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身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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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开始担心他们下一个对付的目标会不会是我，但就在这个时候，小瞳展现出了十分强大的个人能力。
他先是朝着其中一人扔出了手中的匕首，然后快速挽弓，朝着那把匕首射出一箭，箭矢击中了那把匕首改变了它的飞行轨迹。
最后，匕首刺中了本不应该成为目标的另外一个女孩，而那支同样改变了飞行轨迹的箭，则是贯穿了另外一人的胸膛。
你是不知道，小瞳当时的动作有多引人注目，以至于全场的观众都站起来为他鼓掌……”
周琪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满是崇拜，而苏芊澄也认识这种眼神，她也曾经这样崇拜着一个人，只不过她现在已经离开了。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怎么见过他出手呢，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苏芊澄听着周琪口中相当无敌的周瞳，其实内心还是感到一丝丝的怀疑。
“那是当然！”
周琪轻喝了一声，向苏芊澄宣泄着不满。
“在那次攻击之后，被匕首和箭矢击中的两人瞬间便失去了战斗能力，一个人失去了左眼，捂着满是鲜血的脸坐到一旁哭个不停，而另一个人则是停止了呼吸……
场面也再度变成了三打三的均势，我原本以为对方在看见小瞳的强大之处的时候，会变得胆怯，但是并没有依我所料。
相反，我看见他们开始变得兴奋，特别是燕沐璃，她开始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小碎步踩个不停，手中的指虎也握得更紧了。
她最后主动找上了小瞳，面对一个靠着速度和近身格斗见长的杀手，用枪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我都明白这一点，他自然也是清楚，于是我见到小瞳扔掉了手中的枪，举着匕首与其战在了一起。
而另一边，我的对手是一个身上已经满是伤痕的女孩，她叫高岚，高岚的左眼当时已经睁不开了，被划了一条口子，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看着她颤抖的腿，握刀的手似乎也有些无力，相反，我身上几乎是完好无损，只有胳膊肘擦破点皮。
我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明白我和她只能活一个……
很快，高岚举起手中的枪朝着我扣动了扳机，但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者是因为手臂受伤的原因，那颗子弹的轨迹偏的有些离谱，我甚至怀疑她的目标并不是我。
我选择了和她近身战斗，她根本无法招架我的进攻，很快就被我按倒在地上，我用双手锁住了她的肩关节，腿也压住了她的膝盖。
她被我折磨得够呛，口中不停地咳出鲜血，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苏芊澄你知道吗？
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想，没有赢下她的喜悦，也没有她即将死在我面前的那份悲痛。
听小瞳之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只有冷漠，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人。”
周琪说到这里，眼神开始变得恍惚起来，苏芊澄看着她的眼睛，很是赞同地答道：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一副扑克脸，我当时还以为你会不会是面瘫呢。”
听到苏芊澄的这番话，周琪木讷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嗤笑了起来。
“或许吧，我明白，我的心性在我把高岚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变化了。
不论是李莎莎还是柳琴婉，亦或者是高岚，她们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地死在我手下的人，但她们同时也都是我的老师。
李莎莎教会了我即使是弱小的人也应该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柳琴婉教会了我别心慈手软，果断决绝才是生存下去的保障；
而高岚，她教会了我别放弃……
你不知道，在我拧断她脊梁骨的前一刻，她都在不断地挣扎着，哪怕关节已经错位，哪怕我已经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高岚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生存下去的机会，或许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
但是最终她还是死了，当高岚因为脊椎骨断裂而全身无法动弹的时候，我才彻底松开了她，看着她幽怨地瞪着我。
最后，我从她口中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说到这里，周琪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紧咬着嘴唇，看上去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
“是什么样的话？”
苏芊澄忍不住问道。
“你以后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
周琪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当时的我并没有刻意地去在意这句话，全当做是高岚临死前对我的咒骂。
但是……
到今天我才明白，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真的能够心安吗？
在高岚死后，另一边的两人也分出了胜负，但似乎也没有分出胜负。
因为他们一人用匕首刺进了对方的喉咙，另一人则是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他们在倒下去的时候，怒目圆睁，哪怕是心跳呼吸都已经停止之后也没有闭上眼，或许这就是死不瞑目吧。
而另一头，小瞳和燕沐璃的战斗却还在继续着……
我想要站起来去帮小瞳，但是在这个时候，在不远处观战的周叔却是朝着我的前身开了一枪，示意我不要去插手他们两人的战斗。
而看台上的观众也因为那两人愈发模糊身影而变得躁动起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战斗，也开始在为自己押注的人呐喊加油。
当时的小瞳手握两把匕首，腰间别着数把飞镖，不断地朝着燕沐璃发起攻击，而燕沐璃手中只有一对指虎，两人的枪早已经不知扔到了何处。
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是这句话在燕沐璃的身上却是不适用，她总是能精准地找到匕首刺过来的路线，然后用指虎架开并且快速做出反击。
他们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小瞳并没有因为是男性而讨到多少好处。
而我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刀光剑影，心中开始感到不安，我真的能战胜他们两人之中的胜者吗？
如果是小瞳的话，我无所谓，死在他的手上我不后悔，但如果是燕沐璃呢？
想必一定会不甘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