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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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正在和流萤逛匹诺康尼,逛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
天空的金线洋洋洒洒,有钱的云诃毫不心疼地用自己的虚数能量给黄金的时刻上高级特效。
感谢云诃先生为今年匹诺康尼的表白率做出了杰出贡献,快说谢谢云诃。
“我真心感谢云诃。”星叹息道,“他虽然有点子神经质,但是在有的时候真的很会诶。”
麈的回应是踹了她一蹄子。
流萤看上去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星要这么说,也不明白麈为什么看上去很生气,但她笑了一下,像是被逗乐了。
气氛很融洽,带着点纯爱的气息。
云诃给自己戴了副墨镜,挽着南丁格尔如此评价道。至于他,笑死,和已逝前夫二婚能叫纯爱吗?
肯定不算的对吧?他最多算守寡。
“你想要玩狼人杀吗?黑天鹅小姐。”云诃笑道,“要不要先猜猜看谁是狼人?”
“我不知道。”黑天鹅温和地说。
“就像你从没有说过法官是谁一样。”
云诃笑了起来,眼尾的红痕格外清晰。然后他指了指南丁格尔语调轻快地说:“死者。”
然后再指了指黑天鹅:“预言家。”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那猜猜我是谁?”
黑天鹅静静地看着云诃,手腕一抖,在空中抽了一张牌。
正位月亮,欺瞒。
“你不是凶手。”黑天鹅叹了一声,“很好的心理暗示,云诃先生。”
她手指一松,手牌消散在空中,而后她又重新在空中抽了一张牌。
星星正位,代表自我。
“南丁格尔先生杀了自己,他才是隐藏在其中的狼人。”黑天鹅垂眸洗牌,“而你是暗恋者。”
恋人,正位。
“很简单的游戏。”黑天鹅看向云诃,“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了。”
“真有意思,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呢,我只是想和你玩游戏而已,你理解了什么?”云诃笑眯眯地,故作惊讶地说。
愚者,正位。
黑天鹅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是吗,倒是我理解太过了,抱歉。”她温和地说,“职业习惯,云诃先生不介意就好。”
“我不介意哦。”云诃笑着说,“职业习惯嘛,谁都会有的,可以理解。”
死亡的人不一定是无辜者,手握屠刀的人不一定是凶手,自始至终旁观的人不一定置身事外,而舞台上的演员也不一定深陷局中。
就像那美梦之中满是谎言,梦想之下皆是骸骨。真话假话容易分辨,但半真半假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谁都会说谎,但记忆不会。
谁都会说谎,但死亡不会。
“那么就再会啦,黑天鹅小姐。”
云诃笑道,暗金的眼眸内却没有笑意。
“但我相信那不会等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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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赌一场?”时之匣若有所思地跟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念了一遍。
砂金笑着说:“是的,你要和我赌一场吗?时之匣先生。”他意味深长地说,“以尼尔瓦纳站队的承诺来赌。”
时之匣没有生气的脸上神色淡淡:“按尼尔瓦纳法典规定,涉及到尼尔瓦纳立场问题,需要至少四位高层进行决策,如有必要,可以直接开启公爵议会。”
“四位??加上你,不正好有四位吗?”砂金笑意盈盈地说。
“不。”时之匣露出了一个有些呆板的笑容,“按照法典是如此,但按照原始法令,当尼尔瓦纳进行重大决策时,至上的乐师在场时,具有一票否决权与决定权,如果先生弃票,尼尔瓦纳就不会站在任何一边。”
砂金的笑意渐渐淡了,时之匣的言下之意就是,乐师也在这。也对,时之匣跟的不是尼尔瓦纳大部队的星舰,按时之匣的德性来看,乐师没来还奇怪点。
真可惜,他骗人又没骗到。
唉,回去之后,拉帝奥多半又要说他成事不足了。
“如果我能得到乐师的承诺呢?”
砂金叹息着。
“那尼尔瓦纳会竭力帮助你,砂金先生。”时之匣歪了歪头,“仅在匹诺康尼。”
“公司对遗产没有兴趣。”
“尼尔瓦纳同样。”
时之匣望向匹诺康尼虚假的天幕,飘扬的金线洒落。
“尼尔瓦纳永远不会与公司合作,当砂金先生若是以自己的名义与先生谈合作,先生也许会因为有趣而答应呢?”
“但你要记住,先生从来都不会只将筹码压于一边。”
“知道呢??和一个不惧死亡、更不惧命运的人对赌,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管怎么说,我都相信我自己。”
黄金的丝线自空中滑落,纸醉金迷从他的指缝游走,暗金的眼眸中燃烧着火焰,那不知来自于谁的火焰??
“如生命陨落般震荡。”
命运永远不会眷顾任何一人,而我们从未有过选择。
你会在死亡中做梦吗?生命的令使。
不会,因为我早已失去独自的梦。
“好久不见,黄泉小姐。”
黄泉凝视着眼前绚丽的景致,缓缓回头,对着不知何时到来的白发青年说:“好久不见。”
“生命的神使。”
白发的青年笑了一声。
“不,那不是我。”
黄泉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的确。”
“你与他截然不同。”
她语气平静,像是一潭无波澜的死水。
“截然不同?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吧?”
“云诃”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自私自利,阴险狠辣,我将世界的另一面展现在他的眼前,迫使他破开世界的牢笼。这样,我才能将「自我」交予我的命令达成。”
他又叹了一口气。
“骰子早已落下,但逆走时光者固执地将它的结果遮盖,“我们”无法看透命运,于是我们只能带着未知与希望踏上这场永远无法回头的征途。”
“那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是为了什么?”黄泉晃了晃手中的“如梦初醒”。
“没有为了什么。”他笑了一声。
“没有为什么??”
他轻笑道。
“我只是将要完全「死去」,但我不敢去找他,而恰好,我在这里闲逛的时候,见到了你,黄泉小姐。”
“你是少数能辨认出我和他的区别的人,当然,那个红发的忆者也可以,但他和我不熟,不然他就不会这么轻易被假面愚者们骗走了。”
“那是个好人,可惜也很自私自利。”
“云诃”说着。
黄泉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缓缓背过身,向着她挥了挥手。
星屑洒落了。
“也许这会是最后一面,黄泉小姐。”
“请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就像在多年前的那样,就像他在第一次见到你,而你因此见到我一样。”
将这告别隐瞒,因为从未远去。将这记忆深埋,让他只记见过「丰饶」登神。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自灭者」,而我是即将消散者,你来保守这个秘密,再好不过了。”
那道身影在垂落的金线中摇曳着,散落成了一地尘埃。
“所有我,都将为「自我」的计划而付出一切,直至我们抵达命定的终点。而在那之前,我们将会将自身,压进枪膛。”
喧闹的人群穿过。
一只戴着一枚白骨戒指的缓缓捧起空中的尘埃,将那些星屑洒落在他身周围,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怎么了?”南丁格尔问。
“没什么。”云诃睁开了眼,水珠溢散在空中,“我只是,忽然感觉很悲伤。”
“尽管,这悲伤毫无由来,也同样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