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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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在溜冰场走了几步，摇摇欲坠，觉得没什么意思，认为溜冰是小男孩小女孩玩的游戏。
像他这样的男人，除了女人，便只对吃喝有兴趣。
冯丽丽看穿他的心思，便对他说：“要不咱去喝点汽水。”
铁牛看着冯丽丽有些迟疑，他说：“那不叫金珠一起了。”
“让她自个在这里玩，她对溜冰看起来蛮有兴趣的，我们出去一会再回来，跟她汇合。”
铁牛还是有点担心，但他又想跟冯丽丽单独相处一会。冯丽丽身上总有什么东西吸引他，总控制不住自己多看她几眼。
具体是什么，铁牛也说不出口，冯丽丽只一个眼神，叫铁牛做什么都愿意了，何况只是出去喝汽水。
临出溜冰场，他还回头望望溜冰场，溜冰场内人来人往在胡乱穿梭，他没找到金珠。
冯丽丽挺着她傲人的身材走出溜冰场，吸引了好多男人目光。
冯丽丽连瞧也不瞧他们一眼。出了溜冰场，冯丽丽点起一根烟，顺便递一支给铁牛。
“你还会抽烟？”铁牛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只许你们男人抽烟，我们女人抽不得。”冯丽丽笑着问他。
“也不是，只是——”铁牛说。
“抽烟都是坏女人是吗？”冯丽丽盯着铁牛问。
说着她凑近铁牛，用自己抽那根烟，给铁牛点上。
铁牛的脸瞬间红了，但他十分喜欢这个举动。他对女人十分有信心，他虽然没有钱，但他有个好身体。
如果不走出家乡小镇，他兴许再也不会对其他女人感兴趣了，金珠已是百里挑一。
但刚走出小镇，他就遇到这样一个尤物，而且还主动迎合的女人。
铁牛不知道自己本性是一个渣男，就像当初他毫无顾忌抛弃珍嫂子一样，心里没半点心疼。
常年缺失关爱，饱一顿饥一顿，生活过早的残酷，心底已隐藏着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自从他妈妈抛弃他，潜意识里十分仇视女性，跟女性交往目的更多是霸占。
当初陈世荣跟金珠交往开始还谈得好好的，可是铁牛在中间使坏，一会儿打击世荣，说他天天杀猪一身猪屎味，金珠闻到想吐。
一会儿又对金珠讲，说世荣嫌弃她说话大声，没半点淑女样子，甚至还污蔑世荣说金珠生活不检点，跟来买米的男人挤眼弄眉。
金珠见一个男人没跟她交往多久，竟如此说她不是，心里淡了许多。
开始她还觉得她家卖米，陈世荣卖猪肉，也算门当户对，还可以交往一下。
当金珠听到世荣评价后，有意冷落他，铁牛却对着金珠说着甜言蜜语。
金珠看到铁牛身体壮硕，浑身散发着男人味，比同龄人成熟，是一个好家伙。
说起话来知冷知热，更重要愿意天天陪她说话，热心帮她扛米。
有一天金珠不用看米铺，铁牛说带她去一个地方，金珠问去哪里？铁牛说去掏鸟窝。
那一天铁牛就带着金珠钻进玉米地里。铁牛说好多麻雀在玉米地里搭窝，钻来钻去却没发现鸟窝。
在一片茂密深处，铁牛却趁机抱着金珠，两人在急促呼中尝到盛夏的果实。
事后金珠害怕地说：“我会不会有孩子。”
铁牛笑着说“放心，我已经做好措施。”
金珠听了半信半疑，铁牛指着旁边那个气球，金珠惊讶看着铁牛，心想他怎么懂得那么多。
当天回家后，金珠细想玉米地里面叶子的摇曳，咯吱咯吱的响声，脸颊再次红扑扑的。
她决定嫁给铁牛，每天那样生活在一起，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情，不枉此生。
自此她天天天天盼铁牛，想铁牛，终于她鼓鼓起勇气跟爸爸说要嫁给铁牛。
王金生听到女儿的话十分震惊，才想起这段时间常来米铺那个年轻人。
看起来倒人模人样，但打听到他是一个孤儿，家里一贫如洗，连忙叫女儿打断那个念头。
但金珠已经为铁牛着迷，非他不嫁了。两父女争吵到撕破脸。
王金生狠狠打了一巴掌金珠，用断绝父女关系威胁金珠。
可金珠性子也烈，说断就断，她今生只认定铁牛一个人。
她最后被赶出家门，住进镇上招待所。铁牛用一只大白鹅娶她回家，也是三个月前秘的事。
爱情总让人冲昏头脑。
冯丽丽直接带铁牛到一个歌舞厅。小城的歌舞厅其实很简陋，入口非常隐蔽。
里面挤满男男女女，都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肆意扭动腰肢。
冯丽丽来到柜台，说要来瓶洋酒。铁牛像个乡下佬一样看着歌舞厅的一切发呆。
冯丽丽递给他一杯酒，自己也拿起一杯，轻轻跟铁牛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铁牛也学着她的样子，一口喝下去。
“这酒怎么是又甜又涩的。”铁牛笑着问。
“这是进口的葡萄酒。”冯丽丽摇晃着酒杯说。
“这样的酒喝几瓶也不会醉吧。”铁牛说。
“你试试？”冯丽丽笑着说。
铁牛便像喝白开水那样喝洋酒，冯丽丽告诉他，喝洋酒不能着急，要慢慢去品尝。
一小口一小口去品，这是一种情调。
铁牛第一次听说喝酒还要讲“情调”，嘿嘿笑两声。他以为情调是跟女人在床上的事。
冯丽丽说情调也是生活中一种趣味，即使在农村也无处不在。
比如春天看到山上野百合开了，摘回来插在花瓶里，供放在大厅桌面上，也是生活一种情调。
再或者某一天上山，看到山涧水流，在水里好好泡一个下午，让全身放松，也是一种情调。
冯丽丽娓娓道来，铁牛都听得入神。
“姐，你懂得真多！”铁牛说。
“不许你叫我姐，我喜欢你叫我小丽，或者丽丽，又或者是小姐姐”冯丽丽撒娇说，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铁牛平常粗糙惯了，每天面对都是黑土白石，哪里看过那么妩媚的撩拨。
平常跟金珠虽说也情投意合，更多是像地里锄头碰撞石头样粗暴。
“小姐姐——这也是一种情调吗？”铁牛饧着眼说。
冯丽丽被他可爱表情逗笑了，轻轻地回了一个“嗯”字。
铁牛学着冯丽丽样子，也摇晃着酒杯。
冯丽丽又教铁牛怎样拿红酒杯，用两个手指即可，不需要五个手指。
红酒适合冻着喝，而整个手掌握酒杯，手掌温度会改变红酒的温度。
铁牛心想，喝个酒还如此讲究，昨天他还为填饱肚子的一日三餐烦恼呢。
铁牛不禁叹了口气，真是同天不同地，同人不同命。
冯丽丽问他叹什么气，铁牛苦恼地说一言难尽，说着又干了一杯，
冯丽丽甩响手指头，马上有位男子过来帮他们添加酒。
铁牛顿时更加崇拜冯丽丽了。
三个月前他跟金珠结婚，他都感觉在做梦，每日每天拥抱在一起，去验证梦的真实性。
他那会以为他们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山村里，生儿育女，春种秋收，跟许多庄稼汉那样过一辈子。
但今天遇到冯丽丽，却为她他开世界另一扇大门，他的心为之震动。
“咱去跳舞吧，让酒醒一会。”
冯丽丽站了起来，大方伸出手拉起铁牛，然后搂着他的有力的腰，走向舞池。
铁牛恍恍惚惚，另一只手已无法让自己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