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位试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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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饥饿囚徒
描述：这是一场试炼，旧有的律法已经破碎，诞生于诅咒的怪物正在摩拳擦掌，神已经降下了赐福，而觉悟将带来新生。
内容：选择一个克服欲望的饥饿囚徒进行试炼，通过者可自由切换普通形态与饥饿囚徒形态，且饥饿囚徒形态获得大幅度的增强，未通过者即死。
通过数量：0（上限数量为所有饥饿囚徒总数的1%，且该数字小于1时无法进行试炼）】
......
【饥饿囚徒数量：】
在庞大的基数下，总是会出现有别于常态的个体，而此刻，加维尔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在饥饿囚徒诅咒之地凝聚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就出现了满足试炼条件的个体，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诞生的特殊个体会越来越多。
更巧合的是，在他的感知下，那个脱颖而出的饥饿囚徒似乎就在莫里斯港。
“莎兰，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只需要端坐幕后，就能摘取莫里斯这颗诱人的果实了。”
加维尔从葛瑞克的身躯上一跃而下，顺着苍白骷髅头给出的指引，他走到了一个与周边格格不入的饥饿囚徒身边。
这个特殊的饥饿囚徒并没有像他癫狂的同类，追着科尔曼的黑帮狂啃，而是呆呆站立在原地。
加维尔能感受到他下达给所有饥饿囚徒的指令在它身上已经失效，但好在诅咒造物对他的忠诚是其自己无法解除的。
“迷茫的羔羊，告诉我，你的名字。”
在加维尔靠近贝尔德的一瞬间，那种来自于上位者的绝对压制，让贝尔德已经明白，眼前这个满脸和煦笑容的少年就是那个赐予他诅咒的神。
是的，即使有着系统的约束，让他对加维尔的忠诚无可动摇。
他依然认为，加维尔赐予他们这些饥饿之人的能力，是一种诅咒。
“遵循您的旨意，慷慨的神，我的名字是贝尔德。”
加维尔看着眼前这个恢复了理智谦卑的饥饿囚徒，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就好像一只呲牙咧嘴的大猩猩突然有一天开始像正常人一样谈吐。
“那么，贝尔德，你是怎么看待这些正在啃食人类的饥饿囚徒的？”
贝尔德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遵循着本心回答了加维尔。
“一群被欲望裹挟的疯子，一群被诅咒的可怜人。”
加维尔在听到这个回答后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贝尔德会说一些奉承的话来回答他，没曾想这个挣脱了欲望枷锁的饥饿囚徒会这么说。
“所以，你是在质疑我降下的赐福吗？”
感受着来自加维尔的威压，贝尔德干枯的身躯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处的肌肤骨骼都在哀嚎，他只能匍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回应加维尔。
“不...我并未质疑神的决定...我只是觉得...人人都能吃饱的莫里斯...不该是这样...”
实际上加维尔并没有生气，他颇为欣赏地看着地上这个倔强的少年，撤去了系统赋予的权柄压制。
“你说的没错，这并不是赐福，而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但是，贝尔德，你要明白，这个世界有时候让人很无奈，你只有抓住一切好的坏的机会，才能实现你的梦想。”
“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但你比我幸运的多，现在，我将赐予你实现梦想的能力。”
“我很期待，在一个月后的王都希尔伯特，看见你建立的一个真正人人都能吃饱的莫里斯。”
加维尔说完后转身离开，他将贝尔德的名字写在了饥饿囚徒的试炼名单上。
地上无处不在的藤蔓如同翻涌的潮水，将贝尔德的身影吞没，而加维尔已经带着莎兰离开了莫里斯港。
......
另一边，莫里斯的王都希尔伯特，一个身着帽子和围巾，穿着直条纹西装的男人正在房间里抽着雪茄，而在他身前，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与他对坐着。
“埃维林·科尔曼，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那些恶心的藤蔓以及畸形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一脸郁闷的科尔曼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是什么，只是为了不输对面那个人的气势，他故作冷静地回应道。
“首先，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卡彭·贝基，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找我买军火的海贼而已。”
“其次，在这个大海上，出现一些能力奇怪的恶魔果实是很正常的。”
“你自己不就吃下了坚城果实吗，能变成一个皮实耐操的城堡，所以别人吃下一些什么狗屎果实也是有可能的。”
而贝基则是幽幽看了科尔曼一眼，将烟雾吐了他一脸。
“所以，一个能将能力覆盖一个中型岛屿的强者毫无征兆地出现，准备将这里屠杀殆尽也是有可能的。”
“科尔曼，你要明白，被困在莫里斯等死的不止是我，还有你，以及你那群混蛋手下。”
“我不相信，作为西海五大黑手党之一的科尔曼家族的教父，你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或者说，你想要隐瞒什么？”
而一辈子都在坑蒙拐骗别人的科尔曼此刻有些语塞，他终于体会到别人蒙受冤屈的痛苦，在憋了半天后，他无奈地泄了一口气，摆烂一样往后靠去。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坑你，我用不着把自己搭进去。”
“或许，我们就真这么倒霉，遇到了一个疯子，兴趣使然准备毁灭一个国家的疯子。”
贝基看了一眼放弃挣扎的科尔曼，作为能力者，他比科尔曼更清楚，能力的强弱并不只取决于其影响的范围，但是能将能力覆盖整个中型岛屿的人，绝对不会弱，只会比他想象的更强。
看着希尔伯特外如同浪潮一波接一波冲击城墙的饥饿囚徒，他表情有些凝重地喃喃自语道。
“西海怎么会出现这样强大的怪物...”
“这么密集的人潮，想跑都跑不掉。”
在思考着如何顺利跑路几分钟后，贝基将视野再次移向了彻底摆烂的科尔曼。
他原本是打算和科尔曼结盟的，只是看着科尔曼这副姿态，他有些嫌弃地挪了挪身体，似乎想要离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远一点。
“像你这样的家伙，怎么当上黑帮首领的？”
面对贝基的吐槽，科尔曼一脸无所谓，在这个老朋友兼老对头的面前，他没有端起平日的架子，而是饶有兴致地说起了他的发家史。
“这个说来话长，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就让我好好给你讲一下吧。”
“科尔曼，闭嘴，我不想听，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喂那些干尸。”
然而陷入了伤感状态的科尔曼直接无视了贝基的抱怨，而是慢慢回忆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在我很小的时候，莫里斯曾经是一个富饶的国家，那时候，我每天都能吃上面包，小麦，以及各种类型的肉。”
“然而，在那位“甜甜圈国王”上位后，一切都变了，严苛的税务击垮了我的父母，一场饥荒击垮了我的胃。”
“从一开始缩衣减食尚能勉强支撑，到后来连最劣质的黑面包都没有了。”
“我的父母饿死在了我的面前，他们将最后的黑面包留给了我。”
“但在两天后，我将他们的尸体换给了邻居，贝基，你明白吗？我下不去嘴。”
卡彭·贝基斜视了一眼动情的科尔曼，他将嘴里的雪茄放下，一脸不屑。
“像你这样的烂人，在这里卖弄可怜，真是让人发笑。”
科尔曼则是一脸无所谓，他没有回应贝基的嘲讽，而是继续说道。
“饥饿会摧毁人的道德与伦理，这是我从小就悟出来的道理。”
“在交换的那天，埃维林·科尔曼已经饿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个饥肠辘辘的被欲望驱使的奴隶。”
“死亡对于我而言，只是一场迟到的葬礼。”
“在我这充满血与罪的前半生里，饥饿始终如影随形，它会在每个深夜里灼烧我的灵魂。”
“所以，贝基，你想知道吗，饿疯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科尔曼缓缓起身，来到窗边，他们所在的楼阁是希尔伯特最高的建筑，可以轻松地看见城墙外的一切，他将手指向了一个从城墙上不小心掉到下面饥饿囚徒中的士兵。
“看吧，就像那些干尸一样。”
“而我和他们，其实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