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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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光？”派蒙不是很理解这个名字，“是关于谁的故事吗？”
系统并没有回答派蒙，而是直接放出来了画面。
这下子派蒙也就只能安静的先看着。
——
风声呼啸而过，紧接着出现的画面是在星空中残破的残垣断壁，看不清原貌的建筑在半空中漂浮。
寒风从什么中穿透，发出阵阵哀响，拉远一看，竟是已经变成冰人的，云骑军们的枪刃。
一位女子手中拿着冒着寒气的剑刃，在她的下方，是缓缓走过来的景元。
他看向上方女子中的眼神，含着诸多复杂情绪。
很难能清楚的描述。
女子气质凌冽，逆着光的她，很多地方看不明确。
但那泛着寒光的剑刃和无机质的双眼，却格外看的清楚。
景元依旧看着那女子，女子淡漠的脸在记忆中化为了另一种模样。
“谨守此誓，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拔剑！”
说着女子同时在一众云骑军前，利落的拔剑。
“是，师父！”
还是小少年的景元，眼神坚毅，也拔出了剑。
小少年的景元，和已经成人的景元，他们的声音重复在了一起，重复着女子说的那一番话。
他也把枪刃对准了女子。
女子也直接冲向了景元，带着毫无节制的冰冷杀意。
景元眼神错愕了一瞬，然后也很快的进行防御。
——
“这，这是怎么回事……”柯莱像是很不敢置信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嘴，“为什么师徒之间，会这样打起来……？”
还有那些已经成为了冰雕的云骑军……
提纳里和赛诺对视一眼，他们倒是已经知道景元的师父是怎么一回事。
魔阴身。
“没想到景元的师父居然如此强大，那些已经遇害的云骑军，说不定也是她……”说到这，卡维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很难说什么谁对谁错。
只是在想，这师徒对立的场面，看着还真是让人难受啊。
“这是景元将军必须做的事情。”艾尔海森是知道景元来做什么的。
“曾经强大的师父陷入了魔阴身，给仙舟带来了混乱，不管是什么立场，景元将军都必须和她一战。”
他也知道景元心里确实是不好受，但景元别无选择。
迪希雅和坎蒂丝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忍和复杂。
一时，她们无言。
而在静静喝茶的钟离，不着痕迹的，带着无尽惆怅的叹了口气。
“这魔阴身……又何尝不是一种磨损的体现呢。”
——
与满是杀招的女子对抗的景元，脑海中又出现了女子训练她的一幕。
“握紧！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
“是！师父！”
喘着大气，流着热汗的小少年景元，用力的往前劈了一剑。
那一剑扬起了沙尘，女子继续对景元出手，她利落的往前一劈，让景元无法控制的后退。
紧接着，景元拿稳了手中的武器，稍稍拉开了距离后，又与女子缠斗。
女子接招的同时，也不忘身姿轻盈的躲开，景元大开大合的两击都被她迅速躲过。
再继续拿武器对女子进行一击，但被她躲过之后，她直接从景元背后毫不留情的用剑一刺，像是要直取景元性命。
反应极快躲开的景元，看到了从剑中映照出来的，自己那一张错愕的脸。
火光闪过，旧日的战友堕入了魔阴身，已经成为少年的景元，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师父……他不认得我们了。”
“堕入魔阴身便是如此。”
女子在后方拔出了自己的剑，在那魔阴身对景元出手之前，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魔阴身是长生种的宿命。”女子说着，冷冽的看向身后的景元，“若有一天，我堕入魔阴身，你也绝不可留情。”
无措又迷茫的景元，此刻只得答应。
——
“现在我倒是真的能理解，他们看到战友堕入魔阴身时候的感觉了。”
心里不好受的行秋摇了摇头，这种战友化为敌人的感觉，真的太让人痛苦了。
“这是……他们的宿命吗？”重云也有些难过的微微皱眉，此刻他是真的想问问，没有能补救的办法。
“……嗯，仙舟人好像都躲不过。”香菱抱着锅巴，她心里也很为这一幕悲伤。
不仅仅是战友，就连师父也化为魔阴身，景元也不能留情……
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直折磨呢？
“唉，脱离了正常的生老病死，或许这就是代价吧。”胡桃也很是唏嘘，长生长生，这般就是长生吗？
一旁抱着手臂，比平常气质还低沉的魈，其实也很理解景元此刻的感受。
他未曾真正经历，但却几乎目睹所有。
夜叉们离去时，也是这般痛苦。
“景元将军一路走来，也是不容易啊。”凝光轻轻感叹，她倒是更能理解景元身上的不易了。
——
画面再度转换，女子痛苦的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呓语。
景元只能看着。
“堕入魔阴者，六尘颠倒，人伦尽丧。”
重叠的声音劝告着景元。
“回去吧，景元。”
“镜流已逝。”
镜流的周身开始出现无法控制的冰锥，她也控制不住的痛苦呐喊。
反应过来的景元，被镜流连贯的一招击退了很远，远处残破的建筑也被分为两半。
镜流执剑从远处走来，鞋跟传来的声响似乎也在给景元下最后通牒一番。
音乐也越来越凄凉。
景元的眼中划过一丝痛苦，他闭上眼。
再度睁开的时候，眼中只有决绝。
音乐也在此刻发生了变化，仿佛在映照景元此刻的心境。
景元缓缓站起，身上凝聚着神君的力量，他目光中含着不舍与坚定。
神君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带着磅礴的力量。
“再见了，师父。”
“让徒儿以这一式，来报答您的授艺之恩吧！”
神君带着绝对的气魄和力量，随着景元的劈式往镜流劈去。
尘土飞扬，星辰明亮。
景元带着呐喊给了镜流最后一击，而镜流像是突然失去了反抗能力，没有再动。
消失前的一刻，她好像在笑。
——
“……魔阴身的结局吗。”影垂眸，眼中是各种看不透的情绪。
其实，这何不是一种磨损的结局？
八重神子一看就知道影在想什么，她拍了拍影的肩膀，让她回过神，弯眸微笑的对她挥了挥手。
“哎呀呀，你在担心什么？都说好了不要害怕什么磨损，要向前看，这就忘了？”
“我不是……”影想反驳八重神子这一句，只不过又被八重神子拦住了话头。
“我知道你当然不是这么想，但你还是担心了。”八重神子轻轻摇头，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
“我们相信你。”
“是的，将军大人。”九条裟罗也满是信任和坚定的点头。
其他在这里的稻妻民众们也在对着影笑着挥挥手，荒泷一斗倒是其中最聒噪的一个，旁边的久岐忍都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
希望将军大人没有生气吧。
当然了，影倒是没有生气，她只是平和下来会心的笑了笑。
“嗯，我明白了，不用担心。”
再者，就算真的被磨损了，她也会在被彻底磨损的前一刻保护好稻妻。
她也希望……如果有那个时候，子民们对她也不要留情。
——
时光荏苒，少年努力练剑的声音在阳光下传来。
他喘着气，终于是挥剑到了一万次。
景元则是在旁边悠哉的看着，说着镜流到处教导他时候的话。
语气倒是完全不一样。
而且景元还笑着做出了补充。
“不过你还太小了，也算不上云骑。”
彦卿倒是马上回头，说着自己也像像景元那样，以后成为留名仙舟的传奇。
听此景元轻笑一声，语气轻快：“那有什么好的，这一路走来可不轻松啊。”
不服气的彦卿直接说着：“但将军不也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了？”
一时间，静顾无言，风轻轻的流淌在这对师徒身边。
复杂从眉间划过，景元笑着对彦卿说要不要练练。
彦卿明显兴奋了起来，拔剑对准了同样拿出武器的景元，认真欢快的回应。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
“这一幕总让我想到刚才的……”娜维娅叹了口气，眼中多了些难过。
“是啊，要是景元将军真的有一天也变成了镜流小姐那样……”夏洛蒂也想到了，同时也明白，成长总是会伴随痛苦的。
景元的痛苦，应该不止刚才发生的事情吧。脸上从容的微笑之下，包含多少沉重的东西，没人知道。
“但至少他现在还能撑住不是吗。”莱欧斯利倒是相信，景元目前还没有到堕入魔阴身的时候。
尽管两个画面的时间隔得肯定很久，但莱欧斯利觉得，景元还会为仙舟坚持到最后一刻。
就是辛苦他了。
“刚才那阵沉默，也真是让人心里更难受了呢。”希格雯轻轻叹气，仙舟上的长生种，经历的一切都不容易。
她想，或许是在后来积压的负面情感太多，压迫着仙舟人的情感和身躯，才会让他们最后步入了魔阴身吧。
……令人遗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