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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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殊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吓得他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从桑珏的口中，他得知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
队友的死似乎是他两辈子都没逃掉的噩梦，只不过比起这辈子他的全身而退，上辈子就显得十分狼狈。在那次不顾后果的复仇里他被烧伤了大半张脸，还失去了一条手臂。
无法双手施展风系异能的裴轻殊像是被折断了羽翼，在大多数风系异能都是强攻和敏捷的时候，他开发了新的道路。
辅助。
“那种感觉很恶心。”桑珏平静的阐述事实，她不喜欢那种随时被盯着的感觉，但偏生裴轻殊的辅助就是这样。
在裴轻殊的异能长到五阶，感知到的风能笼罩整个中央基地的时候，他就正式走上了指挥官的位置，那也是两人搭档第一年。
桑珏清楚的记得两人语音链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您好，我是本次战役的指挥官裴轻殊。任务过程中请听从指令，祝一帆风顺。”
这句话几乎伴随了两人相处的全过程，每一次只要有任务裴轻殊的开场白就只有这一句，就像是录好的程序一样。
末日的战役很残酷，但总有不择手段的人能活到最后，比如桑珏。因为基本上每一次守城战役都有她而且她都能活着回来，不知不觉间就混成了所谓的副将。
成为副将之后，就会有很多麻烦，不可避免的就会和总指挥碰上面。但是两个人都是只记大概不记细节的人，记得裴轻殊有一次装了机械臂路上遇到桑珏，跟她说了几句战役细节被对方问：“你是谁？”的尴尬情况出现。
但那次裴轻殊好像只是停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只是语速加快了不少，并在最后结尾的时候补了一句他是裴轻殊。
裴轻殊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听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好像上辈子的尴尬延续到了这辈子，被自己的副将认不出来什么的真的感觉好丢人。
“你不喜欢那个裴轻殊的指挥方式吗？”用风去成为眼睛，好像还真的挺不错的。
“不喜欢。”桑珏回答的干脆利落，“指挥官的眼睛里是所有的战局，倚靠风的流动可以做出最准确的判断确实不假。但战争还是要自己亲眼去看的。”
机械的计算算不出人心，你能永远看清面前的丧尸，但却不能一直保证背后是盾牌，就算是中央基地，守城军里也混着像桑珏一样的雇佣兵，那些家伙永远都是利益朝着自己刀刃朝着别人的。
“你从一个雇佣兵混成了副将？”
桑珏怎么也没想到裴轻殊惊讶的居然是这个，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好像在问不可以吗？
“实力至上的时代身份什么的并不重要。而且……”桑珏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他们给的太多了。”
果然，无利不图的才是她桑珏啊。理清楚一切的裴轻殊松了口气，想起了扎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针：“你今天救我也是因为我是你曾经的指挥官？”
“不是。”桑珏回答的干脆利落，“作为中央基地的眼睛，你很值钱。把你完好的交上去应该会有不少奖励。”
桑珏的眼神看过去，就好像他是一个品相不错的货物：“我是个雇佣兵。什么样能利益最大化我还是知道的。”
系统空间内一直以为是她转型了才选择救裴轻殊的系统沉默了，所以这小子压根就是一点没改变是吧。
法则更希望她能自己恢复作为人的情绪，但是观察了这么久桑珏为数不多的情绪波动就只有恶了呀！现在这种恶劣还在慢慢一点点觉醒，难不成真要用潜移默化的方式用恶去产生善吗？
【系统提示，裴轻殊好感度上升五点，当前好感度70】与此同时，系统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这段时间的相处里，每过一段时间裴轻殊对桑珏的好感度就会涨一点，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70。
桑珏说完那句话面不改色的看着裴轻殊，现在好感度还没到80她自然听不到，对面的裴轻殊一副忍着笑的模样脑子里不自觉的冒出些许疑惑。
这家伙脑子坏掉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单纯的想笑。”裴轻殊站起身走到桑珏旁边，“介意我坐下吗？”
桑珏摇了摇头，将铺满沙发的毯子收拢了一下。裴轻殊坐下后就这样笑着看向桑珏，看得桑珏背后有些发毛。
下一秒，裴轻殊握住桑珏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体温连带着跳动的血管齐齐从指腹下传来，桑珏不自觉收紧了一点手，但又似乎怕这个货物就此受伤不值价而放松。
“你可以讨厌上辈子的那个指挥官。但能不能不要把他和我相提并论。”裴轻殊带着她的手收紧了一点，“风向是会转变的。”
“我将我的命放到你手里任你掌控，对此我心甘情愿。”
所以，更过分一点的在他身上索取吧，他甘之如饴。
桑珏的手微微收紧了一点，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颈侧，伤口和老茧刮蹭着那块脆弱的地方，伴随着她那意味不明的晦暗眼神，看起来有一些莫名的色气。
“指挥官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桑珏略微扬起了点头，那眼神看过去有些居高临下，“是笃定了我不会下手，还是在暗示我些别的什么？”
“没有，只是单纯的对于之前的事情感到抱歉。我还不是那个冷血的家伙，对于他伤害你的事情我不会逃避，但我所能想到的最让你有感全感的报复就是将我们的关系反过来，由你来掌控我。”
裴轻殊的话音刚落，一股力道将他猝不及防推倒，就像下午磕到台阶一样，他的脖子又一次狠狠磕在了布艺沙发的扶手上，传来的钝痛让他不自觉皱眉，但还是侧过头将自己脆弱的部位展示在桑珏面前。
姿势看起来有一些奇怪，他的双腿被迫放在桑珏腰部两侧，这条沙发短一些，他那两条腿就只能可怜兮兮的架在那里。脖子上的收紧感越来越明显，偏生那力道还在带着他往上提，窒息的感觉也缓慢攀升上来，这种感觉被无限的拉长，直到彻底喘不上气的时候禁锢又松开。
桑珏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下紧一下松的控制裴轻殊的呼吸，看着他狼狈的在松开的间隙疯狂呼吸，笨拙的用手讨好她没有握上去的那只手。
生理泪水逐渐填满他的眼眶，压制着他的那个身影都渐渐被水晕的模糊。
“你们这种人，可真有意思。”桑珏嗤笑一声，彻底松开了裴轻殊。失去了桑珏的力量，他不受控的又摔了回去，所幸这次高度不高，所以并没有很痛。
“咳咳……咳咳……”他狼狈的咳嗽声在室内回荡，直到要将整个肺部咳出来，疲惫渐渐涌上来，恍惚中他听见那个声音再次说道：“算你勉强合格吧。”
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出现在脑子里，那段简单的梦里，他看见自己披着指挥官服饰的外套，冷漠的扫过走到他身侧的桑珏：“做副将，算你勉强合格。”
【报复心真强。】熟读一切过去的系统在她脑内忽然出声，裴轻殊已经带着疲惫沉沉睡着，这其中不乏有他的手笔。将这一小段梦境收回，系统才松了一口气。
在闹下去，这两个神经病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烈灾预计还要有几天，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看着桑珏将裴轻殊抱着丢回他的沙发，系统内心萌现出一种名叫畅快的情绪，【你刚刚自己调整的训练强度已经超模了，我不太建议你继续。】
“不用。”还没等系统的话说完，桑珏的声音就不再以电流的声音传出来，她站在水镜前冷冷的凝视着镜中波动的自己。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变强，看看站在后面这个随意就能让别人睡着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