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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人熊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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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血池内,一片绚丽霞光,三元火凤兀自昏迷,此刻正悬浮空中,周身散发自身火力为星点之芒正挥挥洒洒朝同样虚立半空相对而坐的沈白衣和三界血婴飘去。

两人周身都被一层光膜笼罩,也是一般的双目紧阖,眉头大皱。

三元火凤本是上古灵禽,修行已逾万年,体内火元精粹雄厚无比。沈白衣修炼的乃是邪法,最耗元气精气,而火凤一族体内真气刚猛充沛,正合他之所用。

然而这吸收一途却是艰险难行,虽有血婴在一旁辅以血气供给,却只能将火凤体内精蕴逼出体外而已,那宛如漫天星陨一般的修为精髓虚虚渺渺的虚浮空中,看得沈白衣垂涎三尺却不能尽收,一时竟浑身燥热,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三凤都已失去知觉,被轩辕血魔擒获后便自夺了其魂元精魄,又被沈白衣接连施展秘法致使昏迷数日。三凤各自绚丽多彩的翎毛此时似也变得暗淡起来,长长尾巴自空中耷向下方,直欲沾惹满池血水。

又是闭目吸收了半晌,血婴力竭神枯,睁开两只猩红小眼有些衰竭的说道:“宿主,这三凤之力如此庞巨,恐怕凭借你我此时之力难以吸收消融,得找个绝佳的办法才行,这般硬生吸入,纵使行功数日勉强吸收,恐怕也难存体内,搞不好被火威焚之一炬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本是沈白衣附庸,如果这宿主出事,他便只是一身邪气的邪祟小魔成不了大气候,所以为宿主的生死存亡关心一下也是极有目的的。

沈白衣形容枯槁,双颊已深深陷了下去,彷如几夜没睡一般费力的睁开双眼说道:“这三凤之力这般强大,吸收后对我修为提升那是作用极大,不管多艰难也要将其吞下,如想超脱世人,怎能不行这一时之险?”

沈白衣本就是野心极大极有抱负之人,他自知今日机缘得来不易,怎肯轻易放手?三界血婴只是幼时便即依附沈白衣而存活的邪气魔体,素无见识,可即是如此他也能隐隐感觉到沈白衣此举定是在玩火自焚,没有那么大的灶非要加那么多的火,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然而两者之间,犹如唇齿关系,相互依赖同生共存,时值此等关键时刻,怎敢不全力帮扶。

转眼间已到午时,二人还是一无所获,沈白衣即便再雄心万丈,再能忍耐,此时也有些颓废之态。

二人凭借血气功法意欲掠夺三凤精髓,可这已过万岁的世间灵禽绝非那么好吸收自用的。一次行功下来,两人几乎力竭不说,还弄得自己血亏气滞,俨然一副力不可支的样子。虽耗尽毕生功力,却也只将三凤皮肉之内的精髓吸之不满十一。

血池内能量波动四溢,空间时时一阵紊乱,但两人却不能得其一毫,显然乃是行法有误。堂外一阵急骤脚步声起,听这熟悉的脚步声便知乃是沈白衣近侍之人有事来扰,这石窟血池乃是沈白衣修行密室,非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近前十丈之内,就连这近侍弟子也得提前得了号令也才只可出入石窟大堂。

堂外传来焦急的声音:“启禀教主,韵诗娘娘自极北苦寒之地潜返而回,捉了七只人熊归来为教主助攻,此时已累得虚脱,请教主责令示意。”

沈白衣心下一跳,前几日他确实告诉纪韵诗说自己要闭门修炼,并无有其他嘱托,谁知道阿诗竟知道自己所遇难处,竟去那无比险恶的苦寒之地擒拿富含阳烈血性的人熊来为自己辅用,心中既是温暖又是心疼。

沈白衣此时已疲惫不堪,说话甚至都有些费力,但在手下面前不能露出丝毫颓败,便即竭力整束后说道:“我正在修炼秘法,你等速去将阿诗接入大堂,我再有片刻便即出来。”

堂内弟子领诺而去,沈白衣与血婴相对而坐,三凤虚飘空中虽昏迷多日,却一般的煮不熟嚼不烂,周身精气灵元彷如烧红的铁笼内的美食,看得人只剩下望洋兴叹的份了。

他与血婴都似几昼夜未休息似的,血婴是魔体,又是附庸宿主的精灵,精力自比常人充沛。沈白衣则几次虚脱,几乎昏迷,还是依靠血婴用提血之术令其回神,这提血术虽能令人短期清醒,却每施展一次,被施者的精元便即亏损一分,一连几次也令沈白衣有些摇摇欲坠了。

堂外一阵窸窣声起,显然是众人抬着纪韵诗自外入进,各人皆屏住呼吸,尽量轻声。

沈白衣强打精神,自内挑帘走出,果见弟子众人抬着纪韵诗落在大堂正中正自等候安排床铺的弟子。不大一会儿,便有两名近侍弟子抬来软塌,将纪韵诗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面。

沈白衣大急,快步走了上去,只见纪韵诗钗横鬓乱,神情委顿,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微阖着双目似比自己还要疲倦。他向左右吩咐道:“快去取血芝、血茸、血首乌来!”领命弟子急忙前去取药。

沈白衣向前一步,半蹲在纪韵诗身前,抓住她的手一言不发。众弟子见教主没了往日从容淡雅之态,也均自识趣,不敢出言蹑手蹑脚的鱼贯而出。

过得少时,便有弟子取来一坛酒,酒中自有药物浸泡。这酒是虎胆酒,最能提气补元。沈白衣喝退侍从徒众,取过一只大碗,斟得满满的,一手伸到纪韵诗后脑,轻轻将他抄起,将碗沿贴近嘴唇。

这酒自有妙用,使人打鼻子一闻便能回元几分。纪韵诗酒量颇豪,此时虽几乎力竭,闻到裹着浓浓药味血气的酒香竟也饥渴难耐,虽无力将口张到最大,可也能衔住碗沿,一仰脖就是一大口酒吞了下去。

“咳咳咳……”吞得蒙了,呛得她一阵剧烈咳嗽。虽岔了气,却也将此酒大半吞入肚中。

只几息间,她便醒过神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泛出红润之色。此刻她似乎比沈白衣还要有精神一些,见沈白衣紧握她手,面色担忧,寸步不离,心中欣慰至极。

“白衣,你莫要管我,快去将那人熊尽数宰杀,我在苦寒之地未将其全部杀死,就是怕千里而回,血气不纯,这几匹人熊被我降伏不久,情绪还十分狂躁凶猛,体内血气必然也是最为刚猛之时,速去!速去!”

沈白衣知道她拼了半条命是为自己之事,心中虽几乎要将这几匹人熊屠戮殆尽不用其血,以缓心中悲愤怜惜之情。可这般做法没得辜负了纪韵诗一番心意,使其这顿劳累白遭了,当即也便横了心吩咐左右侍从去杀熊取血。

众徒众侍从取了利刃,寻到石窟前空地的笼车处,看着几匹人熊俱已被整治得半死。有的被折断手脚,有的戳瞎双眼,有的一副不知所谓云里雾里显然是被纪韵诗幻境法术所迷还未清醒,逐个有伤,却都未有将死之态。

这些白衣神教徒众弟子屠杀这些猛兽极有经验,先用大棒探进笼内一阵撩拨把原本就被折磨半死的人熊又再度搅扰起性,人熊最为凶悍呆鲁,被人一经挑衅戏耍便不遗余力的狂躁挣扎起来,只撞得粗木桩笼子一阵剧烈晃动。

如此反复,不让它们有一丝休息空档,待得闹得疲惫脱力之时,再由三名弟子自木笼间隙甩入捕兽铁索将其兜头拢住,几人再朝反方向一阵奔跑,将其头颈紧紧勒在木桩之上,再由一名熟练屠夫教众趁其力竭,对准哽嗓咽喉就是一刀,便即令其毙命。随后便有其他弟子端来木盆接血。

七匹人熊之血足足接了二十桶之多,一众侍从扛抬挑搬,将这些刚猛阳性的新鲜血液倒入血池之中。

纪韵诗依靠在沈白衣身畔,精神已然恢复大半,只懒懒的不能多说话:“白衣,这是世间最为珍稀的灵兽血液,得来不易,却也是你最后一线可能,如再难吞噬,便就此放弃吧。”

沈白衣倔强执着之意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一分,但眼见爱人不远千里不畏险难为自己觅来辅助血液,即便胸中还有豪情万丈,此刻也绝难拂其之意。

“好,便依了你,如有这人熊血液滋补供给,还不能成功吸食三元火凤体内灵韵,那便是天不许我,我也便无话可说了。”说话间,他轻轻去掠纪韵诗鬓边发丝,不意间竟露出她额角的青线。

纪韵诗未想到自己容貌上这点瑕疵被人瞧见,只自顾说道:“修行,有时也要凭借运气,一味的强攻猛进是违天道而行,势必不会成功。白衣,你一定要稳固道心,顺势而为,万事不可强求。”

沈白衣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绝不相信这世间还有天道机缘巧合之类的幸运。在他身上,这般幸运也从未体现出来过。也难怪他不惜敛了邪魔做附庸,天生的经脉残缺使他终生难修正果,又是这般极端好胜的性格。此刻他虽对纪韵诗的嘱咐唯唯称诺,心中却自有另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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