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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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场婚礼回来后，汤姆沉默了好几天。
倒不是被男巫结婚吓到，而是他发现婚礼后有巫师和麻瓜对西弗勒斯献殷勤，胆大些的都直接要上电话号码求约会了，根本不在乎有个小孩子在身边。
这让汤姆很是郁闷，自从变成小孩子后，他被无视的情况增加太多了。
“西弗，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他突然朝西弗问道。
“喜欢的人？。”西弗飞快的切着缬根草，换了银短刀用刀侧面挤压着瞌睡豆，把汁液放进了坩埚，才继续说，“目前还没有，你怎么问这个？”他搅拌着坩埚，头也没抬的问。
汤姆捏着手指想了想，慢吞吞的回答，“之前参加婚礼，我看见你笑的很开心。”
西弗闻言哭笑不得，谁参加婚礼还拉着个脸的？
“我只是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很好，而且结婚是件神圣的事。”
汤姆不说话，他盯着西弗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唇出去了。
等西弗熬完魔药出来，就看见对着花瓶发呆的汤姆，不是很明白他的小脑瓜在想什么，只能默默给他买了些最近畅销的漫画。
过了好几天，两人安静的看着电视，突然的汤姆站了起来，右手握成拳捶在左手手心，一脸的坚定。
“很好，就这么办。”他说着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在一堆杂物中翻找着东西。
西弗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遥控器差点掉到地上，他看着满血复活的汤姆，再次感叹小孩子性格的多变。
就在汤姆的准备中，时间缓缓的来到了1984年4月。
西弗终于想起了给家里买台电脑，正好乔推出了个人电脑，可以做的事情更多，他就去买了台。
等电脑安装好，网线也牵好后，他打开电脑盯着小屏幕操作起来，发现反应还算可以，只不过见惯了后世大屏幕却速度又快的电脑，这初代玩意他很快就没有了兴趣。
汤姆站在一旁拿着电脑说明书对照着电脑看，见西弗停下动作后有些疑惑。
“西弗，你怎么不玩了？我看可以逛cbbs网站，这里还可以插入软盘玩游戏。”汤姆知道电脑的作用远不止如此，但青年好像兴趣不大。
西弗见汤姆满脸的好奇，便让出位置，“你自己玩会吧，有不懂的再叫我。”他捏着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疲惫。
电脑古早的画质和简陋的网站，让他看的头痛不已，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书。
汤姆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按照说明书有模有样的操作起来。
西弗看着小小的人和小小的电脑，心里庆幸现在已经84年了，他只要再挺个三四十年，会有玩到智能手机那一刻的。
汤姆不知西弗心里所想，他翻出电脑店赠送的软盘，打开游戏玩了起来。
唔，麻瓜游戏还挺好玩的，他想着，点击鼠标躲开幽灵，吃掉了屏幕上的所有豆子，然后听着胜利的音乐开启了下一关游戏。
等汤姆把箱子里的所有游戏玩了个遍后，他便丧失了兴趣，跑到电视机前要看科技节目去了。
西弗倒是第一次见汤姆如此‘玩物尚志’，但万万没想到只是沉迷了一下午就丢开了，看来只有科普节目是他的最爱。
刚好埃默代尔农场播完，西弗就把遥控器给了汤姆。
“我以为你会玩的连晚饭都不吃。”他朝着汤姆眨了眨眼睛，毕竟小孩子对电脑游戏的喜爱可是有目共睹的。
汤姆靠坐在西弗旁边看着喜欢的电视节目，想起浪费的一下午时间，埋怨起自己的不坚定。
“没什么好玩。”汤姆鼓着腮帮子，抓起抱枕放在了怀里，“我都忘记画我的绘画作业了。”
“我觉得，你不应该过早的学习梵高和毕加索的画风，那不适合现在的你。”
“可是我喜欢，我也画不出莫奈和透纳的光即色彩。”汤姆不是很想和西弗讨论关于绘画的问题，因为那会让他更清楚认知到自己没有绘画的天赋。
西弗好笑的摸摸汤姆的头，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说出不学绘画的事。
4月的风很冷，吹起街上行人的衣角，让人体验了什么叫做透心凉。
汤姆趁着西弗去对角巷购买魔药药材的时候，让纳吉尼看住蛇怪，自己躲在了卧室画起了魔纹，材料还是之前在禁林收集的。
他听着两条蛇因为电视节目笑出的嘶嘶声，屏住呼吸完成了最后一笔，并很快的把卧室恢复成了原样。
汤姆面色沉稳的打开门，拿着书坐在了窗户边，他已经习惯看着青年回来了。
到了晚上，西弗和往常一样给汤姆擦干头发，一起刷完牙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汤姆摸摸额头，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蛇怪因为太冷，抱着喜欢的绿萝盆睡在了壁炉前；而纳吉尼则陪着汤姆，睡在了温暖干燥的小床上。
一夜无梦到天明。
每月的15号是西弗去咖啡店查账和实验新产品的日子，他叮嘱着汤姆不要总是看书，要适当出去玩玩。
汤姆乖巧的点头，转身就把话抛在了脑后，他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屋里现在就剩汤姆和两条蛇，他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汤姆带着纳吉尼回到卧室，他知道蛇怪一旦看起电视就不会关心其他，于是拉开地毯露出了下面画好的魔纹阵法。
【纳吉尼，你要相信我，喝下这三瓶魔药睡一觉就好了。】汤姆原本是想喂从对角巷买的稳定剂，但怕不保险，又从西弗魔药室拿了一瓶。
嗯，还有瓶新鲜的生死水，足够纳吉尼好好的睡一觉了。
当然，他是给钱了的，反正他的金库里钱多的是。
纳吉尼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它从不过问汤姆要做的事情，它信任他，这是几十年相处培养出来的。
【嘶，汤姆，等纳吉尼睡醒，可以给我买只小羊羔吗？】它亲昵的蹭蹭汤姆的手，撒娇的说。
汤姆摸了摸它的蛇头，应下了这个承诺，他对这次的融合有绝对的把握。
因为冈特戒指上诅咒气息太过浓郁，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融合，虽然蛇怪的毒液可以破除诅咒，但他怕把里面的魂片给消没了，所以他并没有用毒液来浸泡，而是翻阅了西弗的藏书，再结合过去的经验，让那些吃白饭的下属送了药材去伦敦的各个地方，然后让纳吉尼去取来配制成了药水的。
该说不说，他们除了脑子傻了点，干活的效率还是挺快的。
汤姆从粘稠银色液体的玻璃瓶里捞出戒指，擦干净后放在了纳吉尼的身边，而他自己则端坐在魔纹中间调出身体里的全部魔力，嘴里快速念诵古老的咒语。
纳吉尼痛的在魔纹里打滚，白色的蛇身上浮现黑色的裂纹，最后在它的头顶生成一缕墨绿的烟；一旁的冈特戒指发出东西被硫酸腐蚀的滋滋声，里面的魂片似乎在痛苦的嚎叫，一团黑到极致的液体渗进了地上的魔纹里。
汤姆的眸子红的仿佛在滴血，他感觉身体刀割般的痛苦，用尽最后的力气调动魔力，引诱着那切割出去的魂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
端坐的汤姆嘴角流出了鲜血，他眉头紧蹙，知道自己一次性吸收两个魂片太过勉强。
纳吉尼依旧在沉睡，但从那时不时抽搐的蛇身可以看出，它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戒指流出的液体开始往回倒流，似乎要回归它寄居几十年的载体。
见场面快要失控，汤姆不得不铤而走险的放开魔力，让那狂暴的力量在房间里肆意飞旋。
等到他的专属卧室彻底变为废墟后，他的七窍全是鲜红的血液，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纳吉尼更是被卷到了窗台上，冈特戒指滚落到了床底。
汤姆头晕目眩所见皆是一片红，他摸了摸眼角，手里就多了一摊血。
“咳咳，真、真…真特么的刺激…”他猛地咳出一口血，地上的魔纹开始变淡，化为白光钻进他的身体里。
显而易见的，汤姆矮小的身体开始抽条，慢慢变得纤细修长，带有婴儿肥的脸蛋变得瘦削，乌黑的头发也长到了下巴，最后身形停留在了他十二岁的时候。
他看着修长的手指，感受到体内充沛的魔力，嘴角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果然，还是得把魂片全部融合。”汤姆环视了一圈变成废墟的卧室，在窗户旁捡起纳吉尼，确认它没事后就放到了还算完好的床上。
他光着脚翻出藏好的二手魔杖，对着破损的物品念出‘恢复如初’，宛若废墟的卧室瞬间变的干净整洁。
他满意的点点头，把在对角巷买的二手魔杖放好，便抱着浴巾进了浴室。
他知道如果还想待在这里的话，就必须先隐瞒身份。
这或许他做的最谨慎的事了，汤姆想，温水煮青蛙和近水楼台他都要。
汤姆一脚踢开小板凳，打开了淋浴的喷头，洗去了满身脏污，露出底下精致俊美的五官。
正在看电视的蛇怪吐了吐信子，它是饿昏头了吗？怎么闻到萨拉查血脉后裔的味道？
它不确定的又吐了吐信子，决定再看一集动画片压压惊。
汤姆就这么披着浴巾回到了卧室，他看了看纳吉尼，自己则穿上破烂的小孩衣服躺在了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西弗从咖啡店回来，见客厅和书房没人，就知道汤姆午睡还未起。
他没有去打扰，拿着打包回来的甜品进了厨房，把奶茶加热和蛇怪喝了起来。
卧室的闹钟响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
西弗还以为是汤姆贪睡，也就没管，但那闹钟一直在响，他才察觉出不对。
“汤姆，你还好吗？我进来了哦。”他敲了敲房门发现无人回应，于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亮可以看见床上隆起的鼓包，浅色的床单下露出个乌黑的发顶。
西弗隐隐觉得有些怪异，但又说不上来。
他按停闹钟，看了眼安静睡着的纳吉尼，心里放松了几分。
“汤姆，快起床，该吃晚饭了。”西弗眉头微微皱起，话中带了些担忧，难道孩子生病了？
被子里伸出条细长的手臂，紧接着一个少年坐了起来，伸着懒腰的同时那破烂的衣服也露了出来。
“西弗，几点了，我肚子好饿。”少年摸了摸肚子，瘪了瘪嘴。
西弗不动声色的摸摸腰间的魔杖，没有回答少年的问话，不过看着他身上眼熟的衣服和熟稔的语气，心里有了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下一瞬，少年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
“哇，西弗，我长大了！看我的手，我的腿也变长了！我是不是可以一个人去爬山了？”汤姆按照计划行事，完全展示了什么叫做一脸懵逼加欣喜若狂。
西弗看着少年不似作假的开心，默默松开了握紧的魔杖。
果然，魔法生物不能按照人类的生长速度来计算。
就很自然的，西弗接受了汤姆突然间的长大，还特意去给他买了适合他的衣服鞋子。
“那我的兴趣班还要上吗？”汤姆把新买的卫衣和牛仔裤挂进衣柜，有些沮丧的说，“老师还说拿我的画去参加青少年绘画比赛呢……”
岂止兴趣班不能上，他给汤姆办的出生证明都得重新办一个，还有熟悉的亲友，西弗头痛的捏捏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
“你知道自己现在几岁吗？”西弗看着有一米六多的汤姆，扯了扯嘴角。
汤姆凝眉思索了下，才迟疑的回答，“大概，12岁？13岁吧？我也不清楚。”
得，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办，西弗隔天就带着汤姆去了圣芒戈。
圣芒戈的医师询问了西弗一些关于汤姆的问题，才抽出魔杖准备给汤姆做个全身扫描。
汤姆握紧了拳头，才忍住反击的冲动，除了西弗，谁敢拿魔杖这么指着他？
医师浑然不知自己躲过一劫，她开了些稳定剂和缓和剂给他们。
“孩子没多大事，就是周身魔力混乱，身体有些营养不良，多吃些肉菜补补。”医师看了眼明显是家长的西弗，意有所指，“小孩儿已经13岁了，脾气暴躁些是难免的。大人要理解理解。”
西弗尴尬的笑笑，接过魔药解释了句，“我很理解，哈哈，谁还没有个叛逆期呢。”
医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让他们离开了。
“西弗，我13岁了，还能去霍格沃茨读书吗？”在回家的路上，汤姆眨着眸子好奇的问。
西弗看着这俊美的小正太，只觉得头又疼了起来。
是哦，霍格沃茨收不收超龄学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