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狐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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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麟和沈欣儿进入正山观后，正好见到郑桓凯的手下们一边叫着妖道杀人了，一边向外面跑去。
“你杀了我叔叔？”郑麟将欣儿护在身后，怒目圆睁，瞪着妙玄子道，“我要你偿命！”郑麟说着，就要向妙玄子冲去。
“我没有杀他！”妙玄子赶紧摆手道，“你叔叔是被奸人所害，中了摄魂术。施术之人当与本道及小徒有隙，竟命你叔叔一见我们就自爆。不得不说，十分之歹毒。”
“真不是你杀的？”郑麟再次确认道。
“我只是个普通的老道，哪有让人凭空自爆的本事？”妙玄子无奈地道，“不过现在恐怕是洗刷不清了，但愿赵子夏赵都头能分辨清楚。”
“我相信道长！”沈欣儿突然开口道，“林清的为人我很清楚，能让他心甘情愿拜师，连科举都放弃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德行又怎么可能有问题？”
“多谢欣儿姑娘信任！”林清向沈欣儿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也相信道长！”郑麟也开口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想拜道长为师来着，可惜体质不符，没拜成。”他又转头看向林清，有些羡慕地道，“我知道道长绝非一般人，能够拜道长为师，你以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你可得努力好好修行，我跟欣儿未来可能还要仰仗你呢！”
“麟哥说笑了！”林清有些羞涩地道，“还没有祝贺你和欣儿喜结良缘，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
“多谢了！”郑麟点头道，“我也要努力修行才是！虽然叔叔对我很是冷漠，但他毕竟是我的叔叔，不管是谁害死了他，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凛冽的山风吹拂着妙玄子的道袍，望着庙里这几个年轻人，他不觉有些欣慰。未来更多的是年轻人的，只要他们团结起来，强大起来，劫难就不再是无法战胜的！
当郑麟回到家中，将郑桓凯自爆的事告诉他父亲郑桓齐后，他发现郑桓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的神色。郑桓齐用力地咬了咬牙，突然一掌拍向了自己的灵台。即将拍到的时候，力量又不觉轻了三分。然而即使这样，伴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郑桓齐的脸色也立刻变成了病态的苍白。
“爹爹！”郑麟赶紧把郑桓齐扶到椅子上坐好，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流个不停。
“麟儿，你和欣儿快离开郑家，躲起来！”郑桓齐一边咳着，一边利用自己清醒的时间吩咐着，“你叔叔死了，我应该也快了。当年遭遇奸人暗害，我便料到会有今天。你们快走，等幕后黑手被消灭再回来。”
“我不走！”郑麟含泪呜咽道，“我怎能弃爹爹于不顾？就算死，也该是孩儿死在前面！”
“住口！”郑桓齐怒道，同时重重地给了郑麟一巴掌，语重心长地道，“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跟郑家的列祖列宗交待？你是要陷我于不忠不孝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和欣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未来为我们郑家开枝散叶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孩儿拜别爹爹！”郑麟后退一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重重地叩首，脑壳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十分响亮。沈欣儿同样拜别了公爹，随后在郑麟的带领下，两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院子。身后还在传来郑桓齐的声音，“多带些银票！”
幻影一直就在郑桓齐的小院里隐藏，此时他突然发现，郑桓齐果然不是幕后黑手。而且郑桓齐为了获得暂时的清醒，采用了自残的手法，虽然不至于立即死亡，但其生命也已所剩无多。看着萎靡不振的郑桓齐，幻影不得不感慨父爱如山。
郑桓齐已经没有监视的必要了，幻影就像他悄悄地来一样，施展绝顶的轻身功法，无声的退去了。没有人知道他曾到过郑府，就连一直被他监视着的郑桓齐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幻影走后，郑桓楚施施然来到了郑桓齐的院子里，“我亲爱的哥哥，你这是何苦呢？”郑桓楚摆摆手，下人们纷纷走了出去，他又把手搭到郑桓齐的脉搏上，轻声道，“还好我之前有个命令是不允许自杀，不然你就死定了！”
“与其像傀儡一般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掉！”郑桓齐怒视着弟弟道，“真没想到当年暗害我的人竟然是你！我那么信任你，全心全力的帮你整治郑家，收复商会，你竟然会下此毒手，更是害死了老三，害死了你自己的亲弟弟！”
“对不起！”郑桓楚的眼中突然流出了悔恨的泪水，他的脸上闪现出剧烈的挣扎，可是他仅仅说了三个字，就被打压下去了。
“这可怜的人类的情感！”郑桓楚变得有些沙哑了，看来为了压制这身体本来的意志，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没有去擦眼中的泪水，而是就那么泪眼汪汪地看着郑桓齐道，“这小子年轻的时候，想要一统郑家，想把郑家发扬光大，他向着黑夜祈愿，圣主回应了他，他自愿和圣主签订了契约，于是，我诞生了！他也从一个懦弱，胆小的废物变成了我这个雄才大略，坚毅果敢的帅才！”
郑桓楚的声音渐渐恢复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神色，接着说道，“我先是拿三弟练手，结果竟然成功控制了他。后来我又控制了旁系最有潜力的郑玉，因为我控制老三的时候正好被他给看到了。为了享受更多的资源，我又控制了大哥你，当我准备再控制老四的时候，我发现的功力不足了。于是我努力修炼，并让你们一起排挤他，把他挤出权利的核心。后来我终于又能多控制两个人了，为了得到更多的支持，我选择了控制万千山供奉，以及反对我当家主的大长老。你们看我对万千山言听计从，其实他做的一切，都是在我控制中的，哈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郑桓齐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愤怒的指着郑桓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面的更精彩，你绝对想不到！”郑桓楚完全不理睬郑桓齐对他的谩骂，而是继续炫耀他的丰功伟绩，“你猜郑铝是谁的儿子？你绝对想不到，因为你的记忆被我给删除了。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郑铝长得那么像你吧？我告你，他就是你的儿子！不过你和他妈，你们都不会记得，因为所谓的家主夫人，只是我找来掩饰身份的工具，她也早被我控制了，哈哈哈哈！”
“你这个变态！”郑桓齐差点咬碎了牙齿，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十分的愤怒。
“你懂什么，你以为摄魂功那么好练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怎么知道我为郑家付出了多少？”郑桓楚的脸上有一丝狰狞，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还好一切都是值得的！随着我的功力越来越深厚，我能控制的人越来越多，郑家也在我的带领下越走越远。商会选会长的时候，沈易莲还想跟我争，于是我直接控制了他，把他变成了我的狗。他以为他可以依仗莫羽，我便连莫羽一块控制了。可惜仅凭这些人还是成不了大事！吸血案的爆发，让我看到了新的希望，可是郑铝那个兔崽子太胡作非为了，差点打断了我的布置。幸好，在最后关头，我的摄魂功大成，又控制了最后一个人，他给我的情报让我可以提前知道他们的所有计划！让我可以一直走在他们的前面！”
“你为什么要让这些人送死？”郑桓齐再次怒喝道，“这些人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要控制尸女，要控制尸祖！”郑桓楚的脸上露出了醉酒一般的神采，“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力量，什么一流高手，二流高手，在尸祖的面前连超一流高手都只有饮恨一条路！而尸女只要不断的吸血，就能不断的进化，最终也可以成为超级的大高手！可惜我却控制不了他们，我能控制九个人，可以一个尸女至少等于三个人，尸祖更是不知道等于多少个人！所以我要杀了你们，好把名额空出来，去控制尸女，去控制尸祖！只要能控制他们两个，整个天下都将是我的！到那时候，圣主一定会特别满意的，会赐给我更强大的力量！那时候郑家将会是整个天下的第一家族，这就是我为郑家争得的荣耀！”
“你就是个疯子！”郑桓齐痛苦的流下了眼泪，他曾经最信任的二弟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这让他心如刀绞。记得小时候，小时候……他努力的回想，可能能想到的只有一片空白。小时候的记忆早已被郑桓楚悄悄地抹去，他还想再骂郑桓楚几句，郑桓楚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郑桓齐的眼中立即失去了焦距，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对着自己灵台重重地拍了下去，这次他没有留手，而是全力施为，随着“砰”的一声，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郑桓齐头一歪，永远地睡着了。
“郑家的鬼究竟是谁？”幻影对着赵子夏和冷凝无奈地道，“我刚确定郑桓齐不是幕后的人，他接着就自尽了。郑桓凯也死了，整个郑家的这代人，一下子就空了一半。我怎么越来越觉得郑桓楚最可疑呢？”
“可是郑桓楚看起来明显就是被人控制的啊！”赵子夏轻抚额头道，“郑桓凯死在了正山观，要说妙玄子没有嫌疑，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道观附近杀人呢？”冷凝反驳道，“他是一个修道之人，他有他的信仰，在道观杀人，是对他信仰的最大亵渎！我不觉得妙玄子有问题，而且不出意外，他根本就是一个隐居的前辈高人。摄魂功，跟他没什么关系，毕竟像万千山，莫羽之流，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他想施法也没有对象啊！”
“谁知道他们以前有没有交集呢？”赵子夏笑道，“你也说了，他是一个前辈高人，他曾经做过什么咱们谁也不知道啊！而且信仰只是对真正信仰的人，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一个假的道长？或许他是一个披着道袍的魔鬼呢？”
“赵都头，你为什么总是把问题往妙玄子道长身上引呢？”幻影不解地道，“妙玄子道长可曾得罪与你？”
“不曾！”赵都头郑重地道，“两位贤兄弟，我也是为国为民啊！大胆的猜测，小心的求证。表面上看，妙玄子道长的确很干净，可是实际上呢？我们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郑家家主呢？”冷凝问道，“你不觉得郑家家主也是很有嫌疑的吗？”
“他虽然一直在听万千山你的，但是万千山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他有利的！他虽然对于郑铝的死没有感觉，但如果他是幕后黑手，那么郑铝就不可能是他的儿子，对于一个外人，你要他有什么感情？”幻影也找到了有力的证据，他将赵子夏问的哑口无言。
“或许吧，但我依然相信郑家主是清白的！”赵子夏依旧顽固地道，“你们不知道，每年郑家主都会拿出很大的一笔钱财来做善事，城里的乞丐们可以说都去过他的粥棚！他是一个大善人，他还给郡里修路，出资修葺府衙，他怎么可能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为什么不可能？”冷凝笑道，“你自己也说了，大胆的猜测，小心的求证，为什么到了郑家主身上就行不通了呢？你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了？”
“大胆，你竟然如此污蔑于我！”赵子夏的脸上突然布满了寒霜，他用冷冽的眼神盯着冷凝道，“不要觉得幻影大人看得起你，你就可以放肆，说的好听点，你只是个江湖游侠，说的难听点，你就是个出来混的！我叫你声冷兄是给你个面子，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啦？”
“赵都头！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冷凝还没有生气，幻影先是气愤了，他怒斥赵子夏道，“冷兄可是娘娘内定的监察副使，地位还在我们四大神探之上！你如此作为，定是和郑桓楚勾结了！我手中持有监察令，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不要逼我！”
“幻影，你着相了！”冷凝摇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找都头一直以来都是刚正不阿的，他虽然严肃，但绝不飞扬跋扈。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这样说只能证明一件事！”
“能证明什么？”赵都头笑着道，“我还能不是我啦？”
“你的确不是你了！”冷凝沉重地道，“你已经被人摄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