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晋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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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归后来并没有去找那些人家问责,叶老爷问起原因,陈归只回,“理应如此。”
到底是陈归不去问责的理,还是那些人为了银两为虎作伥的理,陈归也没有说的很清。
胡家没了之后,欧阳非带着自家妻儿回到了县里,凭着老秀才的身份找了份管家的活计给别家打理开支。乡里叶老爷派人清理了胡家宅府,并空出等着下个投资商贾到来,而学堂并没有拆除,想着虽然没有先生,但还是留作旧址当个纪念。
之前在胡家打杂的下人则是留在窝窝乡当起了铁匠,正好马三娘在窝窝乡开个铁匠分铺,还没人看铺,听叶萌说此人人品不差,便将其找了过来。
同在三娘产业下,很快陈归也就与之相识。
夏汇,都城中京人,一身武力绝佳,曾在中京的武道大会夺得榜三,禁军军首欲将其纳入麾下,可夏汇以喜好自由无拘无束婉拒。
于江湖四处漂泊,都以短工谋生,目光所及皆为所行之处,据夏汇说,游遍江湖各处便是他的人生理想。
铁匠铺每日的工作并不是很多,也就根据乡里的订单打打铁,空闲时夏汇就会跑来三娘饭馆,找陈归和刘波闲聊。
“归啊,你说刘波找媳妇的要求,他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夏汇拿木签剔牙说道。
“额,不好说,三十年?”陈归斟酌了一会答道。
“哈哈老头是吧,之前中京就有很多这种老头也喜欢找这般年轻女子。”夏汇拍着刘波肩膀调侃。
“刘老头!刘老头!”
只要一谈到这个话题,刘波都会被二人调弄的体无完肤,但也不影响刘波继续坚持自己的追求,然后以他一句经典言论结束了话题。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显然这方面,刘波是鸿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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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波是不是在这里啊?”
一大早,饭馆门口就来了一群地痞模样的人,刘波一听有人找自己,应声就来。
“在下刘波,有何贵干?”
“就你是刘波啊?昨日欺负了我家妹子,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几个地痞把刘波围在中间。
陈归搁旁边一听,再仔细看了看妹子的面貌,面色怪异,对刘波竖起了大拇指。
“还得是你,刘鸿鹄。”
刘波顿时乱了神,解释道,“我不道哇,昨天我就见下雨看她没伞,然后给她送回家了啊。”
“别说提裤子,就算是脱我裤子我也不愿啊。”刘波委屈看向陈归。
地痞们见刘波不承认此事,掏出了木条子,比划了两下说道。
“妹子你说,是不是他干的。”
只见妹子委屈模样点了点头,开始小声抽泣。
“你也不想附近的乡亲知道这件事吧,刘波。”
刘波指着妹子,浑身开始发颤,“你…你…”
“你怎能污我清白呜呜呜。”说完刘波就哭出声来,这阵势竟压过了妹子。
这显然是讹人,但让陈归没想到的是,刘波这时候最在意的竟然是自己的清白。
陈归挽好袖子,正准备上前结束这般闹剧。
突然,一个魁梧的身影扒开了人群,将刘波护在身后。
“干嘛呢干嘛呢,搞霸凌是吧?”陈归见来者是夏汇,便把袖口拉下,搬来个凳子坐下嗑起瓜子。
“刘波,你怎么了。”夏汇朝刘波问道。
“他..他们冤枉我,说我侮辱了这个妹子,可是..可是我没有..”
“别哭,我信你。”夏汇轻拍刘波后背,然后一把夺过了一个地痞的木棍,啪的一下将木棍折断,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就扇在了这个地痞的脸上,打的地痞在空中转了半周有余,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其他地痞一看自家兄弟瞬间没掉,吓得连忙后退。
“你别冲动啊,我们是来讲道理的。”
夏汇游历江湖这么久,吃软怕硬的人没少见,于是一脚又将昏迷的地痞踹出了饭馆。
“滚。”
“快跑快跑。”一溜烟,地痞团子带着那个妹子没了影。
夏汇觉得晦气,朝门外吐口了唾沫星子,鼓了鼓拳头感觉没打过瘾,要不是顾及饭馆门面,高低得给他们卸掉几个胳膊腿。
“刘波,你没事吧。”夏汇见刘波还没回过神来,关心道。
刘波两眼泪光闪闪,轻声回道。
“傲天,少爷我没事。”
陈归一听,瓜子都惊掉地上,得,精神整错乱了。
————
“陈归,刘少呢?”经上次事情,夏汇觉得有趣,便也改口了对刘波的称呼。
“后厨洗碗呢。”陈归一听声音就知道又是夏汇来了。
“刘少,一起看戏去啊。”
夏汇钻进后厨,扯着正洗碗的刘波就走了出来。
刘波看着湿漉漉还在滴水的手,有点无语,“干哈呀?”
“村头从县里来了个戏班子,听说好看的狠,一起看看去?”
听似是询问意见的语气,夏汇的手抓着刘波的衣襟,倒是没留什么拒绝的余地。
“不说话就是没有异议了,走之!”
见夏汇提着刘波走出了饭馆,陈归缓缓摘下工帽,把门一锁,朝着村头方向就哼着小曲走去,心想今日饭馆放个假,三娘一定不会介意。
三人找了个正对戏台的空地坐下,每人手上都抓着一把瓜子,边磕瓜子边指着戏台拍手叫好。
戏台上演的是一出爱情悲剧,内容大致是一位武学奇才年纪轻轻便已夺魁成为江湖武状元,一直漂泊江湖。武状元有个从小体弱多病的青梅竹马,病痛将她折磨的心身憔悴,但还好有武状元一直陪伴身边,就像太阳一般温暖着她。可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每当武状元有事务缠身要出一趟远门,青梅竹马便会病重一分。直到最后一次武状元回到故乡,发现邻家屋门早已废弃,空有一座坟头,白丝飘飘。
陈归看完戏后,上下打量着夏汇,“你…是不是也有个躺板板的青梅竹马哈?”
夏汇一听连忙摆手,“瞎说啥,我小时候连家都没有一个,别说什么青梅竹马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就是戏里的主人公,悲痛欲绝失忆了,然后来到了这里。”
“其实这些戏班子是冲着你来的,是你曾经的部将,前来唤醒你的记忆。”
“然后当场下跪,对你高呼,‘恭迎吾主!’”陈归越说越起劲,根本停不下来。
“打住打住,我就一流浪汉。”夏汇顶不住陈归的冠名故事了,于是打算找刘波搭话。
“刘少此戏如何?”
“刘少?”
刘波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粉红手帕,正擦拭眼角的泪花。
“动人心弦,可歌可泣。”
“吾辈也想有这般美好的青梅竹马,唉。”
陈归对这个观念感到震惊,什么亡妻文学?喃喃道。
“复活吧,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