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全都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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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兄三十多岁,面容古板,衣着朴素,但讲解十分用心。
房间里,除了白霄与冯正,还有十几个杂役弟子,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记着笔记,非常认真。
虽然不知他医术如何。
但显然,对于春明堂的四本医书,他已经理解得十分透彻,每每指点,都鞭辟入里,十分深刻。
白霄虽然是半途上课,但武功到达他这种程度,已经是耳清目明,记忆力强大,学习起来速度很快,直接跟上了进度。
“不错!”
白霄心中一松。
虽然还是有些不爽。
但总归是找到了能学本事的地方。
至于钱么,三两银子也不贵,只要自己能学到真东西,这都不是问题。
“白师弟,你感觉怎么样?我的讲解可还算用心?”
赵师兄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这堂课算是免费的旁听。
白霄直接从怀里摸出三两银子:“我先听一个月的。”
“好说,好说!”
赵师兄面露喜色,赶紧收下银子,又对旁边的冯正说:“冯师弟,多谢你啦,下个月我会少收你二钱银子的。”
冯正面色一僵。
白霄笑笑,浑不在意,怪不得冯正会为他推荐赵师兄,原来是还有回扣。
不过看赵师兄的样子,似是个专注古板的人,毫无情商,不然也绝不会这般说话。
心中一定,看着天色尚早,自己继续学医,以后也需要这两人的帮助,干脆道:“二位可有空闲,我在春和客栈居住,定了一桌好菜,正好与两位一同享用。”
听说有饭。
冯正与赵师兄马上同意。
三人来到春和客栈,进入白霄的房间,不一会儿,一桌好菜上来。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三人风卷残云,将其消灭。
桌上只剩下一些残羹剩菜,赵师兄却不在意,向小二要了荷叶,竟是要将这些剩菜残渣带走的样子。
白霄叫住赵师兄,又叫来小二,专门为赵师兄打包了几个新菜。
赵师兄感动得热泪盈眶:“以后白师弟医书上有什么不解之处,便来找我,只要我有空,一定为白师弟讲解。”
他面色通红,对白霄拱了拱手,踩着快捷的步伐离开了。
冯正还不舍地喝着杯子里的残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唏嘘:“赵师兄……还真是可怜呢!”
白霄道:“冯兄弟何出此言?”
“赵师兄二十岁学医,从杂役开始,一直到三十岁才成为记名弟子,本想用莫先生的名头出去坐馆,却被其他医馆排挤。
“他父母都患了重病,家中的小店又因为闹贼被毁了,儿女又嗷嗷待哺,只靠他一人生活。
“他便卖了店里所有尚存的东西,凑齐五百两银子孝敬莫先生,莫先生看他可怜,终于收他做了正式弟子。
“他本想在春明堂坐馆,但春明堂有好几位医师,像是林凤师姐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他要是坐馆,肯定会抢生意,就一致抵制。
“于是他另辟蹊径,向我们这些杂役授课,收些学费,每个月也能混上三四十两。
“但其中一半多都要交给莫先生当正式弟子的学费,不然就算是出师,就不能留在春明堂,更不能为我们授课了。
“剩下的银子,要给他父母拿药,要给他妻子儿女花费。”
说到这里,冯正将酒水一饮而尽,脸上也浮现出艰难之色。
“唉!除了那些有关系、有资历的,我们这些人,看似在春明堂学医,其实后面也学不出什么,只期待以后能用这身份自己开馆。
“我家已经为我安排好了,等我再学三年,混个记名弟子,就在药铺坐馆,也算是维持家业了。”
他言语中尽是对生活的无奈。
但白霄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五百两银子,正式弟子?”
“那是因为赵师兄本身就是记名弟子了,又混了这么多年。”冯正撇撇嘴,“换做别人,五百两银子也就混个记名弟子吧,还要找点关系。
“我觉得五百两混个记名弟子,就是蠢货。
“妈的,这么多钱干什么不好,还埋头当别人徒弟?
“赵师兄这边,我最多再学两个月,也就把所有内容吃透了,接下来就是在春明堂混资历了。
“白兄弟,你在赵师兄这里呢,学个一年时间,也差不都能吃透了,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很差钱。”
白霄面无表情:“还好,还好。”
五百两银子,找点关系就能混个记名弟子?
白霄记得自己给林先和的,是足足六十两黄金。
这个世界的黄金与白银之间的比值并不确定,有上下波动,但六十两黄金,总价怎么着也有千两白银了。
此后的日子非常简单。
白霄早上去春明堂,下午回来,有时间就去公告亭看看,若有课程,也去找赵师兄便是。
他的学习速度很快。
强大的记忆力在此刻显露出好处来。
最开始的白霄,还是跟着赵师兄的课程学习,到了后面,白霄已经能够自学,只是一些不懂的地方,才回去求助赵师兄。
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炼丹结束。
冯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丹房里只有白霄与林凤。
白霄拿起医书。
他今日约了赵师兄吃饭,趁机开个小灶。
“咳咳!”
林凤拦住了他。
“那个……白霄啊,你之前不是领了什么赏金吗?”
“你有什么事?”
“我最近看上了一条裙子,很漂亮,就是手里缺点钱。”林凤雀跃地笑着,“你借我一点银子吧?”
“我身上就一两银子。”
“也行,你先给我。”
白霄随意地将身上的钱交出来给她,忽地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听赵师兄说,四部医书只是基础,像师姐你们这些正式弟子,还有更高水准的医书,你们也可以代师将这些内容教给跟随自己的杂役弟子?”
这是此前与赵师兄单独吃饭时他说过的内容。
因此吃了白霄好几次饭,每次还能专门打包大鱼大肉回去,他很不好意思,便透露了一些冯正这种杂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并与白霄达成条件。
一部专门医书,十两银子的教导价格。
白霄约他吃饭,便是为了单独学习。
林凤愣了一下,她还想着拿钱出去玩呢!
她随意应付一句:“我下次专门给你开小灶,拜拜啦!”
她一溜烟地跑走。
还没过三天。
林凤又在一次炼丹之后,支开了冯正。
“那个白霄,我最近看上了一件首饰……”
“你又缺钱了?”
白霄平淡地回应,从怀中拿出银子来。
“上次你说过,要教我另外的医书。”
林凤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霄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你要是不行,可以告诉林大夫一声,我也可以去找林大夫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