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臆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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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藏起来的世界竟与外界也无不同,只是天际有些昏暗,殿前宇侧的景物极其稀少,虽也似在山崖之巅,却千里鸟绝迹,入眼无花木。
龙玄望着这里彷如与外界无异,却又感觉不甚相同。他在秦白身后忍不住问道:“这里怎么和外面极为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呢?”
秦白望了他一眼,脸现得色道:“自然不同,此乃公孙祖师的臆想世界,原本便是不存在的,只是一片虚空,众物皆无,喏,看来你真是宗门弟子了耶。”
龙玄一怔,刚想去问,秦白彷如说错话一般紧闭上了双唇。龙玄知道其中有事,便一把捏住他手臂暗暗用力,令其如实相告。
他只那么轻轻一掐,这秦白便自豆大汗珠一阵滚落。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如此境界,必须有宗门功法之基方可入内,否则如我那般弄法,你在后强入额头一定重重撞在那门上,而不能入内。如不是正气门弟子那门便是死的硬的,像一堵墙一般。”
龙玄听罢,手上又一加劲,秦白叫出声来,被攥握之处竟细如儿臂。这人之心着实歹毒,适才不做声响便想悄悄逃遁,还好龙玄不是假冒之人,否则又是空手过宝山的结局。
秦白一阵哀求,龙玄这才放开手。此刻外界是午后时分,这里却不知是何时辰。大殿上清清冷冷不见一人,秦白走到殿角处通向内里的门,在门首上轻轻扣了几下,然后里面出来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一个弟子,看样子职司也不甚高,秦白对他低语几句,那人转身匆忙而去。秦白站回龙玄身侧,毕恭毕敬满面谦恭之态。
过了一会儿,门帘轻挑,内中走出两人,正是萧今来和司徒金二人。他二人身后跟着两名三十多岁模样的后辈,极其恭谨的跟在后面。
萧今来和司徒金慢慢走到大堂相对摆放的两排椅子旁,撩袍相对而坐。那两个后辈都站在萧今来身后。
待二人坐定,秦白立马跪倒参拜,口中宣道:“徒孙秦白参见师爷爷,师叔爷。”
萧今来淡淡说道:“罢了,起来吧。”对面的司徒金笑呵呵的望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全部着落到龙玄身上。
龙玄未经引见,不知怎么称呼,也就没行跪拜之礼,只双手相拢,恭敬的站在一边。
萧今来早知龙玄迟早会来造访,但他在门内位高权重,决然不会不询自知,便问秦白道:“白儿,这人是谁?”
龙玄见不是直接垂询自己不便应声,只听秦白道:“此人大概姓龙,自称是宗门遗徒,此番前来有要事相禀。”他回归宗门,虽在龙玄身侧,心中却也硬了几分,他可不信龙玄敢在师爷和师叔爷面前对自己动粗,所以便即如实相禀,不偏不倚。
龙玄并未跟他计较,听他说完便向前一步,亟待认亲后行跪拜大礼。
秦白介绍完他,萧今来轻轻在他面庞一扫,未及开言。司徒金却笑呵呵道:“你是哪里人?谁是你的授业恩师?”
龙玄不敢抬头,说道:“我恩师是澹台墨,其实也未算授业,只是自小将我抚养长大,在他临终之时命我将师门重宝送回,我觉得既然身负要责,便是正气门的弟子,这才来此相认。”话语之中不卑不亢,既把事实说得清楚,语气之中又把自己撇清,说明自己可不是死皮赖脸非入你这宗门不可。
听他说完,萧今来鼻子哼了一声不说话,司徒金却脸现忧色道:“澹台师兄故去了吗?是何原因早殇?”
龙玄咬牙将沈白衣戕害之事如实奉告,事虽过去数年,可此时道来犹在眼前一般,那往事尽皆历历在目。说到师父惨死,死后无安身之所时眼中凄婉之色犹甚,让人看来感同身受,跟着心酸。
司徒金与澹台墨素来交好,听完经过默默不语,修道之人极能把控情绪,却也并非完全没有七情六欲。他未表现出明显的悲戚之色,却也不难看出心中难过之意。
萧今来对别的事都不关心,同门惨死对他来说等闲事哉,他最关心的是那掌门令牌,此刻却不敢直接出口询问,以免被人指摘不关心兄弟只关心权位。
倒是司徒金凄婉一阵,方自开口道:“沈白衣这般作为真的难有善终,此事绝难再忍,宗门是该做出些表率了。”说罢眼神朝萧今来扫去。如今掌宗公孙玄闭关不在,门内政务均有二人执掌,所以他以目扫向萧今来,想看他的态度。
那萧今来稳坐如山,丝毫未有表示。平日里他揽权结党,上下其手,可如今说到宗门大仇之时,却一脸淡然,彷如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龙玄拱手道:“禀告二位师叔,沈白衣已死,我大仇得报了。”
萧司徒二人面上一惊,问道:“沈白衣怎么死的?”
龙玄便将事情经过如实相告,回了师门便即没有什么隐藏的,所以三元火凤为自己奴仆之事也自倾心相告。
萧今来鼻子哼了一声道:“那三元火凤本是万年神禽,你有什么办法降伏自用?可不要大白天的说瞎话!”
龙玄听罢一拍储物锦囊,三凤早有感触,一起自内飞升而出。三人自在圣女山石窟血池被被动凝练之后,均自只剩元神,那凤体被沈白衣吞并炼化从而中了火毒,所以此刻兄弟三人只是常人模样而非火凤本体。
萧今来和司徒金阅历不浅,见这三人周身光芒缭绕气息汹涌狂横,不似常人,却也难以确认便是火凤所化。龙玄见二人有些迟疑,便即命兄弟三人各施火法以验身份。
三凤各自施威,一时间金、白、青三道玄火飞舞在大堂上空,盘旋腾跃。室内一阵灼热之感,萧今来只抬头望了一眼便即垂下眼帘,神色兀自不信。司徒金却隔空一捉,将那铺天盖地的热芒捉了一缕送到鼻前一闻,便即朝萧今来点头称是。
事毕,三凤飞回储物锦囊。
萧今来脸上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来此到底是何目的?不妨如实告知。”
龙玄见他面相刁钻,言谈生硬极不客气,心中便加倍小心的说道:“我为师父报仇事毕,再有就是将掌门令牌和正气诀一并交还宗门。不知二位师叔哪位是掌宗之人,我要亲手奉上。”他原本还想趁此机会落定此处,但见这里所遇同门都极不友善,他也就放弃了心中之想,只待交还要物便即离去。
萧今来不敢托大,司徒金笑吟吟道:“我俩都不是掌宗,他老人家在闭关修炼。”
龙玄问道:“不知掌宗意欲闭关到何时?”
司徒金笑道:“额,这个么,可不好说,你师父离宗之时他便闭关有十年光景了,赐你师令牌还是元神出窍所为呢!”
龙玄曲指一算,这可有近三十年之久了,他心中暗叹,看来我是等不起了,看这司徒金笑容满面又和我师父交好,不如就将掌门令牌和正气诀交付给他。至于他是丢是弃,是私用还是奉上也就不是自己所能把握的了,毕竟这事也算有了一个完整的结局。
刚欲对司徒金开口相托,那萧今来终于按捺不住道:“将掌门令牌放下,你便下山,以后正气门与你毫无瓜葛,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这么定了吧。”言语之中霸气凌人,给人一种不容反拒之感。
龙玄听起这话来,极为不顺耳。自己千里迢迢奉师遗命送回令牌法诀,即便是从师而为理所应当,可这一路坎坷不说九死一生吧,也颇为艰险。如今到入宗门还是胁迫他人方得进入,拜见长辈后别说热茶便是座都未赐一椅,便即强势压人,命其放下令牌然后走人,试问龙玄即便再豁达达理,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他瞧都未瞧萧今来一眼,只朝司徒金拱手一礼道:“这位师叔,既然掌宗不在,我便待他老人家出关后再来造访,就此别过。”说罢都不去看萧今来一眼,转身便去。
司徒金也被晾在当地,见萧今来大话已出,龙玄又自倔强,实在不知道是该劝这个收收长辈威风,还是留留那个莫要意气用事,竟自呆在原处。
龙玄只走出一步,便听身后的萧今来喝道:“你这小鬼好大的脾气,不知道如今宗门我最大吗?”掌宗闭关,阖门上下只有他和司徒金资格最老,较之司徒金他又是师兄,所以此刻说出此言倒也非虚。
龙玄抬起的脚正落在半空,听他如此说便知今天此事绝难无波而平,便即转身冷笑道:“我又不是你正气门的正式弟子,你是什么东西又与我何干?”
萧今来怒目圆瞪,自椅中翩然而起,将手一凝,便是一团波涛样式的气流卷在拳上,遥遥对着龙玄,顷刻间便要发功击他。
司徒金一见二人说僵便欲动手,急忙打圆场道:“师侄,你不可造次,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走去我居所小憩一下,待咱爷俩商量之后再做决定不迟。”说罢便去携龙玄手,龙玄被司徒金拉起,知道他是好意,可心中愤恨难消,一路被拖拽着前行,眼神却从未离开萧今来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