当场绞死。现在回过头看看，质辛那一家子的组成都变的简单易懂，且规规矩矩。
虽然这家人的组成成分杂了点，但好歹都是正常的辈分关系来一层层的往下走，是按正经规律发展的。
“这群家伙自己这找虐耶，跟着殊十二小哥理四魌界那一大群人的关系。”
看出来其他人是想着蒙混过关，毕竟因为理情报把脑子给理炸了这种事说出来总感觉有些丢人，但是他业小灵是不会同意的！
见楚留香想几句搪塞过去，业途灵直接在话尾为其填补上，顺便还不知道从哪掏出了追命算废的那叠纸。
追命：！
不对啊，他记得自己都把纸给扔了，还是随便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扔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业途灵手里了？
“这群人是那么好研究的吗？但凡他们其中有两个人能简单一点，当初也不会出现那么多麻烦事了。”
业途灵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收集起来的废纸，还把挑出一张最完整的拿给三余无梦生看。
“好了知道了，把这些纸给我吧……”
楚留香看着业途灵抱着这堆废纸蹦蹦跳跳的，便伸手想着从对方手里拿过来，毕竟纸上都被划拉的不成样子，早该当垃圾扔了的。
可当他的手碰到业途灵的手时，感觉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虽然只是碰了一下，但是这个触感和形状，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人手！
“行吧，都给你。”
其实业途灵会有这些写废了的纸，也是因为当时这些人满脑子各种人物关系，根本没注意到有只业途灵在后面悄悄捡纸。
殊十二倒是注意到了，但他以为业途灵是想废物利用，没有特意提出来。躲在暗处看热闹的柳清缘也看到了，但他都躲旁边看乐子了，就更不可能说出来了。
本来就是想不让他们随便蒙混过去，也没有其他什么要求，业途灵就由着楚留香的意思转手给他，这些纸上的墨迹都还没全干，抱久了容易染色。
“欸，你这是怎么了？”
当他将这些纸递过去的时候，楚留香反而是走神了，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
“哦……咳，没什么。”
回神的楚留香拿着这些代表他们奇怪情绪上头的产物，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离着业途灵越来越远。
不只是普通的人，从刚刚那一下触感里，楚留香根本就没有摸到疑似人手的东西，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业途灵的袖子底下纠缠相连，完全想不出来对方衣袖之下的光景。
“四魌界？那里确实有着不少有意思的事。”
三余无梦生倒是全然没有收到其他什么影响，接着业途灵刚才的话继续说。
“但当年之事，说到底还是整个四魌界的世界特性导致的，四个国家所能拥有的资源极度不平衡，导致了此后一系列的争端。”
当然，他这边说的主要是国家之间来回算计导致的那些悲剧，情感造成的贵乱问题另算。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等医者忙过这段时间，诸位最好也去检查一下，目前还不清楚异识会不会感染到你们身上。”
不管是早已被解决的景深湛还是现在异识再次复发的却尘思，陆小凤这些人甚至已经跑没影的宫九都与之接触过。
“我们也有被感染吗！”
胡铁花闻言直接给惊的站起来，那可是据说会改变控制人性格行为的东西，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
“目前还只是个猜测，但也要以防万一。涉足这一次，便是全然没有想到。”
“我们不知道异识在涉足的身上潜伏了多久，又是怎么躲过了这么多次的检查。现在就连从曾经异识之祸活下来的那些、还在修养未出的人，可能也得需要再好好检查一番。”
异识的潜伏，简直像是一个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好，等医者们空出时间来，我们会过去的。”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虽然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具体明白异识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光看却尘思现在样子，就已经体会到其中的可怕。
而因为和欲界的这一场战争刚刚结束，伤者众多，医生的暂时抽不出时间，所以只能往后延一下。
不过，说到医者……
“三余鱻生，最近怎么都不见素大夫跟你一起了？”
自从他们回来之后，就再没见过素续缘和自己这两个爹同时出现过。虽说作为医师可能比较忙，但之前也没见这对父子同时分开这么久的，完全无法在同一地点看见素续缘和任意一个同时待着。
“……续缘，最近比较忙。”
“嗐，儿子叛逆期不想看见老爹罢了。”
噗，箭插心脏的声音。
“而且以前就是这家伙总是把儿子带身边，现在续缘小朋友主动说有事干，当爹的肯定没理由拦了啊。”
噗，又一箭。
“还有啊……”
“业途灵。”
“啊？”
“吾觉得，果然还是应该代替秦假仙好友帮你做点运动。”
比如飞踢复刻之类的。
小剧场：
霁无瑕and殊十二：动人的重逢
柳清缘：VIp席看戏
楚留香：意识到业途灵可能根本没长手（宇宙猫猫.jpg）
业途灵：插刀、插刀、再插刀
三余无梦生：连环中箭，合着我过来就是被迫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