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妙药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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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歌被装进麻袋里,横挂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肚子枕在坚硬的马鞍上,顶得难受,几次差点呕吐起来,这比晕车或者是晕船可要厉害多了!
整个身躯包裹在黑暗里面,摇荡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停下。他感觉被掀下马来,直接摔在地上!虽然痛苦难忍,可是比在马背上颠簸要舒服多了。
他被人抬着走了一段路程,途中还听到了黄花的呜鸣声音,她是在呼救,还是在哭?可惜已经晚了。
可怜的黄花哟,你这活宝!
谁让你贪睡?叫都叫不醒!还跑回去拿什么药箱?要不然,还是有机会逃脱的。不过,想想那漫山遍野的黑衣骑士,逃生的希望有点渺茫。
华歌感觉被人扔在地上,一会儿功夫,有人解开麻袋而去,“咣当”一声关门的声响!还有挂铁链的声音……等到脚步声远去,华歌赶紧钻出麻袋,瞬间即呼吸到清新的空气!
白光有点刺眼,他双手捂着眼睛,好半天才松开。
只见,身处一个简易的旧屋之内,独自面对四壁。
这有点像柴房,只是搬空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大门反锁着,破旧的窗户,残留着雪迹,上面布满了蜘蛛网,长长的灰丝悬挂下来……虽然不是孤庙野庵,饥鼠绕床,蝙蝠翻灯舞的恐怖鬼屋!但是屋上松风吹急雨,破纸窗间自语的那种凄凉风味儿还是有的!
顾不了那么多,华歌爬起来活动活动臂膀,走过去偷偷向窗外看去。
只见,前面是一个宽阔的院子,地上铺着一片片薄雪,几面高墙上白壁乌瓦,雪影寥落。对面有几株高大的松树,隆冬天气,依然绿影叠雪,树影掩映着檐角翘楚的阁楼,残雪覆盖。
看这场景,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宅院。
真想不到,一夜之间,已是白雪覆盖。
此时,隔壁的房舍里隐隐约约声响传来,人声依稀可闻,还有锅碗瓢盆的敲打声。不久之后,飘来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味……那里肯定是厨房。
折腾了一夜,华歌的肚子一直是空的,现在越是觉得有点饥寒交迫!
对面的阁楼走出几个黑衣人,都是昨夜黑衣骑士的服饰,只是取下了黑纱面罩而已,看他们个个都是相貌端正的壮汉,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那样凶猛残暴?
听得出来,黑衣人在催促厨房的人快点干活。
随后不久,一个个伙计手端着茶盘走向阁楼,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大碗菜,惹得华歌更是满腹饥肠开始蠢蠢欲动!
对面的阁楼热闹起来,杯盘筷碗磕磕碰碰的清脆声音响起,酒香洋溢,人声鼎沸!听那声音似在庆贺什么,在华歌的痛苦渴望而又无奈懊恼之中,从中午持续到下午时分。
这时,对面阁楼的门口走出三三两两的黑衣人,个个红光满面,酒气冲天,有的人勾肩搭背的谈笑,有的人脚步有点发飘,有的人站在松树下,撸着裤子,直接往雪地上撒尿……看着他们龌蹉的背影,华歌狠不得一脚踹过去,可惜没有这么长的神腿!
这时,华歌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师兄胡石吗?
他怎么也在这里?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哦,对了对了,华歌突然想起来了:
那天,他和江齐在梅花山的树林里采药后,在回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个人影一闪就没了,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现在看来,那个背影有点像师兄胡石,越看越像!
华歌真有点犯迷糊了,这是为什么呢?
现在,华歌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肚子饿得咕咕叫,都快要前胸贴后背了,他实在受不了,不禁大喊一声:“师兄!”
胡石没有喝醉,听到声音,走过来瞧瞧,看见华歌,诧异的问:“咦……是你?”
旁边的黑衣人也看见了,有几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人问胡石:“你们认识?”
胡石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和他们一起走进阁楼去。
到傍晚时分,阁楼里依然喧嚣,昏黄的灯光次第亮起,院落里人进人出,似乎比以前更热闹。这时,有两个强壮的黑衣人提着麻绳走来,打开门,二话不说,直接用绳索把华歌来了个五花大绑!
反抗是徒劳的,华歌只能跟他们走,进入阁楼,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四面墙壁上悬挂油灯,里面坐满了黑压压的人,好多张案子上面杯盘狼藉,觥斛交错!这些家伙们犹在大吃大喝,个个脸红脖子粗,杯来碗去,猜拳行李,吼声如雷!
在那两个人的押解下,华歌沿楼梯上去,被推进一间宽敞的房间呆着别动。
映入眼帘的,是粉红色的帐幔,一张雕云刻花的红木床榻,铺着色彩绚丽的云罗绫绸枕头被褥,铺满了整张床,这里显然是卧室。
室中的红木雕花案上摆着花瓷茶杯和造型怪异的古铜烛台,上面插着三支蜡烛,红烛摇影下,黄铜酒壶更是闪闪发光,精美别致!
墙上悬挂着一盏古铜壁灯,壁上挂着的字画装裱得很精美,镂嶙花架,花瓶飘香;窗帘曼卷,棂格镂花;屏风席地,古色古香!
墙角摆着兽尊狰狞的古铜火盆,缓缓飘着红色火焰,整个房间暖烘烘的……
相比之下,这里显得安静舒适多了。
这时,楼梯响起,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华歌看了,不禁暗暗吃惊……因为其中一人正是师父寒铜!
另一人有点像昨夜那位骑士,他醉醺醺的,身子几乎是趴在寒铜肩头,被半扛半扶着上楼来的,晃晃悠悠到床边,迫不及待地瘫软而下,靴子也不脱,四脚朝天仰躺在鲜艳锦被里,嘴里还在放肆的哈哈大笑!
“李将军,请歇息,小人告辞。”寒铜分明看见徒弟被捆绑着,却视而不见。
“哎哎,且慢!”李将军挣扎坐起:“来来,喝几杯再说!”听辨声音可知,正是昨夜那位怪模怪样的青年骑士。
“李将军,天色以晚,明日再饮也不迟。”
“不行,再喝几杯!”李将军醉眼惺忪,却突然眼露凶光,抓起案上的茶杯猛摔在地上,碎瓷飞溅!
华歌现在脑子嗡嗡作响,有点发懵……
虽然他披头散发的,但是看到师父时,不知是叫还是不叫?不过,师父也是一样的疑虑。素来冷傲倔强的铁汉子,不惧官府贵族,不屑江湖绿林豪雄,如今却是惊如寒蝉,毕恭毕敬的肃立一旁!
李将军意犹未尽,抓起案上酒壶就往嘴里灌,却没有酒了,气得咆哮如雷,一把摔在地上,铜质的酒壶没有摔破,却当即反弹起来……差点砸到了寒铜的老脸上,满脸纵横纠拉的胡须也受到感染,被搞得一翘一撅起来!
“酒,上酒!本将军今夜一醉方休!”李将军大吼,唾沫星子乱飞!
“遵命!”楼下的人应声赶来,端着一壶酒。
这位酒气冲天的李将军,顿时豪气冲天,上前一把抓过来,仰起脸就灌入嘴巴里,刚喝几口,突然剧烈的咳嗽,俯身呕吐起来……
寒铜急忙上前搀扶着,捶胸揉背地伺候,睢这副摸样,堂堂一个铁汉,伺候一个醉汉?华歌瞧在眼里,也是无语了,不知是尴尬还是滑稽?
李将军狂吐一通以后,气色明显好多了,抬起头,抹了一把污垢不堪的嘴巴,摇摇晃晃地坐着,莫名其妙傻笑起来,那笑声带有肆意的嘶吼,显得格外瘆人!
放肆的嘶吼几声后,突然记起了,眼前还站着一个还能喘气的活人,他又若无其事的正襟危坐,脸上表情还算客气,伸手邀寒铜坐入席就坐,继续饮酒作乐。
他拍着寒铜的肩膀,就像夸奖仆人一样:“韩师傅,这次夺取流星剑,你出力不少哇!”
“为李将军效劳,小人自当尽心竭力!”寒铜客客气气,拱手当胸施礼。
“好说好说,”李将军哈哈大笑,手一招:“来人!”
门外的黑衣人壮喝一声,已到眼前。
李将军说话喜欢龇龇牙,声音阴阳怪气:“取本将军的流星宝剑来。
黑衣人应诺而去,顷刻之间已回,双手捧着华贵的剑匣,恭敬奉上。
华歌看清楚了,好像有点眼熟啊,这是一款做工严谨考究的金丝楠木剑匣,长方形的匣体上,四个角都包饰着黄铜花纹,匣盖的边缘,精心装饰着如意纹包角,一看就是出自师父寒铜之手。
李将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上前打开了剑匣,摸摸索索地翻掏着,终于抓出了一柄高雅精美的宝剑。
辉煌的烛光中,黄铜螭虎龙剑首,像黄金一般金光灿烂!
铜质剑镡上雕刻着祥云腾绕,龙爪曲张,獠牙狰狞的兽面,名贵的紫檀剑柄上,缠绕着螭虎剑鼻,没有镶玉饰金,却色泽深红透紫柔润,豪华绝伦!
华歌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
这不正是自己当初网购的那柄古典汉款八面流星宝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