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什么时候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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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他的思绪不禁飘远了起来，他突然想起上一世，在上一世里，这个孩子是因为那个手术没有的，她在清醒的状态下清晰的感受到那个孩子慢慢的离开自己，那个时候的她又开始多么的绝望？
而且还因为那个手术伤了身，做了子宫摘除手术，终身不能再怀孕。他不敢去想象那个时候的韩锦昔是怎么强迫着自己挺过来的。他的心里也在此刻增添了几分复杂，他知道自己是不爱韩锦昔的……在外人眼中，他一向是残暴不仁，不近人情，冷血冷心，心狠手辣的模样。
他亲手将自己的至亲送进监狱，亲手逼死了萧家人，为了萧家的大权不择手段，打压旁系……所以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自己曾经厌恶的女人有什么其他的特殊感情？
萧淮年看着眼前的女人，或许……自己不应该在困着她，让她早些离开自己对她而言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反而可能是最好的结果才对。
可是……他开不了口，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自己说了那些话会不会让她更加的无助？或许不应该在现在说出来，算了，等她情绪好些了再谈吧。萧淮年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第一次觉得和别人相处会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
韩锦昔抱着自己的双膝，眼泪不停的往下坠，很快被子上就一片濡湿。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韩锦昔才慢慢的停了下来。而萧淮年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她。
“哭好了？”萧淮年突然出声。韩锦昔不发一言，萧淮年从旁边扯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擦一擦吧，哭够了便不要再想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做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他从来就不会安慰人。
韩锦昔看着他递过来的纸，犹豫良久还是拿了过来，她把纸巾攥在手心，但接下来就没有了动作。
“韩锦昔，我今天过来不是只是要看着你哭的。”萧淮年又说了一句，韩锦昔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萧淮年最不喜欢看着别人哭。
见她不说话，萧淮年也站起了身，韩锦昔以为他要走，所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力度很轻，她应该是不敢用力吧，但是萧淮年却觉得自己难以挣脱。
“我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可不可以不走，就一会儿，陪我一会儿好不好……”韩锦昔卑微的请求着，在这里，她现在只有自己了。
萧淮年看着她的眼睛，她在害怕，怕被自己丢弃，也害怕这一次萧淮年若是走了，那就真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我只是去倒杯水，松开吧，我不走。”萧淮年突然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而后伸手轻轻的将自己的衣服拉了出来，韩锦昔松开了手，看着他往一旁的桌子边接了一杯温水过来。
萧淮年重新回来坐下，然后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了韩锦昔:“先喝点水吧。”韩锦昔的唇瓣都已经干裂了，韩锦昔呆呆的接过那杯水，隔着玻璃她可以感受到来自这杯水的暖意，她努力的忍住心里的酸涩，今天的这一切就好像梦一场，可是……以前在梦里的萧淮年也不会如同今天一般给她一种有耐心的感觉。
“水已经不烫了。”萧淮年见她没喝，所以又说了一句。刚刚他接的是温水，可以直接入口，不凉不烫。
韩锦昔低眸，看向自己捧在手里的杯子，上天啊……如果这只是梦，那可不可以不要让他这么快破碎？她低头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温水，宛若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现在身体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萧淮年拧眉问了一句，怎么还是这么呆愣的感觉？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样。韩锦昔摇了摇头，唇瓣上还沾着一点点水渍。
“既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那怎么还是一副傻瓜模样？”萧淮年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原本他也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却没想到韩锦昔还真的回了一句话:“因为我不敢清醒，清醒了……梦也就醒了……”
萧淮年微微一愣，房间里的空气好像在这一刻都变得沉默了起来。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居然回答了一句:“那就糊涂一些。”
韩锦昔抬头看向他:“那在梦里……你可以抱抱我吗？就一下……糊涂一点儿，可以吗？”韩锦昔的声音带着祈求，又好像有隐隐的期待。
萧淮年没有动作，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你如果只当这是一场梦境，那就应该知道梦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东西又何必去期待？”他这是不愿意。
韩锦昔的眼里因为萧淮年的这句话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了起来，萧淮年觉得自己好像清楚的看见了她眼里那一抹光亮瞬间就熄灭了，韩锦昔自嘲的低下了头:“就算是假的也不行吗……梦里都不可以，你真的好难亲近啊……”
萧淮年听着她的话心中微动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良久他终于开口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希望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做出什么不顾惜自己身体的举动。身体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自己都不在意，那也没有资格要求其他人在意？”他依旧是这么冷漠，果然是自己太过于奢望了。
她看着萧淮年离开，这些年她看的最多的好像就是萧淮年的背影……偶尔看着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时，他的眼里偏偏连自己的影子也没有。
韩锦昔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看着他向自己而来的时候……那个时候路灯下的他好像一个救世主，那一刻的他好像都变得温柔了，不会冷言冷语，也会允许自己靠在他的怀中。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只要一靠近他就会受伤了呢？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