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京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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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期,魏国在洛河下游设上郡,楚国在汉江中游设汉中郡,秦国在陕北也设上郡。自古以来,崤函山乃兵家必争之地,秦王朝在此布阵排兵,设置雄关重镇,抵抗六国联兵的进攻。
八百里秦川,水草丰美,土地肥沃,资源丰富,深居众关之中而得名关中,东有函谷关,西有陇关,南有武关,北有临晋关,西南有散关。
秦朝在汉中地带大兴土木,修建水利,造福河山,开垦良田万顷,倡扬男耕女织,以农养兵,以兵强国,终至国富民强,秦人即从此地发祥,以致问鼎中原。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下诏宣布全国推行郡县制,分天下为三十六郡。秦朝灭亡后,西楚霸王项羽把秦国故土分封给三个降将:
封章邯为雍王,统治咸阳以西及甘肃东部,都废丘。
封司马欣为塞王,统治咸阳以东,都栋阳。
封董翳为翟王,统治上郡,都高奴。
所以,陕西又称“三秦”。
西汉沿袭秦制,保留上郡与汉中郡,将渭河流域的内史,分为三个与郡同级的政区: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称为“三辅”,治所均在长安城。
汉高祖五年,将秦朝的兴乐宫重新筑饰,修宫缮殿之后,改名为长乐宫,并将都城从栎阳远迁于此,定都长安。后来,丞相萧何主持修建了太仓和武库。
汉惠帝元年,开始修建雄伟宏壮的长安城墙……
长安城是大汉天下的中心,地处关中腹地,易守难攻!
以渭水为源,渭河、泾河等黄河支流,绕城而过,形如玉带缠腰。
以山脉翼护:东有天险潼关和天堑黄河;西有甘州凉州河套之地相依,贺兰山六盘山等山脉相望;南有秦岭山脉龙盘不老南山;北有阴山虎踞为天然屏障。
富华天宝地,八水绕长安!
长安城中,皇宗宫殿深似海,金碧辉煌!
宫阙纵横,官邸府院密如林,雍容华贵!
都师京畿,城池雄关坚若铁,固若金汤!
以彰显帝王之威,官府之严,贵族之富!
城西的建章宫气势宏伟,城西南至东南一带是大规模的皇家御花苑:着名的上林苑,内有豪华的离宫别馆数十处。西南的皇家宫苑昆明池,瑰丽如画!
昆明池是为训练水军而开凿的,又可解决长安城水源不足的问题。南郊则有庄严典雅的辟雍和灵台等楼榭阁亭礼制建筑!
新春伊始,冰雪消融,大地万物复苏!
时而,清脆的鸟鸣声在枯枝吐蕊的林间回荡……
冬已老,春欣然!
雨过初晴,通往昆明池的街道两旁,素来都是官民混居,一片片残旧破败的民舍群落中,也会点缀三三两两繁华气派的官府豪院,显得百废已兴,别具一格。
早春午后,乍暖轻寒,街道上行人寥落。
一骑孤影,缓行在前往将军府的路上,骑者正是年轻的游击将军上官桀。
去年冬日雪夜一战,堂堂的帝国精锐铁骑,围剿一批江湖草寇居然如此吃力!面对黑袍怪客的偷袭,上官桀身为游击将军,指挥不力,顾此失彼。最终,黑衣骑士们不得不在雪夜里铩羽而归……
而另一路草寇逃脱后,欲从武关道南下荆襄,向岭南方向逃窜。
上官桀率领骑兵与陈校尉的人马联合追剿,在武关道上追杀拦截,终于将这批草寇合围剿杀,一网打尽,俘获甚众,总算是挽回一点朝廷百战铁骑的颜面。
此役,郡县的官兵、捕盗巡检与精锐骑士联合围剿,一举缉拿二三十多个江洋悍寇,大获全胜!上官桀业已撤兵凯旋,押送一干要犯回京交差。
虽然夺回了响誉武林的流星宝剑,擒获案犯,可是碰到一个令人头疼的对手!
上官桀武功高强,一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此战风餐雪宿,兴师动众,上下追索,竟有漏网之鱼!虽然不似阴沟里翻船,但是这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儿还是有的。
他深知,此人的武功要比自已高强十倍!
其内功之深,身法之快,出手之奇,实属罕见!双手无剑胜有剑,随地拣起雪球,居然当飞刀奇袭,简直势若天女散花!
心情郁闷啊……罢了,开年大吉,不想也罢。
败柳穿絮石径雨,柴门寒窗卷衣风。
上官桀已经连受上司责罚和御史弹劾,今天还得硬着头皮,前往贰师将军府上听训。他一路愁眉不展,信步由缰,来到了一处豪华的府邸,默然下马,上前扣门,这里是贰师将军李广利的府邸。
偏僻的街坊里,贫民们常以普通松木为门,略示有人居住而已,大门上没有铜环装饰。只有此等非富即贵的家族,才讲究门面,绛墙碧阁,重彩辉映,大红门上森然一对黄铜兽首衔环,精雕细刻。
两排护卫披甲执锐,一对石狮怒视威严,以显示富贵气派,炫耀于市井街心,让凡夫俗子们自矮三分,望而却步,心生几分敬畏!
门童开门引进,上官桀步入府内,穿过豪华的铜钉朱门府衙,映入眼帘的是花阁碧楼,一条由鹅卵石铺砌而成的庭径,弯曲而通幽;两旁的林萌婆娑,花木奇石;曲径尽头是一座青石桥,过桥之后,前面就是将军的书房。
这里是贰师将军李广利处理军务之处,幕僚们商谈军机大事的地方。
诚然,各部将吏每日清晨必至将军府官署衙门点名卯册,参禀议事。但是,最终决策处还是在这书房里。
只听,窗口传来女子娇滴滴的欢声欢语,门童悄然入内禀报。上官桀垂首站在门外,心事重重,不知道将会听到什么样的训斥?
里面的女声停止,传出李广利的怒喝:“上官桀?不见!”
顿时,上官桀尴尬的表情形如苦瓜,他只能低眉垂眼,不停地揉搓着双手,默默聆听着细微的摩擦声……沉默半晌之后,只听窗内传出不耐烦的喝声:“叫他进来!”
门童出来有请,上官桀打起精神,小心谨慎地缓步而入。
走廊里的石砖花纹很精美,上官桀脚踩上面,生怕踩破了。他一直低头垂手,谨微慎行,直至看到了猩红的天竺地毯时,即翻身下跪而拜:“将军在上,卑职上官桀叩见!”
“上官桀。”正是李广利说话的声音,慢条期理地。
“卑职在。”上官桀不敢抬头。
“你可真有本事啊!”李广利刻意龇龇牙,语音有点阴阳怪气。
“卑职愚昧,有辱使命,特此登门请罪。”
“请罪?你上官将军何罪之有?”李广利翻阅书卷的声音很刺耳!
“卑职无能,辜负将军栽培,愧对将军。”
“无能?你简直就是酒囊饭袋!”
“卑职办事不力,还望将军海涵。”
“嗯……”李广利的音调故意拉得好长:“上官桀,你抬起头来。”
上官桀大气也不敢出,他只能遵令抬起头来。
书房的花窗下,有一张红木雕镂而成的帅案,案上摆设一尊青铜古鼎和几堆书籍,一方宝砚。香木雕花的笔筒上,笔海插满笔尖,狼毫如林。左边的紫檀架上放一碧绿玉盘,盘内盛着的葡萄和干果,宛如紫玉一堆,香气四溢!右边放着一个白玉比目酒壶,旁边放着两三个小巧玲珑的白玉酒杯,酒香扑鼻!
西墙上挂着一大幅《猛虎啸月图》,靠墙角敞开一扇门,旁边一座空悠悠的紫檀圆椅,材质考究,做工精细,尚且遗留着一股翠花香罗纱裙的芳馨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