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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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啊啊啊！”
“我……我这是怎么了？！”
珠世发出凄厉的吼叫，睁大眼睛看着手上的鲜血，嘴里也充斥着血腥味。可让她惊讶的是那原本浓郁的令人反胃的血腥味却让她感到如此的甜美！
周围的地板上和墙壁上都溅满了血迹，地上还躺着两具残缺的尸体，珠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自己的邻居。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我干的？为什么……”
珠世此时脑子里充满了疑惑，开始努力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自己喝了他的血……然后身上很痛……醒了之后就想回家……可是……我感觉好饿……”
“啊啊啊啊！！”
脑海里的记忆碎片渐渐串在了一起，浮现出的场景不由的让珠世痛苦的大吼起来。她开始干呕，想把吃进肚的人肉全部吐出来，但是除了一点胃液，她没吐出任何东西。
“想起来了吗？”
让她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几乎是一瞬间，珠世就转过身子直直的盯着男人。她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都是拜他所赐，同时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鬼舞辻无惨。
“是你……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样！”
“怎么了？别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你还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阻止了你，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的丈夫和孩子了。”
无惨对珠世的愤怒视若无睹，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会因为疾病而死去了。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活下去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无惨的话语像一柄锋利的尖刀刺进珠世的心脏，让她慢慢冷静了下来。
是的，对方说的没错，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无论是思想还是肉体都受到对方的控制。
珠世缓缓坐直身子，然后向无惨恭敬的跪伏下去表示自己的臣服。无论她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现在木已成舟不可更改，她能做的也只有一步一步走下去了。
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看到自己长大的孩子，她就算沦为鬼王穷凶极恶的爪牙也无所谓……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她现在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很好，冷静下来了吧。休息好了就回家吧，陪陪孩子，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无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轻声的在珠世耳边说道。
……
珠世回到家后，她的丈夫和孩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仿佛她压根没有出去过一样。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告诉她这一定是无惨的手笔。在告诉了他们自己的病已经痊愈后，一家人都很高兴，这也让珠世觉得自己这样也不错。
这些天，不用再为自己的病情而担忧，珠世感到了久违的平静。不过这种生活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这一天她收到了无惨的命令。
……
“来了就进来吧。”
一道随性的声音响起。
珠世愣了一下，原本以为作为食人无数的鬼王，对方找她无非是让她去杀人，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拉开门，珠世走进了屋内。她看到无惨此时正倚在一个女人，不，女鬼的身上。透露出一丝以前看不出的慵懒。如果不是之前的经历，她肯定看不出对方是凶名赫赫的鬼王。
“别多想，杀人用不着你动手。”
无惨一眼就看出了珠世内心的想法，缓缓的说道。接着他就把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梦雪。
“她是我的女仆——梦雪，她的医术精湛，你们多交流交流吧。我需要你的医术。对了，这些年我还收集了不少医书，你可以多看看，对你应该有一些帮助。”
无惨说完，梦雪就站了起来对珠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以后请多多指教，珠世小姐。”
……
从此之后，珠世就开始了白天待在家里陪孩子，晚上偷偷跑出来和梦雪一起学习医术的生活。毕竟作为鬼之后，她就不需要睡觉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也让她对梦雪的医术极为惊叹。毕竟人家比自己多活了几百年，见过的病人和学习的时间都比自己要多的多。
更让她惊讶的是鬼王无惨也会极为高明的医术。只不过他们医术的倾向不同，她更擅长药理方面，而无惨更擅长解剖学。这也让她对无惨除了敬畏之外，更多了一分敬佩。
至于无惨则觉得这很正常，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和素材来供他解剖，让他来研究人体。
房间内，珠世正在翻阅一本医书。无惨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假寐，忽然他睁开了眼睛。
“你出来的时候被你的家人发现了吗？”
“没有，我都是在他们熟睡的时候离开的。”
珠世有些意外无惨会问他问题，这些天除了必要的医术上的交流之外无惨很少跟她说话。倒是她跟那个叫美织的女鬼相处的还算融洽。
“找个理由跟他们说一下吧，迟早会被发现的。”
“我知道了，我会的。那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变成鬼的那天他们没有发现异常吗？”
珠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答案很简单，阿池的血鬼术是催眠。我让她篡改了你家人的记忆，所以他们才会觉得一切如常。”
“原来如此。”
珠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阿池的女仆的容貌。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如果没有之前的对话他们也许会一直这样下去。不过现在珠世只觉得有些尴尬，最终她还是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你活了多久了？”
“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了，至少有几百年了。”
“活了这么久，你的爱好就是一个人呆着发呆吗？”
“不是，以前我也有很多爱好，不过正是因为活得久了，所以什么都做过了。想读的书都读完了，想去的地方也去过了，生老病死对我来说也更不存在。总之，如果时间是一种财富的话，那我就是最富有的人了。虽然说我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珠世平静的问，无惨也平静的答。他们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没有上下级之分。
“那你在这么长的岁月里想过你的父母吗？”
无惨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随着这句话终于闪烁起来。
“……时间太久远了，对于他们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沉默了许久，无惨缓缓地吐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