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索要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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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兄弟！”神荼急吼吼的上前救助。
申公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多么明智，就这么举手投足之间，黄帝连败神荼郁垒，自己谈何有勇气再上前，正踌躇时候，忽然看到黄帝眼中蓝芒一闪，吐出几个字来：“他们到了！”
申公豹心中一震，跟着众人的眼神扭头望去，只见天边几千米的高空处，一架直径数百米的碟形飞行器，从腹部钻出两个直径七八十米的小飞碟，快速飞来。
万千心中有些紧张，虽然刚才目睹了黄帝的神威，可己方尚能战斗的人寥寥无几，文乐和沈佳音的异能还未恢复，仇小天又被申公豹左右，况且自己的空间里还藏着鄂大富，不能轻易使用异能，情况十分堪忧。
他没料到随着飞碟的逼近，申公豹渐渐感应到相柳的气息，瞬间又做了缩头乌龟，怨念虎也消失了。
“从我的身体里出来！”仇小天现在颇为憎恶申公豹的行为，恨不得把他揪出来掐死，申公豹倒老实，只要相柳来了，他就死活不现身了。
“仇小天，你是敌是友？”黄帝沉声问道。
此时狄柴已经拖了谢苗回到浅滩，和那群魍魉隔水对峙，随口接道：“肯定是敌人了，这小子连自己人都打。”
仇小天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先抬腿一脚踹出，把离自己最近的神荼踹出七八米远，方才气鼓鼓的说：“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黄帝，你不是下令要杀我的吗？”
“妈的申公豹！”神荼这一脚挨在腰眼上，受伤蛮重的，吐出一口黑血骂道，他是不知道内情，还以为仇小天就是申公豹呢。
却听黄帝道：“刑天是我的宿世仇敌，曾发誓永世寻我报仇，你既然是刑天转生，我自然不会留下后患。”他对仇小天模棱两可的态度感到疑惑，所以说话的语气很平和。
仇小天忿忿道：“你也说是转生了？我又没有前世的记忆，有什么仇恨可说？可是你要把爷爷的头颅还给我！”
“蚩尤？”黄帝脸色微变，道：“那不可能。”
他这句话在仇小天听来，无异于承认头颅在他手中，仇小天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申公豹虽然设计附在自己身上，但他在北海海眼说的话却是实情，喜的是爷爷的头颅果然在黄帝那，如果索要回来拿给爷爷，爷爷岂不得高兴坏了，想想都舒服。
他压抑着小激动的心情说：“你如果肯给我，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去守那个什么塔，也可以…”
万千打断他道：“守塔是大义，关系到华夏大地的安危，你怎能拿这事来做交易！”
仇小天哼了一声，说：“大义我不懂，我只知道是他不给我爷爷头颅，我爷爷才过的那么苦，我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必须要这么做。”
万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还想说什么，黄帝冲他一摆手止住，又对仇小天道：“你只知道问我要头颅，可知道他有了头颅会做什么吗？”
仇小天摇摇头，黄帝又道：“蚩尤号称魔神，当年统领九黎族大军祸乱中原，杀人如麻，赤地千里，我联合第二任炎帝一同抗击他，死伤了数万将士才将他击败，没有处决他就是仁慈了，你反而来索要头颅！”
他顿了顿又道：“留他性命，是让他反省过错，我也晓得他执迷不悟，期待着刑天转生，再来与我为敌，不过那都是妄想，有我轩辕在一天，他就取不回头颅，永远不能翻身去为害人间！”
他说的斩钉截铁，仇小天却是怒火冲天，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按爷爷的心愿办，杀了你先！”
黄帝面无表情道：“这是你的宿命，你尽可以来，不过你又有多少把握杀我？”他手中的轩辕剑又开始发出啸声，可这次有所不同，比上次要凌厉许多，居然有龙吟虎啸声，说也奇怪，那些魍魉听到这声音，像是极度恐惧，吓得抱头鼠窜，神荼也喝止不住。
“这把剑，能斩万物！”黄帝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寒声道：“正好来试试砍你的头快不快！”
战斗一触即发，仇小天面对黄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种兴奋和血脉喷张的感觉，每一块肌肉都在轻轻颤栗，浑身充满了力量，随时都可以暴起攻击。
“仇小天，我弄死你！你抢了我的剑，放走了我的女人！”阴长生的声音响起，两人之间瞬间多出了个人影，原来是炎帝一众下了飞碟，离这里有百米之遥，而阴长生是瞬移过来的。
“阴长生，你个王八蛋，我要为我师姑报仇！”仇小天毫不示弱的回骂，他想起白鸽的事就怒火攻心，恨不得把阴长生撕成碎片。
“你是什么人，是你杀了白鸽？”黄帝听出点头绪，他却不认得阴长生。
阴长生的右臂自肘下都没了，也无任何痛意，桀桀笑道：“原来是轩辕帝君，你不认得我没什么稀奇，人冥两界向来互不干涉，小人是在冥界看门的…”
他忌惮黄帝手中轩辕剑，说最后一句话时，早已瞬移到炎帝身后，跟在他后面漂行。
炎帝的排场够足，身后列了一排属下，依次是张挥、飞廉、屏翳，搭着一个阴长生，再后面是三排小灰人，有四十多个左右，乌泱泱一大片气势汹汹。
“轩辕，我又来了。”炎帝像菜市场碰见熟人一样，招呼打得相当随意。
黄帝不愧有帝王风姿，泰山崩于前面色不改，淡定的说：“炎帝，你违背九界之主定下的规则，擅自潜入人界，不怕受责吗？”
炎帝绷着脸道：“长生一天，人界一年，离开塔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况且她现在烦恼缠身，没功夫理会我。”
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白鸽浑身是血，心中猜着了八九分，却也无暇他顾，又道：“我来的目的你肯定知道，咱们之间的旧怨不提，我只要带女魃走。”
黄帝摇摇头，说：“那是绝无可能！”
他的回答在炎帝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动怒，平静的说：“轩辕，她是我的元妃，我只要带她回长生界，开塔的事我不再参与，这对你没什么坏处，为什么你总在阻挠我？”
黄帝声色俱厉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决定她去哪里，而你为了一己私利，强开这墓地，烛龙就会苏醒，它是创世神兽，一旦现世后果不堪设想，这你是知道的。”
炎帝神色自若，缓缓道：“烛九阴我自有办法应付，只要你肯放我的女人离开，我发誓再也不踏入人界半步，如若不然，大家只好刀兵相见了。”说罢一摆手，张挥奉上一具浅黑色的五弦琴来。
这把琴长三尺六寸六分，桐木琴身，人筋作弦，弦分宫、商、角、征、羽五调，整体外形端丽严谨，落落大方。
“这就是神农琴？”黄帝眉毛一挑，问道。
炎帝口气略有悲伤，说：“这把琴是千年梧桐木所造，梧桐梧桐，梧为雄，桐为雌，同长同老，同生同死，我不称它神农琴，我叫它长相伴！”
他话中寓意极深，暗指他和女魃不能长相厮守，个中苦意不言自明，黄帝不为所动，反而冷冷道：“你不能和所爱的人长相做伴，我又如何？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留我一人守护这万里河山。”
炎帝突然叹了口气，说：“你又何苦如此。”
黄帝道：“我和你不同，华夏大地的子民皆以炎黄后裔自称，对你我推崇备至，我有责任保护他们不受外界的侵害，若不是九界之主定下的铁律，不许干涉他们的政治和战争，恐怕我这把剑，早已饮过千万人的血了…”
他停了一下，又道：“所以，有我在一天，九界之中，谁也不可以给他们带来威胁，包括你！”话说完，提剑在右手神威凛凛。
“那就是没得谈了，”阴长生阴恻恻一笑，说道：“君王，我早说过行不通的，还是杀过去吧，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他一个手势，小灰人们枪口都对准了万千等人。
普通状态下黄帝有威能护身不怕子弹，万千等人却抵御不住，阴长生这是早有准备，炎帝怒道：“你们这些鬼奴谁也不许开枪，阴长生，我说过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不要逼我毁约！”他真要发火了，身上隐隐现出红芒。
阴长生咬咬牙根一挥手，小灰人们一齐收拢枪支，井然有序的列队转身，阴长生带着它们往飞碟的方向退回。
炎帝惆怅的望着黄帝道：“轩辕，我是先礼后兵，可你心如铁石，不肯让我如愿，”他又看了看夹在中间的仇小天道：“你和怒浪战士杀了我小儿子，这个仇一并算吧，飞廉屏翳，准备！”
仇小天对炎帝没什么概念，在变身状态下他谁也不怵，至于姜离的死在他看来是罪有应得，没有任何的愧疚感，反而想起师姑被杀的事，对阴长生恨之入骨，恨屋及乌下，怒气冲冲的瞪着炎帝，后退了十几米，有心坐观二帝相争。
而黄帝也知道这场战斗不可避免，“嗡”的一声展开了威能护体，他知晓神农琴的厉害，能杀人于无形，打算寻觅合适的时机主动发起攻击，势必不能让他奏响五弦琴。
此刻飞廉正在快速变身，别看他在普通状态下，是个干瘪驼背的矮个老头，变身之后可了不得，翼展有十五米多，红羽鸟身，梅花鹿头，头上分四杈的角，角端尖锐如矛，又有一条蛇尾，两只强健有力的腿爪，其爪锋利堪比铁钩。
他变身完毕摇摇头抖抖身子，发出凄厉的一声鸣叫，这山脚下便毫无征兆的刮起凛冽的劲风，天边几千米的高空也吹来一大片白云，其实那不是云彩，而是飞廉豢养的无数风袋，一种半透明取如凝胶般的生物，生活在天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一旁的屏翳从盂中抓出那条冰龙，叫了声：“去！”布雨冰龙涨到十几丈长短，发出洪钟似的绵绵龙吟，停在空中，对着仇小天一哧牙，似乎在示威，接着扭头摆尾飞向那片云堆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黄帝出手了，他双手举剑劈向炎帝手中的神农琴，其劲道之大，宛若雷霆一击，他不斩炎帝，先破长相伴，因为他领教过这琴的威力，在逐鹿之战阵中，此琴发出的声波能摧残脏器，令无数将士肝胆破裂而亡，后来还是仓颉建策，杀了只夔牛王取皮做鼓，才得以抗衡。
这一劈无论速度和力量和时机，都在黄帝的精心考量内，为的就是一击必中，几千年来积累下的战斗经验，令他无往不利，绝少有失手，炎帝自然也心知肚明，松开平端神农琴的手，向后飘跃出两米远。
诡异的是，神农琴并不坠地，而是平凝在空中，似有生命一般，自动竖直起来躲避剑锋，这一劈竟然落了空。
这一下当真出乎意料之外，黄帝对这神农琴只闻其声，不曾想还有这种变化，这一剑直接用的老了，深深的斩入泥中。
他欲待拔剑，屏翳伸出右掌，一道冷气喷注在剑身，迅速结冰，眨眼间轩辕剑凝成一个大冰块，有三四百斤重，并处于不断的增长中。
黄帝拔的费力，狄柴有心帮忙，运用异能，一道火墙隔在中间，既挡住了冷气的输送，又在烤化坚冰。
不成想飞廉振动双翅猛扇，一阵狂风吹的万千等人难以站立，火墙也顺势倒卷，狄柴差点被飞扬的火舌舔到，迫不得已收了异能。
这时候仇小天可呆不住了，他毕竟和万千等人相熟，虽然心里有些疙瘩，毕竟不忍心他们吃亏受伤，急中生智从脚下搬起块西瓜大小的石头，瞄准飞廉掷去。
他也没什么准头，但力道不小，这一身的蛮力可不是盖的，真砸中了保证皮开肉绽，张挥瞅的真切，搭弓一箭就将石头在空中射爆。
仇小天非常痛恨这个张挥，索性搬起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扔向他，也不给他喘息的空儿，助跑两步高高跳起重拳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