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转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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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对上林杰笑得没心没肺的笑脸，回想到昨晚的紧急时刻，突然一股无名火就往上冒：“林杰，你让我不用称你为先生，是将我当朋友了，那我有些话就不得不说得了。”
身子好了，那被骂几句，应该也没关系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死了？当医生说你是因为长久熬夜引起的，就算当时还算是陌生人，我也想狠狠地揍你一顿。”
“课业很紧急，论文很重要，也不是你不顾身体的理由……”
“卡维学长！”林杰又一次打断了卡维的话，“您做为天才，是不懂我们这种普通学员之苦的。”
“您知道吗？就在几天前，我导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要是再写不出一篇能看得过去的论文，就得自教令院退学。”
喷涌的怒火，如被一桶凉水浇灭了。
卡维无法再呵斥下去了，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了下来：“被勒令退学确实是件不幸的事，可是生命只有一次。”
“你这条命是被我救的，你要答应我，以后绝不能做这种事。”
林杰：“好，我答应你。”
对于这种明晃晃的好意，想要拒绝太难了，而且……他也没想再熬夜了。
死这么一次就已经够了。
卡维皱眉想了一会：“林杰，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导师是哪位，我去找他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宽限一点时间？要是课程上有什么不懂，也可以跟我说一说。”
“就算是我不懂，我也可以帮你去问一问其他的学者。”
林杰看着卡维那比他还要忧心的神色，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眼中当即浮现出了点点泪光。
——嘶，好疼！一不小心，下手太重了，用力过度了。这……该不会要被误会是哭包了吧？
“多谢卡维学长，我、您就不用麻烦了。”林杰一边吸着冷气，一边颤抖着说道，
“你放心吧，我已经答应你了，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会再出现像昨晚那样的事。”
卡维沉下了脸：“林杰，你既知道我卡维，应该知道我在教令院还是有点名声的。”
“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够说服你导师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哪个学院，导师是哪位了吗？”
林杰摇头：“不、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天赋有多差劲了，不再心存妄想了。”
“导师说的对，我就不该勉强自己。别说是画什么星图了，我连天上的星象都看不懂，怎么画？”
“这、根本就不是努力能够做到的事……”
该死！他这说的都是什么台词？刚刚脑子里怎么冒出这些话来？
该不会是某些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吧？
“……”
卡维懊恼地抓起了头来。
这时候，他真的好想有艾尔海森那样的能力。
要是艾尔海森在，一定会有办法，而不应是像他现在这样，连想个合适的安慰词都想不到。
林杰见到了卡维的脸越来越苦，只差变成苦瓜，比他这个苦主还要苦之时，不忍心了。
呃，应该说怕自己又说出什么让他自己无法直视的台词，所以决定说出自己的要求了。
“卡维学长，我在星象之上是无可救药的人，但我也有别的优点。”
“比如说，我是蒙德劳伦斯家族之人。虽然这劳伦斯家族是蒙德的旧贵族，是被蒙德人称为罪恶之源的存在，但留下来的一些资料，有着很大的考古价值。”
卡维：“……”
劳伦斯？罪恶之源？这些又是什么？
不过出于尊重，更是察觉到自己的见识太少，卡维安静地聆听着。
林杰：“卡维学长，我想转学院，转到伐护末那学院。”
“你是艾尔海森书记官的好朋友，对于怎么转学院这事，你肯定很了解吧？你帮我申请一下，行不行？”
虽说这转学院的事是不归艾尔海森管，但艾尔海森做为大书记官，管理着教令院所有的书籍资料，对于怎么比较容易转学院，应该是再了解不过了。
“艾尔海森？”卡维僵住了，身子、表情全都僵化成了石头。
他、他与艾尔海森是好朋友？这是哪来的谣言？
一滴滴冷汗，自卡维的额头上滴下。
“卡维学长，你怎么了？让你为难了吗？”林杰一脸无辜，仿佛真不知道卡维在恐惧什么？
“没事。”卡维努力维持自己的学长风范，平静回道，“我只是在奇怪，你怎么会认为艾尔海森是我、好朋友？”
“好朋友”三字，他说得分外艰难。
“咦？”林杰迷惑状，“卡维学长不是在学生时代、就与艾尔海森书记官大人交好吗？你们俩还一同合作了课题……”
卡维：“呃！我记得我们……”
那一次合作，是他与艾尔海森唯一的合作，也是他至今都还后悔着的事。
他怎么能因着母亲离开一事的孤独，在图书馆与艾尔海森偶遇之时，就去搭话呢？
怎么能自作多情，没经过确认，就以为自己成为艾尔海森的朋友，进而提议一起合作课题？
要不是……
“嗯，我知道，你们因为意见不和，课题组解散了。”林杰帮卡维说完未完的话，
“可是，你们那一次的课题《赤王文明古足迹中的符文古文学与建筑设计向解读》，却非常成功啊。”
“它在语言学上成功填补了部分古文字小语种缺失的语法逻辑，使得多部重要古籍得到成功解读。”
“建筑学上，也成功优化了须弥部分特殊地形的房屋承重结构，极大改善了偏远地区民生。”
现在卡维、艾尔海森两人合住的房子，就是教令院针对这课题的一系列成果所给予的奖励。
“这不就证明了，你跟艾尔海森很合拍吗？不然课题怎么会这么成功？”
卡维的额头上挂下了黑线：“林杰，我们是因理念不同散伙的。理念不同！你不知道学者之间，理念不同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吗？”
林杰更无辜了：“但我在许多学术杂志上，看到你们互动了。”
“……”卡维不想说话了。
卡维抬头看了看时钟：“时间不早了，我得在艾尔海森下班之前赶回教令院。”
“你放心，就算艾尔海森不帮忙，我也会帮你将转学院的事情给办好。你就安心地待在医院，好好养你的身体。”
“你别以为现在没什么不舒服了，就轻忽大意。这可是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