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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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爷,爆炸案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啊?”伍雄看着趴在桌子上补觉的白翊。
“我能有什么消息?”拿起一本书,翻开盖在自己脑袋上,白翊只想睡觉。
“以前大人的案子,你都是偷偷把调查结果告诉我的,让我转告大人。昨晚大人查了一夜,我们都没什么进展。”伍雄期待的掀起书,不放弃的追问。
“白少爷,或者你自己跟大人说,每次让我传话,可这都是你的功劳,你们父子俩这个关系应该改善改善了。”
“雄哥,我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我家老头儿能信我吗?”抬头顶着两个熊猫眼,两眼无神。
“相公,来喝点汤,昨晚熬夜辛苦了。”从琪捧着一盅炖汤进来放下,还有一个放满黄瓜片的碟子。
“来抬头,这眼圈黑的,敷一下。”把黄瓜往白翊脸上贴。
“呃。”看着眼前小夫妻旁若无人的样子,细品着刚刚那句熬夜辛苦了,伍雄越发觉得自己锃光瓦亮,还是先走吧。
“雄哥啊,你走之前去趟厨房,那边还有盅汤,麻烦带去衙门给我爹。”没人搭理还被使唤,伍雄内心秋风乍起,凉透了。
“夫人好。”对着迎面而来的白夫人,伍雄行了个礼。
“伍雄啊,老爷还在衙门吗?什么时候回来?”
“大人还在查案,可能要晚点,少夫人给大人准备了炖汤,我正要送过去。”拍了拍手里的篮子,伍雄想了想补了一句,“夫人您要去找少爷少夫人吗?少爷昨晚好像熬夜了……挺累的,估计又睡着了。”
白夫人听完一脸喜悦,满脸写着我懂了。
晌午,街边馄饨摊位。
“老头儿昨晚什么都没查问出来。”白翊舀起一个馄饨吹着,被烫的龇牙咧嘴。
“昨晚看了一夜宇光石回放,也看不出什么人特别可疑。”从琪喝着汤也不抬头,“凶手都没出现在现场?这么凶狠的手段,按照心理分析,凶手肯定会在现场看着爆炸发生,你是不是没看仔细?”
“可能是某只小猪昨晚光知道睡觉不干活,自己负责的那部分漏了吧。”白翊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某猪。
“以后不好好读书,你连馄饨都吃不上!”隔壁桌一个胖妇人戳着自家孩子的脑袋:“还不赶紧吃,不听话就给你卖给杂耍班,跟那群无家可归的小孩子一起表演!”
被骂的小胖子看了一眼让妇人,赶紧拿起汤勺。
“从琪,你们在这吃馄饨啊。”一个青色石榴裙,带着镂空银蝴蝶耳坠,手里挎着篮子的女孩经过。
“九儿姐。”从琪看了看来人,“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正要给从大夫送点糕点过去,你们要回三世堂吗?”被叫九儿的女子回应道。
“现在不去,我们还有事。”
“那你们先吃,我先走了。”
“娘子,这个九儿是谁啊?”白翊看着自家娘子。
“哦,九儿姐,好像是之前我爹的病人吧,后来就老给我们送点吃的,镇上的那家杂货铺就是她开的。我们吃完馄饨去哪啊?”
“再去荣兴班看看吧。”
客栈后院,几个孩子正在练习着各种杂耍基本功,房班主拿着藤条在旁边踱步。
“你!腿给我抬高点!就知道偷懒!”
『啪』一下抽向一个蓝衣服瘦小的男孩。
“还不给我好好练习,都不想吃饭了吗?”
蓝衣小男孩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拿脏袖子摸了摸脸,旁边几个孩子都目不斜视,对此毫无反应。
“房班主。”白翊和从琪踏进后院。
“你们是?”房以山看着眼前两个人。
“我是白知县的儿子。”白翊硌了一下,不自然的介绍自己,“这位是我的娘子。我们是想来问问昨晚的爆炸案。”
“原来是知县大人的公子。”房以山拱手示意。“昨晚的事,白大人和衙差们都问过了,我知道的都说了。关鹏的爆竹都是他自己做的,随身携带从不离身,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表演前接触过他,不知道他有没有仇家。”
“房班主,掌柜的让我把这两天的账单拿过来,麻烦帮忙签下单。”店小二打断了两人对话,房以山左手拿起笔签了个字。
“房班主,你是左撇子?”从琪发问。
“哦,不是,就关鹏死的那天,我被碎片伤到右手,这几天写字不方便。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休息了。昨晚被查完了很久。”房以山有点不耐烦,略过两人回自己房间。
“这班主脾气有点大啊。”从琪看了一眼房以山离去得背影。
“刚还打孩子,凶巴巴的。”旁边几个孩子自顾自练习着,一点也没受影响。
“小朋友们,姐姐能不能问你们点问题啊?”从琪蹲下身,对着几个孩子露出和善的笑容,然而没人搭理。
“不买你账啊,娘子。”白翊也蹲下来,轻轻撞了一下从琪的肩膀,轻声调笑。
“你不懂,都是小男孩嘛,脸皮薄,看到漂亮姐姐不知所措,要给人家时间。”从琪耸了下鼻子傲娇的嘟嘴,“不买漂亮姐姐的账,难道买你的账?同性相斥知道不。”
白翊挑了下眉:“谁能告诉昨晚关鹏有跟谁接触过,我请他吃糖。”从怀里掏出一包糖块,在几个小男孩面前晃了一圈。
刚刚被打的蓝衣男孩抬眼看了下白翊,停下脚。
“你看。”白翊得意的看了一眼从琪。
“妖孽,长得好看了不起啊,男女通知。”从琪看着自家相公的脸,自己不也是无法抗拒么。
蓝衣男孩没理白翊,转身就走,还小跑了两步。
“咦,不是被你折服么?”起身就追的从琪还不忘给自家相公撒把盐。
“哎哟。”蓝衣男孩绊了一跤,坐在地上,从琪赶紧上前查看。
“摔到哪了?脚吗?手疼不疼?”蓝衣男孩,怯生生的收回手,拉了拉膝盖上磕破的裤子,掩住露出的旧伤痕,看了一眼从琪,又爬起来跑了。
“娘子你挺吓人啊,看给人家孩子吓得。”白翊摇着扇子跟上来,扶起自家娘子。
“来,脸凑过来,让我划花你这俊俏的小脸蛋,跟我这吓人的脸,正好夫妻相!”
这一趟又是无功而返。
“娘子,怎么又炖汤啊,你炖了好几天了,我想吃火锅。”白翊掰着菜叶抗议道。
“汤不好喝吗。”从琪打开盖子看了一眼汤的颜色。
“好喝,但是我们喝了好几天了,我感觉自己像个水壶,肚子老是晃悠悠。”白翊还跳了跳。
“爹这几天查案都没什么时间回家,辛苦了,炖汤给他补补,娘老担心爹,也要补一下。”从琪安慰着自家相公,“明天给你做火锅好不好?”
“嗯,汤很好喝,多亏了琪儿天天给我往衙门送汤,这几天忙的我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白知县放下碗,接过白夫人递过的帕子擦了擦嘴。
“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好好吃饭。”白夫人心疼的给白知县又盛了一碗汤。
“这个案子有不少百姓受伤,查了几天没什么头绪,也找不到可疑的人,这样只能以关鹏自己把爆竹分量调错了作为结论结案了。”白知县拍了拍白夫人的手,一脸宠溺,“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忙前忙后。伍雄他们也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臭小子,这几天大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亲家公的医馆帮忙照顾受伤百姓,伍雄跑来跑后调查,琪儿还给我送汤,在家把你娘亲也照顾好,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又整天睡到日上三竿,出去闲逛!这么大人了,你就算案子帮不上忙,去医馆打个下手,哪怕给琪儿洗个菜都行啊。”几天父子没怎么见面,一见面又是火药味暴增。
白翊看着自家老爹眼圈下的乌青,握了握拳,压住脾气没有反驳。
“爹,你不能这么说相公。”可是从琪没忍住,“你不在家,你怎么知道相公没帮忙。而且谁说相公不能帮忙查案,相公的能力比那些衙差强多了!”
这些天陪着白翊跑进跑出,看他熬夜查看宇光石,大晚上跑杂耍班蹲点,从琪不能忍受自家相公受委屈。
被从琪的火气噎的一愣,白知县不知道自家乖巧儿媳妇怎么突然发脾气:“琪儿啊,他哪会查案,打架惹事倒有他的份,他连案发现场都没去过。”
“那我们打个赌,如果这次的爆炸案,相公查出来了,以后相公可以正大光明在衙门办公,和伍雄他们一起查案。”为了白翊,从琪斗志熊熊燃烧,按住旁边拉扯自己袖子的某白,一拍桌子,当着自己婆婆的面,跟自己公公立赌约。
“翊儿,你媳妇儿怎么……”
“娘啊,每个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师傅,这次给你买了点烧肉。”白翊左手一包烧肉,右手一瓶酒,大步走进院子。
“你小子,那个爆炸案还没破,还有心思来找我?”依旧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老头好像就一直没洗过。
“就是为了爆炸案,我实在没什么头绪,想找师傅来聊聊,我得尽快破案。”白翊给老头满上一杯酒。
“为什么这么急啊?”老头接过杯子,闻了闻,抬眼。
“这次不太一样,我娘子跟我家老头儿打赌,赌我肯定先破案。如果我先破案,以后我可以正大光明去衙门参与所有案子。”
“你娘子?她凭什么拿这个事去赌啊!白大哥,你一向都是偷偷查案,她干嘛多管闲事让你替白大人去破案,你又不喜欢去县衙。”兰儿从里屋走出来,一脸不满地说道。
“兰儿,不准乱说话。”老头冲兰儿喝了一句。“你白大哥自己心里有数。”
『锵锵锵锵』夜晚从冯府传来鼓声,唢呐声,台上,几个孩子跳跃着摆出各种动作。台下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人,一桌华衣夫人围在一起嘻嘻哈哈。
“冯老爷果然大手笔。”一个干瘦的男人讨好的冲着旁边一个满面油光的胖子说道。
“荣兴班是白知县请来为畔山镇放灯节做表演的,冯老爷直接就在府上也安排了一场荣兴班的表演,果然是财气。”
冯老爷发自丹田的笑声,三层下巴都在抖动,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就一个荣兴班嘛,小意思,就是那个什么,哦,霹雳火人,上次炸死了一个,现在就这种小表演勉强看看了。”
“哎呀,那个霹雳火人,再有这节目也不敢看啊,上次好几个人受伤呢。太危险了。”干瘦男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荣兴班这种表演就随便看看。”冯老爷看着旁边高兴的妻妾,“要不是有些特殊表演,我是真没什么兴趣。”
“什么特殊表演啊?”干瘦男人指着台上几个翻跟头的小男孩,凑过来问。
“就男人很喜欢的表演。”冯老爷一脸猥琐的笑容。
『锵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啊!!!!有鬼啊!!!”一声男人的尖叫划破夜空。
“有鬼有鬼!”冯老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为什么这种事也要报案,让衙门过来查?”白翊看着这个缩成一团的肉球,一脸嫌弃,拿折扇遮住自己的眼睛。
“一大早,冯家人就来衙门击鼓报案了,按照规矩,我们必须过来看看。”伍雄抱着刀也是一脸无奈,“因为昨晚荣兴班在冯府有表演,大人说跟荣兴班有关的事都要带上你。”
想起早上白知县一脸不高兴,又看了看旁边少夫人一脸开心,伍雄总觉得发生了什么。
“详细说说昨晚见鬼的情况。”伍雄敲了敲床沿,示意冯大肉球。
“昨晚,我,我正要睡觉,突然看到窗边有个披头散发的鬼影,还是飘在空中的,”冯老爷咽了咽口水,两眼直愣愣看向窗外。
“就,就那个位置,然后我就突然感觉头上湿乎乎的,有血水顺着我头皮就往下流,哇啊啊啊!”冯大肉球把头钻进被子,露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大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