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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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
白霄拔刀。
光亮的银白色猝然爆出，如同一片飞雪，在黄昏中照亮了他的身体。
“好刀！”
白霄心情激动，忍不住耍了一阵。
他并未学习过刀法，只能按照鹰爪功的修行，将其化用在刀法之上，结果就是不伦不类。
即便这样，依旧没能消灭白霄的兴趣。
他胡乱地打了好几套，直到夜色渐晚，方才收刀，仍旧欣喜地将它看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收刀。
自己正愁没正经的武器，柳青转头就送来了！
也算是个忠厚人啊！
而柳青的尸体，已经被他拖到一个无人的院子里，也不掩埋，正好可以用来实验他的某个猜想。
“如果事情真是我想的那样，这片大雾将会比现在更恐怖百倍！”
夜幕降临。
咚咚咚！
院子外面响起结实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白霄走了进来，看到等待的张怜，用命令的语气道。
“做饭。”
“哦哦哦！”
张怜赶紧去淘米煮饭，白霄则是去附近的井里打水。
水缸满了，饭也就差不多了。
吃完饭后，便是洗澡，这小院哪有什么淋浴间，打一桶热水跑院子角落稍微冲冲也就是了。
张怜在厨房洗碗，听到这源源不断的水声，不禁红了脸。
她悄悄地偏过头，瞥了一眼院子，没有看清楚，又多瞥了几眼，看到院子里那骨肉分明的身材，小脸更红了。
“看起来很凶，但很可靠，还……还好有男子气概！”
“现在就睡觉！”白霄洗完澡，走进屋道，“明天早点起来，我送你进城。”
张怜没来由地有些伤感。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而且……自己进城之后，应该住在哪里呢？该投靠谁呢？
算了，这些都是次要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
“我睡什么地方？”
白霄的房子很小，一共三间，正堂、卧房、厨房，外面还有个茅厕，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的卧房被白霄改造了一下，专门用来囤积物资，原本的正堂反倒是摆了一张小床，可这也不够睡呀！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指向地面。
“打地铺，你不会吗？”
“哦……”
张怜乖乖地打地铺，等弄好之后，白霄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尽量仰头，却仍看不到白霄，莫名地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尽量往床边靠了靠。
咚！
黑暗中，她把握不到距离，脑袋磕到了床板上，声音很响。
“你做什么？”上面传来白霄的声音。
依旧很冷漠，不过夹杂了些许疲倦。
“我有点冷。”张怜随便找了个借口，但说完之后，她的脸蛋立刻就变得通红。
真是的！
自己在说什么呀！
两人单独睡有点冷，想变得暖和，岂不是要睡在一张床上？
噗啦！
上面丢下来一床被子，打消了她的幻想。
“冷的话多盖点。”
张怜接过被子，胡乱地堆在旁边，脑子里乱糟糟的，胡思乱想，却又得不到什么答案。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帮我呀？”
白霄今天忙了一天。
杀丧尸，搬物资，躺下来之后，感觉有无数的疲惫翻涌上来，一时间竟睡不着了。
听到张怜的问话，他舒展了一下身子，随口回应：“怕麻烦。”
“怕麻烦？”张怜不解，自己一个普通女孩，身上有什么麻烦？
白霄道：“对啊，当时我很饿，要是跟你扯皮，实在是浪费时间，不如把这事定下，反正我也打算进城里一趟。”
“可是进城要二十两呢？”
“只是今天，万一明天不要了呢？”白霄随口糊弄，但心里却很清楚。
除非雾气彻底散去，不然入城费肯定会越来越贵。
不过对于银子，他并不怎么看重。
这东西就是要用出去才会有价值。
“万一明天还要呢？”
“那就给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白霄的回答很坦然。
反倒是张怜手足无措了。
她没来由地又想到自己的情况，想到那可能茫然的未来，嘴里嘟囔了一句：“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去码头整点薯条。”
“啊？”
“开玩笑，这是海鸥的生命意义，人嘛……”白霄在床上翻了个身，“你现在仔细想想，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张怜听话的思索。
她冥思苦想，好久好久，想到了惨死的母亲，想到了之后受伤的父亲，想到了他们临终前的嘱咐，又想到了遇到僵尸时的恐惧。
“我……不知道，但我就想活下去。
“我不知道死亡是什么，但是我害怕那种感觉，我不想面对那种感觉。
“白霄，谢谢你，其实……我觉得明天不进城也没什么。”
说到这里，张怜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呐。
她小心地往旁边瞧，想看看白霄的反应。
床上响起细微的鼾声。
白霄已经睡着了。
……
杨家，白德福与白德禄两人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间。
“嘿呀，终于搬完了。”
“大哥，咱们喝酒去？”
“滚，就知道喝酒，身上有几个子儿就造了，你还没娶媳妇呢！”
“大哥你不也没娶媳妇儿？”
“还不是你这个狗东西！每次父亲手工钱的时候，不是我帮你垫的一部分，你小子欠我多少钱了？”
“两位！”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白德福听出声音：“柳护院？”
角落的黑暗中，一个瘦削的男子走出，他与柳青有五六成相似，但身材要矮小许多，低了柳青整整半个头。
他是柳青的亲弟弟柳全，但职位却高于柳青，一个是护卫，一个是护院，看似差不多，但护卫只是低级职业，护院属于高级职业。
这种职业差距，原因很简单，柳全武功高于柳青，仅此而已。
“是我！”柳全阴着一张脸，“今天老爷让你们去家附近搜集粮食，是我哥负责押送对吧？”
或许是功夫不到家，柳青为人八面玲珑，能屈能伸；而柳全武功高强，却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他钱的样子，一脸臭屁，并不讨喜。
白德福甚至有点怕这张脸。
他缩了缩脖子：“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我哥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他临时有事，半道上就跟我们分开了。”
“临时有事？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