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重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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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就像桑珏所说的那样等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虽然灯都关的差不多了，但孙清一和姜行两人还在一楼等他们回来。

这时间点，天都快亮了。两个人坐在沙发的两边，头一点一点的一副困极了的样子。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关门声，已经快要进入梦乡的姜行勉强自己睁开眼，还没看清什么就听见了一道能把他冷汗吓出来的声音：“你们在这坐着干嘛？”

“没什么，等你们回来。”姜行踹了孙清一一脚，将这只死猴子从梦里踹醒。醒了之后的孙清一看着回来的两人，揉着惺忪的双眼：“你们回来了我就上楼睡了。明天几点走？”

“明天休整一下，暂时不走。”回答他的是正在用湿巾擦手的路安景，擦完后他朝着桑珏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上楼休息去了。

孙清一也跟着他的步伐离开，一时间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了桑珏和姜行两个人。

看着桑珏一点点靠近，姜行有些紧张的扣住了沙发，指甲几乎要陷进海绵里。

自觉揽下守夜工作的桑珏看了他一眼，坐到了那边的单人沙发上，心里还想着这家伙怎么这么自觉，居然还会留下守夜。

姜行一个人坐在长沙发上，困倦和恐惧轮流攻击他的神经，不一会就又成了那副小鸡啄米的样子。

坐在那边沙发上闭眼小憩的桑珏抬起头，朝他走了过来。按理来说他应该立刻警觉起来的，但他实在是太累了。两次受伤，异能被榨空，又是熬到这个时间点。姜行只觉得自己连眼皮都掀不开了。

“姜行。”桑珏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家伙，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是在困倦的滤镜下，姜行诡异的觉得她这一声似乎有些温柔。

一个掐着脖子说要把他手脚砍断的狩猎者温柔，他真的是要困傻了。

“困就上楼回房间睡。”看着他迷迷糊糊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的样子，桑珏皱着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姜行被她拍的烦了，伸出手抓了她一下。清脆的一声啪在黑夜里十分显眼，但却叫不醒这个缩在沙发上睡着的狐狸精。

如果是青苔在这边大概会捂着脸娇羞的大喊：“快把他抱回房间去然后这样那样。”

但是很可惜它不在，桑珏也没有那种心思，也只是从空间里翻找出一个薄毯盖在他身上。

邀请姜行同行的支线任务已经被她那种种残暴的方式完成，奖励也如约而至。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什么实质的奖励。

在听完系统说的东西后，桑珏看着面前的红茶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良久之后才看向水镜背后：“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骗你，你也看见他了不是吗？”虽然那段时间他和桑珏的连接被强行切断，但他还是从白球空间那里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主世界想要直接将桑珏抹除，于是造出了一个虚假的影子，如果桑珏当时真的跟着走了，只怕现在连法则也救不回她，即使是这样，法则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陷入沉睡。

桑珏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如果忽视她不断颤动的瞳孔的话应该可以夸赞一句淡定：“我知道了。”

“但我想看看之前的那些录像。”紧接着，她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你有的吧，之前重启的那些世界线的录像。”

“不可以，你的精神值会崩溃的。”系统立即反驳，其实录像本身不存在掉san的问题，他只是担心桑珏在看完自己一次一次死亡后会崩溃。

“没关系，我总得看看之前都走了哪些错路。”桑珏端起面前的红茶轻抿了一口，“有点冷了。”

“抱歉。”系统被这一句话拉回现实，给她换了一杯新的过去。在他在那半边忙碌的时候，桑珏就坐在这边的沙发上看着水镜里的自己，好像能从这里直接看见黑雾忙碌的身影一样。

“a—0918。”桑珏将那个编号缓缓念出，“我早晚要看的。”

“……，好的，我明白了。”系统的声音沉默了良久，之后才从水镜背后一点一点传过来。

看着上辈子熟悉的画面倍速滑过，桑珏忍不住闭了闭眼，惨痛的记忆像是伤疤一点点刻进她的身体里，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习惯了，就无所谓了。

第二次重启，桑珏回到了末世开始前一个小时，绑定的系统和现在这个相似却又不同。他操着熟悉的声音用一种温柔的语气朝着二号桑珏说：“欢迎绑定救世系统……”

随后二号桑珏自裁了，在末世开始前一个小时就这样死在家里，甚至没等系统将话说完。

“嘁。”刚被世界背叛了回来，就被迫绑定了什么“救世系统”，不自裁才怪。

水镜倾斜了一下，来到了桑珏所在的沙发旁边，黑雾一点点从水镜里散出来缠在桑珏手腕上。桑珏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在凑近水镜的位置看见了旁边的身影轻声说道：“我陪你一起看。”

接下来的片段就有些无趣，不断的重生刷机回到末世开始前的时候，看着里面的自己一点点做出选择然后走向死亡。

桑珏没办法否认那里面的家伙不是自己，毕竟她们长着一样的脸，拥有相同的声音，做着绝对不会分歧的选择。

然后，她看见了林峥。不管在哪个时间点遇上那个叼着烟的大叔，他都是那一副样子。莫名开始尽心尽力的对她好，却并不是把桑珏当做他女儿的替身。

在某片月色下，长发未削的桑珏抱着双膝看着火堆对面点烟煮晚饭的林峥，忽然感觉心口一阵酸涩。那种要窒息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吞没。

那天晚上，林峥告诉她：每一个小孩都是带着爱降生于这个世界上的，而最后这份纠缠在一起的感情造就了整个世界。

“小鬼。你要活到世界的尽头。”

“它是生病了，但你还是健康的。”

只不过令桑珏感到意外的是，从世界开始崩坏的第三百次重启之后，路安景重生了。从他重生开始之后，无论桑珏怎么拒绝他都会一次又一次的靠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权限问题，桑珏能感觉好像还有其他的人，但是现在能够看清楚脸的只有现在跟在她身边的几人。

桑珏倍速的看完了大半重启的内容，一时间感觉脑子有点痛。那些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混在一起，让她有一些烦躁，迫切的想要毁掉一些什么来缓解。

“早说了你会难受吧。”黑雾化作手指的模样轻轻按压着桑珏的太阳穴，帮她缓解这份燃起来的情绪，“那些重启的过去对你而言还是太残酷了一点。”

“还好。”桑珏嘴硬的回应了一句，却感觉心脏处泛起了一丝痒意。那天听见的心跳在这一刻又清楚了起来。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