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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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塔尼亚，是一个很诡异的国家。
这里兴于音乐，而本地人所掌握的源技大多都以音乐为基础，由于音乐典雅流传的种种风俗，各种专业也都大多与音乐息息相关，这里本该是一片净土。
然而——
这里有个巫王。
巫王在年轻时期，执政莱塔尼亚，大兴土木，各种举措将整个莱塔尼亚大兴，让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么一个大国，音乐流行的国度。
巫王收徒，王侯举措，士农工商，各项制度严明，令众人爱戴，但直到数年之后，忽然转了性子，就像是换了个人般。
他变得让任何人，对他无比恐惧。
即便位于莱塔尼亚之境外，仍然有着人恐惧着巫王的名讳，连其名也不敢轻易呼唤，生怕在深夜，忽然自己变成巫王的喉舌。
而莱塔尼亚，从来都不缺少‘忠诚’的人。
看到巫王的恐怖，几乎是所有人，都瞬息间臣服在那个恐怖的身影之下，而他曾经的两位女徒，却是对其生出嫌隙，直到如今，整个莱塔尼亚的人对防线大有放弃的举措，而两位女帝侯却是在此违反众人的举措，低声下气的从乌萨斯借兵，与自己的亲属部队组织成一片防线，硬生生的在莱塔尼亚境外，抵达高卢军伍不知许久……
赫拉格看向面前的卡普里尼，疑惑道：“那您是…赫尔温尼殿下？”
“…是。”
赫尔温尼，自然便是两位帝侯之一，也是当前抵挡莱塔尼亚防线的两位统帅之一。
这等身份，若是抵达乌萨斯王殿，也有坐在雷帝斯陛下座前的位置，然而在他面前——
“我想我已经说过一次了，赫尔温尼殿下。”
赫拉格重复道：“我等乌萨斯眼下需要主持西边战场，莱塔尼亚恕我等无能为力。”
“将军。”
赫尔温尼声音微颤：“我知道乌萨斯当前缴获高卢近七千所部的装甲，若是能有一千……”
“那是不可能的。”
赫拉格沉声道：“刀刃要朝向敌人，而你们…”
他语气无比复杂：“你们的莱塔尼亚，若是遭遇攻势…不应该让那位高塔之上的身影动手吗？”
“不…”
赫尔温尼想起记忆里，那个浑身充满渗人气息的存在。
（我对你们……不感兴趣，你们在我眼里，就像是聚在糖浆上的虫豸般，无比碍眼…）
（你想知道我是谁？）
（我是你们的王，莱塔尼亚，掌控一切的王。）
“我恳求您…”
她双膝跪地，一头磕撞在地。
“我需要…你们乌萨斯的援军。”
“无论是多少也好…我们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我真的不想…让那个存在出来…”
泣声哀绝长贯于耳，伴随着磕头声，无比悲恸令人怜惜，然而赫拉格眼皮也不抬一下。
如果哭泣…就可以让他派兵前往莱塔尼亚支援…
那他又该如何对先前葬送在莱塔尼亚的士兵们交代？！
战场本就冷血、肃杀，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哭泣而改变，即便现在跪伏的是一位王侯，又有什么用？！
他是绝不会因此派兵的！
‘嘭…’
‘嘭…’
“……”
磕头声撞击在金属的甲板上不断传来回响，依稀可以听到水渍拍打在金属上的回声，月音拉扯着赫拉格的衣角，一脸不忍：“要不你还是帮帮她吧？”
“……”
赫拉格无视背后人的拉扯，一脸古板。
看着面前磕头的身影，双眸闪过一丝黯然。
他内心自语。
“我…救不了你们，还是等你们的巫王‘苏醒’吧…”
赫尔温尼磕着甲板，脑海却是回响着这段时间的记忆。
莱塔尼亚边线上尽数沦陷的土地，以及内城各领对她们的冷漠示意，尽管有着部分侯爵私底下愿意给予她们物资援助，但面对那些数之不尽的高卢装甲，她们的部队早已是死伤惨重。
除了防线上的她们，似乎莱塔尼亚所有人都等待着高卢装甲攻入莱塔尼亚的领土，惊动高塔上一直沉迷着自我世界的身影。
那个身影高高的居于高塔，就像是莱塔尼亚的日与夜，被所有人仰视着，追求着，也被一些人恐惧着。
而赫尔温尼对于那个曾经的老师，早已只剩下恐惧，她很清楚，一旦那个沉迷自我世界的存在苏醒，整个莱塔尼亚……
都会陷入他的世界之中，彻底变成他的一部分。
‘嘭…’
‘嘭…’
声音不断重复着，而赫尔温尼的意识也在不断模糊。
她从莱塔尼亚一路奔波而来，为的就是希望能得到一批援助防线的军伍，想起这段时间，防线上所有身陨的将士，对自己期盼的目光。
她呜咽着喉咙，泣声微起，内心无比绝望。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我们…难道真的就要…这样下去吗？”
“死在莱塔尼亚的防线之上？”
“普莱西德……”
“啪。”
像是一只温暖的手掌，从旁边递出，一时间从地上挡住了她撞向地面的头。
“唔…”
意识涣散之际，赫尔温尼看着一个戴着血面的人，蹲在地上，朝着她缓缓靠近，而一只手，在她的头上缓缓抚摸，散发出温暖的血光，在那模糊与现世的交序之间，她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一片朝霞春暖的山林角落，一片田园之上，一个和蔼的青年，对着还是孩童的她，发出温和的笑意。
（赫尔温尼，身为我的学生，你学的很好。）
“老师…”
“……”
郑彬将其抱在怀里，左手之上发出细微的血霞光彩，像是荧光棒内的发光物质，在指尖之上无比明亮，当下就是顺着赫尔温尼的头上缓缓抚动。
“老赫，怎么回事？”
“……”
赫拉格微怔，无语道：“郑统领…她是莱塔尼亚的选帝候之一，你这么抱她，要是让外人知道…”
“哦。”
郑彬不咸不淡道：“抱了就抱了，那些流言之事无关紧要。”
眼下一个还不是王的区区帝候，抱了还能怎么了？
他可是连萨米的女王都直接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