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捉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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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堂。
坐馆医师林先和看着桌子上的金锭，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抬头看向前方身材魁梧的男子。
“你想要学医？”
“不错，我想要拜莫先生为师，可以吗？”白霄沉下声音来。
“拜莫先生为师，你这点……可不够啊！”林先和的态度高傲起来，非常坦然地将金锭向外推出去。
哗啦啦！
好几个金锭滚落在桌上。
金光灿灿，十分闪耀。
林先和再好的养气功夫，也不免瞪大了眼睛。
这些金子，即便是在阴河府中，也足以买下一个大宅院，或是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医馆。
当然，林先和不会离开春明堂。
他不过是莫先生的正式弟子，虽然学了很长时间，但根本没有学到莫先生的精髓，如今访客络绎不绝，便是靠着春明堂的招牌。
要是没了这块招牌，他就没这么吃香了。
白霄坦然道：“这些金子，是我全部的积蓄，林大夫若是有把握，就将其拿去，若是没有把握，我转身就走。”
“啧！”
林先和咂舌，装作有些为难地收起金子。
“小兄弟一心向着我医道，我肯定要帮小兄弟的忙呀！
“只是莫先生收徒，主要讲究一个缘分，你最多可以从杂役学徒做起，能不能成为莫先生的正式弟子，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说。”白霄抱拳道，“我名白霄，专门为莫先生而来，就住在医馆外的春和客栈，若是林大夫有信，让客栈掌柜转告我便是。”
“自然。”
林先和面色不变地笑笑。
直至白霄离开。
他才忍耐不住，赶紧拿出怀中的金锭，翻来覆去地看。
没一会儿。
屋内走出一女子。
她名林凤，是林先和亲生女儿，也在莫先生手下学医。
“父亲，这……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林先和便将刚才白霄之事细细道来。
听完之后，林凤两眼放光：“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下野地主，出手竟如此阔绰，只为了学医？”
林先和干咳了一声：“凤儿，可不要小瞧了医术，莫先生可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宾，这阴河府内，各门各家，三教九流，哪一个不对莫先生恭恭敬敬的？”
“是啦是啦，我知道啦！”林凤有些不耐烦父亲的说教，“父亲，那你打算如何回应他？”
“我已经想好了，称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便给他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
“杂役？”林凤面色微变，“这说是弟子，其实不过是给诸位师兄分拣药材，打下手的，他会愿意？”
林先和干咳道：“咳咳咳！虽然莫先生不在意学医的弟子来历，但也不容随意使劲，就是一个记名弟子，为父又要送人情，也要拿出一点钱来。”
“您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你这叫什么话，若没有我，他也没有进入春明堂的机会，这便是我的辛苦费！”林先和道，“先让他等两天，好叫他以为我是在发力，你且下去吧！”
“父亲，你这挣了大钱，也该分我一点吧？”
“你又要胡用？”
林凤开始撒娇：“什么胡用？姐妹们都换了新的胭脂水粉，我要是还用旧的，会被她们取笑的，爹你难道想要丢了面子？”
好一会儿。
林凤拿着一角碎银，满脸不爽地出了房间。
“呸！老顽固，吝啬鬼，你只我一个女儿，这些钱以后都是我的，还拿这么紧做什么？也不怕以后没人给你送钟！”
忽地。
她想到了什么。
“那个家伙，是叫白霄吧？”
只是为了学医都能拿出这么多钱，身上肯定还有不少钱。
以后都是自己的师弟了，找他用用，不是正好？
她循着林先和告诉他的讯息，来到春和客栈，却得知白霄已经外出的事情，只得无奈回家。
白霄现在正在知府衙门外的公告亭前。
他特意换上了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压低帽檐，遮住自己大部分的样貌。
公告亭很大，会张贴政令，以及一些大案的判罚结果。
当然，最多的还是通缉令。
白霄是真的没钱了，他本身也没个什么挣钱的手艺，也就这一身武功。
干脆来做领赏金的官府捉刀人。
“我名声不显，闹出大事，会吸引一些目光，左右不过是一些生活上面的花钱，目标就定在五品以下吧！”
通缉令密密麻麻上百张，由高到低，悬赏不断降低，悬赏目标的难度也在不断降低。
在公告亭外，还有不少武林人士，正盯着榜文，寻找心仪的目标。
“就这个了！”
白霄选中目标，揭下榜文。
旁边的官差立刻带他来到后面的房间。
这里有好些官差正在办事。
白霄登记了姓名，又登记了榜文信息，最后领到了一张小木牌。
木牌前面写着“阴河路捉刀人”六个字，后面则是一块劣质琉璃，琉璃与木牌完美镶嵌，最上端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锁。
琉璃与木牌中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有白霄的名字，以及榜文信息、时间期限，还有一个小小的印戳。
这就是捉刀人令牌。
凭借此令牌，在阴河路行事可以受到官府的优待。
“上面写的，下个月到期，一共二十天时间，希望你能早日将这家伙捉拿归案。”官差说着，伸出手来，“二十天捉刀人令牌，租金十两银子。”
白霄将身上最后剩的银子递给官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选的目标乃是五品高手，又擅长轻功，最底起租的捉刀人令牌都是二十天时间。
若是没有令牌，即便将悬赏之人杀掉，也领不到赏金。
官差又提醒道：“二十天后，记得及时归还，若是没有归还，便会将你记入死亡名单当中，到时候会非常麻烦。”
白霄点点头。
迅速地离开了这里，前往榜文所示的大体位置。
一日寻找，毫无所获。
这很正常，还有二十天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寻找。
白霄回到客栈，他已经提前付了一个月的钱，食宿都是包好的，有时间跟着悬赏令耗着。
“白爷。”
掌柜突然喊住了他。
“什么事？”
“今日林凤姑娘来找过您。”
“林凤？”
白霄挑眉。
这个名字很陌生。
但姓氏让他有了猜测。
莫非是林先和那边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倒也不枉我给了那么多的金子。
稍稍思考：“若是她再来，你告诉她，这段时间我早出晚归，最多三天之后，我就会一直待在客栈，到时候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