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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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纪辰曦马上跑进浴室放水，出来后发现江倩不见了。
刚才人还站在门口的呀！
怎么不见了？
他把屋子翻了个遍，却毫无收获。
难道不辞而别了吗？
可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她一个人能去哪里？
纪辰曦心急如焚，扒在落地窗前的玻璃上向外张望。
户外夜色昏暗，暴雨如注，吞噬着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街道上，几盏路灯勉强照亮了雨夜的一隅。
却也模糊、朦胧。
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他的心一下子全垮了，靠着墙慢慢坐下来。
仿佛乐园塌方，被某种悲伤的情绪掩埋。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客厅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垂眸一看，发现餐桌底下竟然躲着一个人。
背影小小的，还在颤抖。
她蜷缩着身子，把脸埋进膝盖里。
头发和衣服上的水不断往下滴。
“啪嗒、啪嗒……”
落在地板上。
可怜得像一只流落街头的小猫咪。
纪辰曦的心都快碎了，眸中泛起泪光。
他走过去，蹲在地板上，捧起那张精致小脸。
“先去泡个热水澡吧！这样会舒服一些。”
说着，便把人打横抱起，径直走了进去。
“水已经满了，你慢慢泡。”
纪辰曦把江倩放下。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江倩冲了过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
手心似乎没了温度，凉凉的。
纪辰曦瞬间定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怎么了？”
江倩摇摇头，没有回答，脸贴在他厚实的肩膀上。
“可以不走吗？”
江倩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刚哭过。
纪辰曦心中一惊，缓缓转过身来，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乖，我就在家，哪都不去。”
“不，我要你留在这里。”
纪辰曦深吸一口气，喃喃地问：“你确定要我留下来？”
“嗯。”
江倩仰着小脸，嘴角露出一个不为人察觉的冷笑。
“我现在好冷，你抱紧我好不好？”
纪辰曦以为听错了，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
「这是梦吗？」
平日里清冷矜持的江倩，今天为何像换了个人，居然如此主动。
……
洗完澡，把人抱了出来。
一番云雨后，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
纪辰曦吻着江倩的鼻尖说：“好好睡吧，晚安。”
“不，我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着，纪辰曦侧过身来。
一只手支着脑壳，另外一只手轻拍着盖在江倩身上的被子。
此刻的纪辰曦，身上多了一道“父爱之光”。
与平日的幼稚截然不同。
江倩转过脸来看着他，神情恍惚，似乎回想起很小的时候。
父亲也曾经这样安慰她，给她讲故事。
“我想听骑士和公主的故事。”
“好吧！”
纪辰曦温柔浅笑，梨涡若隐若现。
“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年轻的骑士疯狂地爱上了一位公主。公主也爱骑士，但没有意识到这份感情，只把骑士当作朋友。”
“骑士却以为公主不爱自己，每天都伤心难过，后来逐渐接受现实，将这份爱意掩埋心底。直到有一天，公主直截了当地问骑士，‘你喜欢我吗？’”
“骑士怎么回答？”江倩好奇地问。
“骑士点点头说‘我喜欢你，我好好好……喜欢你’，然后公主就吻了骑士。好啦，故事结束。”
纪辰曦浅笑一声，看着江倩昏昏欲睡的模样，亲了亲她的额头。
“累的话就睡吧！”
“嗯。”
江倩乖乖地闭上眼睛，卧室的灯熄灭后，很快就睡着了。
纪辰曦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好在他开了静音。
把卧室门关上后，他一个人悄悄地溜到客厅接电话。
“喂，妈。我已经回家了。现在很累，要准备睡了。”
简短地说了几句，纪辰曦就把电话挂了，又溜进卧室。
他爬上床在江倩旁边躺下，尽量不发出响动。
没过几分钟，手机屏幕又亮了，是宋鹤星打来的电话。
纪辰曦爬起来，又溜到客厅，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你干嘛呢？火气这么大。”
“说重点！”
“明早8点我们乐队要去假日岛拍mV，你别忘啦！就在校门口集合。”
“拍什么mV？”
“西蛋音乐公司的面试邀约啊，他们负责人让我们传一个mV过去。”
“嗯，好。我尽量去。”
说着，纪辰曦一把掐掉了手机电源。
这下终于安静了！
他再次回到卧室，躺在江倩身边，搂着她的腰，安然地入睡了。
翌日醒来，纪辰曦下意识地摸了摸床的左边。
他睁开眼睛，深呼一口气。
还好不是梦！
江倩早醒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纪辰曦，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这眼神却让纪辰曦害怕。
上次酒店的事，已在他心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时常担忧江倩第二天醒来，把前一夜的事忘记。
于是怯生生地问：“你该不会又不记得了吧？”
江倩眯着眼睛笑起来，故意戏弄他。
“你怎么知道？我真的不记得啦。”
“什么？”
纪辰曦吓了一大跳，不慎从床上跌落。
江倩听见一声闷哼，赶忙裹着被子下床查看。
“你没事吧？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纪辰曦发觉江倩刚才是在戏弄他，并未将昨晚的事忘记。
他蹙起眉头，假装很痛苦的样子。
“有事，而且非常严重。”
说着，直接倒在地板上。
一只大手捂住胸口，声音也有些虚弱。
“江倩，你过来一下。”
“嗯？怎么了嘛？”
江倩蹲下来，神色焦急地盯着纪辰曦。
“需要我打120吗？”
“你靠过来一点，我有话要对你说。”
纪辰曦的声音微弱到让人听不见，江倩只好把耳朵贴近。
“你刚刚说什么了？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你长得很美。”
温热的鼻息传进耳朵。
江倩还来不及反应，纪辰曦已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护住她的头部，顺势一滚，纪辰曦欺身上来，把她禁锢在身下。
原以为又要进行一番炙热的云雨，哪曾想手机响了。
纪辰曦坐了起来，不耐烦地接通电话。
“喂！大周末的找我有什么事？”
“通知你去拍mV啊，昨晚我刚提醒过你。”
“好啦，知道啦！”
纪辰曦把电话挂了。
江倩问：“是谁啊？”
“还不是宋鹤星那个大笨蛋。”
想了想，纪辰曦又扑了过来。
欲亲吻时，江倩连忙抬手捂住纪辰曦的嘴巴。
“你的胡渣刺得我好痛。”
“是吗？”
纪辰曦摸了摸下巴，确实还挺刺手的，只好就此作罢。
想了想，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