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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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小时候的家？”我有些惊讶了。
“恩。”莫寒点点头，似在回忆的说道：“我出世在这里，成长也在这里，我八岁后我们全家才从这里搬出去，虽然我在这里只呆了八年，可那八年，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开心的时光。”
莫寒说道她最快乐的时光时，忽然的笑了，似乎那段快乐的时光让她哪怕只是想起，也都会露出开心的笑容，而这样的笑容，我几乎没有她身上看到过。
我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但我心里却是同情她的，因为一个需要从回忆里寻找快乐的人，就说明她过的并不快乐。
我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份同情，在之后的事情中，让我对她的负罪感更重，让我差点在她面漆无地自容。
她沉浸了片刻后，她的笑容便又很快消散，她目光里又变得波澜不惊，转过头来望着我，满是真诚的道：“肖奈，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呢？人活在世上，难道简单点，快乐点，少谋划算计点不好吗？”
我立刻就愣住了，因为我没想到莫寒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而这关于人性的问题，我也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莫寒见我沉默，便也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望着我，似是在等待我的答案。
我想了很久，终于说道：“可能这就是人生的精彩之处吧，要是每个人的思想，行为方式都一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失去很多乐趣，所以说人不是还得有点追求么，只是每个人追求的方法不同罢了。”
“有的人喜欢用简单的方式，用正义的方式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可有的人却喜欢用卑劣的方式，用走捷径的方式去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但不管如何，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一切就够了。”
“做好自己？你想得倒挺简单，但你真的能够做到吗？”莫寒反问道。
“做不到。”我很真诚的回答道，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下，我也确实做不到，不然的话，以我自己的脾气，当初就会跟着夏怡去美国，就会在得知易晨针对莫寒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们公司。
可是我并没有，我选择了妥协，我做不到自己，也没法做自己。
“那不就是了，说的还挺好听，搞得自己真就成了圣人一样。”莫寒撇了撇嘴，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显然是被我这一番自己都做不到的理论逗乐，心情好了许多。
“我不是圣人，但是我懂圣人啊。”
“就你还懂圣人，你要是真懂的话，就不会喝那么多酒了。”莫寒不乐意的说道，随后站了起来，走到那角落里将几个盆栽换了一个地方，又给它们浇了一点水。然后又走到另外一边，去移动那里的盆栽。
“大晚上的给它们浇水，你也是个奇葩啊。”
“你才奇葩呢，我不晚上浇，难道还白天上班的时候来浇？”莫寒无语的反驳道，倒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这话或许也变相的解释了她为何这时候来这里的原因。
她，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来这里寻找记忆中的快乐，但却越寻找，越孤独。
她在移动其中一个盆栽时力气不够，搬了半天也未能将之搬动，随后对我喊道。
“你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啊，难道没看到我搬不动这个啊，也不知过来帮帮忙。”
我走过去，帮她搬到另外一个地方，也同她一起把那些盆栽浇了浇水，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将把这些东西弄完，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快十点半，想着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投标，今晚应该早点休息备足精神。
我便对莫寒说道：“这么晚了，该回去了吧。”
“好，你等等我。”莫寒点点头，随后朝屋子里走去，我没有进去，我也不知她说的等一会儿是多久，便一人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烟雾弥漫下，我忽然觉得这个院子设计的很有情调，虽说有些古老，但却没有年迈的气息，哪怕是在这黑暗中，也依旧能给人一种力量，甚至还会有一丝温暖。
或许这也是莫寒胆敢一个人在晚上呆在这里的原因吧。
她这一会儿还真的是一会儿，我一支烟都抽完了，竟还没有出来，我有些无语，便想进去看看她在干什么，只是刚走到门口，便又看到她走出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提包，里面鼓鼓的，像是装了什么东西，屋里的灯还开着，我便问道：“你走都不关灯的吗？”
“不关，关了就太暗了。”莫寒肯定的说道，然后径直走出了院子。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屋子昏红的灯光，有些疑惑，不知她这一句太暗了是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到她另有所指，我轻叹一口气，随之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没有看到她人，不过又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正是莫寒开的，同样是宝马，但却不是她之前的那辆宝马Z4。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换车比换衣还勤快，我有些恍惚，她却将车停在了我身边，摇下车窗对我说道：“走吧。”
我坐上车，车子再次启动，朝着城中心的方向开去，路上我问道：“这车你新买的？”
“不是，开的朋友的。”莫寒摇摇头。
“你自己的还在4S店？”我惊讶道。
“嗯。”莫寒回了一句，随后便安静了下来，我也没有再说话。
车子里放着彭佳慧的《走不回去的旅程》，我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静静的听着这首走不回去的旅程。
有些故事一开始就已经开始悔恨，有些爱情一辈子不可能到永恒，有些回忆再也没有改写的可能，人生就像是走不回去的旅程，我们都爱过一个人，我们都恨过一个人，我们都曾经天真为爱奋不顾身，回头看好与坏的其实都是我的人生，这就是走不回去的旅程。
简单的歌词，但却写出了人的半生，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的过去，看到了和夏怡的爱情，然后变成了走不回去的旅程，我眼前又一次迷离了。
忽然，我从窗户中看到了莫寒肩膀的颤抖，似乎她也在啜泣，只是当我转过头去时，又发现她很快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几分钟后，一首歌完了，莫寒也顺手关掉了音乐，随后便安静了下来，她却忽然问我道：“你还记得那个关于ccmALL的案子吗？”
我有些意外，不知她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但却忽然感觉有些心慌，我以为莫寒知道了我什么，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连忙故作镇定的反问道：“恩，记得，怎么了？”
莫寒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明天就要投标提案了。”
“恩。”我故作平静的说道，心里却更加不安，从莫寒的表现来看，总感觉要出什么事？难道说她真的知道我在易晨上班了，今晚是来跟我摊牌的？
我暗自怀疑，但却并非我心中所想，倒是莫寒说出了另外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这个方案我们可能拿不下了，我可能也会在做完这个案子后卸任总裁，继续出国留学。”
“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你拿不下了！”我震惊的大声说道，吓得莫寒大惊，连忙刹车，一个缓冲停在了路边，她有些生气的瞪着我说道：“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不知道我在开车！要是出事了你负责。”
“sorry。”我快速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拿不下这个方案了，还有你何要卸任总裁之职？”
这个消息当真让我震惊无比，也更让我坐立不安，因为我总感觉这些事情都与那个方案有关。
莫寒并未在意我的一惊一乍，神色依旧很平静的说道：“因为我们的对手也参与了这个案子，拿出了比我们更好的方案，据说ccmALL的人已经初步认同了他们的那个名叫爱情不奢侈的方案，而且他们还通过特殊手段窃取到了我们的方案资料，我们关于这个方案的一切都泄露了，所以这一次的投标提案，我们没有任何胜算，必输无疑。”
“而我也曾与公司的几位董事叔叔打过赌，要是我没有能力拿下这个案子，管理好公司的话，就甘愿卸去总裁之职，然后继续留学。”
莫寒说道这里，忽然又沉默了下来，我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再一次出现了泪水，停了一会儿后，又轻声的说道：“只可惜，我父亲的公司可能就要彻底的沦落到外人的手中了。”
轰！
她的话说完，我便彻底愣在了原地，我仿佛看到了阴谋，看到了自己的助纣为虐，看到了当莫寒知道真相后，恨我一辈子的场景。
我从未想到过莫寒竟然会面临着这么大的内忧外患，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到这样复杂的争斗中来。内部的争斗，外敌的挤压，会让莫寒失去总裁之职，失去她父亲的公司，最终失去一切。
而这所有的所有，却是因为我的一个对于爱情的幻想的方案，如此一来，我便彻底的成为了莫寒的罪人。
我无法想象，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这一切怎么可能是这样，我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若是我知道自己的方案会让莫寒面临着失去公司的危机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的。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彷如被针扎一样的刺痛，身子也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我的负罪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面对莫寒，我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可就在这时，莫寒竟然做出了一个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她忽然红着脸走到我身边，双手搭在了我的肩上，然后将嘴凑近了我的耳边，气若游丝的开口。
她的女人的香气入鼻，让我热血澎湃，她轻声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更是让我瞬间就有了反应。
“我……我想……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