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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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铮见自己女儿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皱着眉问：“心慈你怎么了？那个讨人厌的陆繁星马上要死了，还不够你高兴的么？”
许心慈勉强一笑，“高兴、当然高兴。”
“高兴就好。”许铮喃喃道：“爸可盼着你早点成家立业呢！”
此时许心慈整个脑子瞬间放空，半晌后她突然问，“爸，您准备怎么做？我是说……您准备让谁做？”
“这种事当然要给专业人士做，放心、爸找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让陆繁星三更死绝对不会留她到五更——”
许铮以为她会这么问是因为怕计划失败，陆繁星又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其实，许心慈并未那么想，她脑子里突然闪过“道德沦丧”四个字，就下意识地开口问了。
“爸，行动时可以将地点以及时间告诉我么？”她说。
许铮疑惑不解，“心慈，你要知道那个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爸都会帮你办妥。”
“我、我只是……”她一时找不到可以糊弄过去的理由，“……想知道陆繁星在何时何地能死，就只是这样而已。”
闻言，许铮了然一笑，扬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顶，“心慈，看来你确实极其恨她。”
许心慈心脏狠狠一揪，到底是不是恨她已经分不清？
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太残忍，而陆繁星所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本来她可以不去计较，但为何到最后连绍棠也会倒戈？
“爸。”许心慈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说：“爸，我先去休息一会儿，刚才我听见您在唱戏，您继续啊！我喜欢听。”
“好——”
许铮点了点头，在心里想她如此郁郁寡欢的样子，看来必须得快点除了陆繁星。
……
这厢，陆繁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帮蔚老太化了个鼻青脸肿的妆——
蔚老太盯着镜中的自己，莫名其妙就掩嘴笑了，“哎哟，我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幅模样，怪逗的、不知我那个精明的外孙会不会看出来是假的？”
“诶，你说会么？”
“……”
“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陆繁星立刻回神，有点懵懂地问：“您刚才说什么？”
蔚老太暗暗翻了个白眼，“我问你，我们这样弄绍棠会不会看出破绽？”
“应该不会。”陆繁星说：“他很在乎您，在乎就会冲动，冲动就会丧失一部分理智，我这妆化的不错，应该看不出来。”
“即便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只要您一口咬定我让人对您用刑，他也会相信您的话——”
蔚老太眉头渐渐收拢，“是我真的老了，还是现在小年轻思想比较前卫，你这样做……只会让你们彼此误会加深，你明白么？”
“我知道。”陆繁星凝眸，“就是要误会，越深越好。”
“你这是啥意思？”蔚老太不笑了，即便看着自己好似被揍的不成人样也笑不出来，“要是我外孙真没动你父亲以及大哥，你也不跟他在一起了？”
一时间，老夫人都忘记自己到底站哪边的了。不久前，她还在想给外孙找个贤良淑德的女朋友呢！
此时却说出这种话。
好在陆繁星并未去深究她的话，满脑子就想跟厉绍棠摆正彼此是仇人的位置，“我不可能跟他再在一起，就算真是误会也不想了。”
“为什么啊？”蔚老太莫名有点挫败感，“我外孙长得人模狗样的，脑子也聪明，重感情，除了……情商可能稍微低点外，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了。你还不愿意？你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呢！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最招女人喜欢了。”
陆繁星像是赌气，又像是恨毒了他般说：“那就让他去找别的姑娘，我一点都不稀罕他，谁愿意当厉太太就谁去！”
“好，那可是你说的。”蔚老太气呼呼地说：“来，快点布置现场，立马给我录个视频。你不稀罕他？等他一看到你虐待我的视频，他也不会稀罕你，就让你们老死不相往来拉倒。”
“……”
陆繁星并未表露出任何不舍，脸上反而有种解脱感，她站起身来说：“那真是再好不过。”
蔚老太：“……”
小样儿，你就死犟吧！
陆繁星这个人学什么都快，捣鼓东西也是个能手，蔚老太只见她拿出仪器，然后又将她绑到椅凳上，让她摆出可怜兮兮地表情。
蔚老太觉得活了这么大把岁数还被如此折腾，真是有点老脸羞涩，好在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若是时间太长，她肯定罢工不干。
陆繁星再三确认视频没任何破绽后便给了厉绍棠，之后就开始等他的回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走的很快。
期间，蔚老太就坐在沙上啃大肘子，肘子是陆繁星顺手在厨房里炖的，老夫人说肚子有点饿，她就端出来招待——
直到啃完，厉绍棠那边依旧毫无回应。
蔚老太也有点坐不住了，“我那大外孙还没回复么？”
“没有。”陆繁星觉得这事似乎有点蹊跷，但嘴上并没有直说：“可能……还没看到，我们再等等吧！”
蔚老太心里却有点难受，“那个臭小子不会真不管我死活了吧？”
“啊！”陆繁星有点惊讶，随即缓和一笑，说：“老夫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是么？”蔚老太莫名有点没自信了，“可能他猜到你肯定不会对我怎样，所以就索性不管了。”
一时间，陆繁星五味杂陈，如果真是那样，她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叮铃铃”——
门铃声突然打断两人的谈话，陆繁星当即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门就看见穿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而唐维亭手下则站在他身后，几人朝她挤眉弄眼，好似在问“这人需要我们赶走么？”
“您好，我是厉总派来的代表律师，他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说着，他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只要您也签字，那么你们两位就不会再存在法律上的关系。”
“……”
蔚老太听到声音也立刻冲到门口，她左右张望，“诶，我那大外孙呢？”
“厉总没来。”律师微微一笑，“蔚老夫人，厉总有交待，让我将您安全带回去。”
“哦。”蔚老太轻轻应了声，她扭头看向身边的陆繁星，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怎么不笑呢？”
陆繁星僵硬一笑，说不上有多么不自然，只是看着非常苦涩，她笑着将律师迎进门，简单说：“请进来跟我做手续吧！”
“好——”
之后，她都表现的极其平静，平静到下一秒好似就会将所有负面情绪爆出来。
蔚老太亲眼看见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本想说“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但转念一想，要是这话说出来，她真不离婚了该怎么办？
光就性格而言，她跟自己大外孙确实不合适，两人都是骄傲的人，面对对方不怎么愿意低头——
但婚姻生活中，只有互相包容才能走得长远。
有时候放手未必是坏事，总会遇上新的人，展开一段新的恋情，渐渐地以前的人也就淡忘了。
蔚老太跟律师离开时，可以说是三步一回头，她想看看陆繁星有没有偷偷抹眼泪。
可惜，她脸上除了淡笑就是淡笑。
两人走离房子一段路之后，律师就说：“老夫人，厉总的车就停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那臭小子原来也来了啊！”蔚老太惊讶，“既然也来了，怎么不进去跟他前妻好好道别？真不会做人。”
律师有点尴尬，“您还是直接问厉总吧！”
蔚老太略思忖就加快步伐往前走，没走几步果然看见有辆黑色的车停靠在路边，还未等她走近，就见男人从车上下来，笑着帮她打开车门。
她莫名有点生气，走过扬手就往“不孝子”身上捶，“知道自己亲外婆被绑了还挺气定神闲啊！你这个臭小子，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律师可不敢看如此阵仗，连忙恭敬打招呼后识相消失。
他想看了估计得自插双眼吧！
毕竟是厉总出糗的场面……
厉绍棠任凭老太太泄了会儿，有点可怜兮兮地说：“外婆，您是不是该安慰安慰我，我现在可是失婚妇男。”
“既然不想离婚，你干嘛要签字？”蔚老太教育他，“你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男人笑，“她为了跟我离婚，连您都敢动了，您觉得我还有不离婚的可能么？”
“与其说我怕您会受伤倒不如说，更怕她为了跟我离婚如此不择手段。她是……”
话到此处，他好似在缅怀又是在惆怅，情绪太过复杂，实在无法快速理清，“……真想跟我离婚。”
“真心的，她就是想跟我斩断所有关系！”
“所以，你也考虑清楚了，觉得这样在一起也没啥意思，索性就遂了她的心，对么？”
蔚老太问。
厉绍棠耸肩，“不然还能怎么办？死皮赖脸待在她身边。呵，那是我会干的事么？”
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干！
“行吧，这样结束了也好。后面外婆也可以替你安排相亲了，就从老师中找，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呃，我们就先从小学的开始相起，成不？”
原本她以为他会一口拒绝，却没想到他竟然说：“成，就从小学。”
蔚老太：“……”
看来陆繁星在他心里的位置确实挺……一般。
……
陆繁星难得过了两天平静日子，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午后收到来自周翘的求救短信——
“繁星，救命救命救命，绝对江湖告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