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梳理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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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好多尸体，民妇慌乱看，赵显雄和梅雪莲那个贱人尸体都在，吓得民妇连滚带爬跑回家，回去和赵显贵这个畜牲商议，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尸体掩埋，再把院子打扫，入住进来……哈哈……民妇做梦都没想过这么一天，那时求着梅雪莲那个贱人施舍点碎银都抠抠搜搜……”柳月娥有些疯掉，见人拉着手，狂笑道：“这么大的府邸是我的，我的……哈哈……”
“她已经疯了……有些人经历大起大落难以调节自身，特别这是她梦寐以求地府邸……”钱杉杉忍不住解释道。
宫远徵皱皱眉，示意下人拉下去处理。
场中之人，无不瑟瑟发抖，婢女中，甚至有人小声抽泣。
“你，过来回话？”宫尚角手指着右边跪着第三排之人，正是一位四十岁男子，衣着比普通稍微得体，腰间佩戴蹀躞带，可见与他人不同。
男子起身快跑，一道暗器飞出，正好射在他的小腿之处，皮开肉绽，男子扑哧一下摔在地上。
宫远徵飞身而过，踩在他的背上，蹲下来问道：“叫你回话，跑什么？”
男子疼地额头冒汗，嘴唇发紫，双手青筋凸起，喘气如牛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跑什么？”宫远徵脚下力道更大。
男子面色僵硬，嘴唇溢出血丝，气若游丝，发不出声音。
“弟弟，你这毒用在常人身上，一柱香时间撑不过，我来问问……”钱杉杉走过来，沉吟道。
宫远徵脚放下，丢下一粒解药给他。
男子强撑一口气，顾不得脏，捡起来，塞入嘴里，身体慢慢恢复，手上青筋消失，除去脚上疼痛感，但无大碍。
钱杉杉慵懒道：“现在我问你答，最好实话实说，那么多证人可站在那里。”钱杉杉手指向旁边丫鬟侍女。
“你应该是府中管家？”
男子顿了片刻，点点头道：“小的吴江德，正是府中管家。”
“赵显雄一家死了前后四天，你们就置办这么多用人，莫非你们蓄谋已久？”钱杉杉抑扬顿挫问道。
吴江德吓得魂飞魄散，忙道：“夫人饶命啊！这杀人之事我们可不敢……”
“你们？你和谁？”钱杉杉深眸倏尔沉了下去，问道。
吴江德眼神飘忽不定，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我猜猜，你们，应该是你和柳月娥，赵显雄一家未死之前你们就勾搭一起，看赵显贵那身肥肉，可见家中也算殷实，那她怎么常来找梅雪莲借银子，是不是养你这个姘头……”钱杉杉轻言浅笑道。
旁边跪着下人和婢女忍不住偷偷瞧着。
吴江德跪在地上沉思一会，硬气道：“夫人莫要随意诬陷……”
钱杉杉冷笑一声：“哼，此时还想狡辩，你腰间佩戴蹀躞带有着淡淡地胭脂粉香，与柳月娥身上气味相同，再者身为府中管事，腰间佩戴与身份不符的蹀躞带，于礼不符，若未经过主人同意，敢如此招摇。赵显贵又是经不起事之人，平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更是造成你们胆大包天……”
吴江德汗流浃背，大惊失色，求饶道：“夫人饶命，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这个简单，我猜那天出现命案，柳月娥找的第一人不是赵显贵，应该是你，你们两人合计，一不做二不休，又来命案现场查看，这次肯定发现不寻常，说吧，你们两人发现什么……不要说不知。询问赵显贵之时，你眼神躲闪，可见心中瞒事，后柳月娥发疯，你才跑出来……”钱杉杉慵懒地语气缓缓道来，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
吴江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么貌美地夫人心思如此深沉，观察入微，凝思片刻道：“回禀夫人，小的那日与夫人……呃，柳月娥两人折回府中，正要离开之际，突然发现从尸体之下伸出一双手，死死拉着我的裤脚，小的当时害怕极了，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把她从尸体中拉出来，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柳月娥当场认出，正是赵显雄小女儿赵娇娇，背上一道刀口特别深，她当时出气多进气少……我们就问谁杀的？她说无锋……”
“尸体埋在哪里？”宫尚角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在府中西院，共死亡十七人，我们挖一个大坑，把他们埋进去？这样也算落叶归根……”从吴江德语气中不难听出轻松之意，似乎觉得做了天大好事。
可他们不知，鸠占鹊巢，本就枉死之人怨气不散，对府中居住之人不利。
府中西院门落锁，吴江德不准下人接近。打开西院，映入眼帘地是新土。
宫远徵指挥众人把土挖开，包括襁褓婴儿，总共十八人，最近阴雨天，温度不算太高，尸体倒没异味。
宫远徵戴上手套，一一查看，直到赵娇娇地尸体挖出。钱杉杉走上前，少女秀靥清雅，眉似柳叶，鼻若悬胆，唇瓣微抿间恍如红樱初绽，那双眼睛紧紧闭上，却看不到那双盈盈秋水般的明眸。
钱杉杉忍不住叹息：“多么秀美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可惜之极……”
而脖子上一道红色掐痕触目惊心，她快速翻过来查看背后伤口，那道伤口不深，不足以致命，再查看身上别处，未发现其她伤口。
宫远徵一脚踢翻吴江德，怒斥道：“真是蛇蝎心肠……”
钱杉杉此时怒不可言，拔起长剑：“她在亲人保护下，躲开刺客暗杀，却没逃脱你们这种毫无良心地畜牲……你们觊觎钱财，人命在你眼里就是分文不值吗？”
宫远徵脚踩在小腿伤口上，吴江德眼见必死无疑，袖口拿出匕首刺去，宫远徵暗器齐齐穿透他的身体，骂一句：“晦气……你们两人把他丢到野外喂狗……”
吴江德手伸出来，最终落地，嘴里嘟囔，随后发不出声音。
宫远徵从口袋取出唯一地两片金叶子，两人快速接下金叶子，喜上眉梢，快速把吴江德尸体抬出去。
吴江德一生求财，最终落地尸骨无存。
宫尚角从泥土里捡起一把剑，正是赵显雄佩剑，叹息道：“当年他就是用这把佩剑阻挡无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