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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走吧死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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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晃脑慵懒的玩弄着手中的毛笔,白翊亭嘴里也是没闲着,就是一直重复面前书上第一页的第一行,都一早上了,换人估计都听出老茧了。

从琪淡定的在旁边剥着橘子,细细的去着白膜,放在一旁的盘子上,

“白小翊,吃点橘子润润嗓子,三句念半天也辛苦了。”分不清是调侃还是关心,这小娇妻的性格也是越发活泼了。

“我们偷溜出门逛逛吧,反正爹今天也不在家。”白翊一挑眉,这建议对胃口,当下合上书,后院拿梯子去!

“我们为什么每次都要爬墙啊,走后门不行么?”从琪拼命扒着墙头,晃动着脚想找点惯性来个奋力一够。

“我爹每次留功课,都会让人守着后门。而且你还说,要不是你不会轻功,至于每次都爬墙么,今天梯子也不见了,我还得给你当垫子,哎,你别晃呀。”躬着身子,左手扶着从琪踩在自己背上的左脚,右手提防着随时被某人晃动的脚伤到自己的俊脸。

整理衣服,理理散乱的头发,好一对狼狈为奸,啊呸,好一对璧人,男才女貌,各执一把纸扇。

男:翊探。女:琪案。

“娘子,这扇子什么意思啊?”

“翊琪(一起)探案啊,咱是个组合!”显得就很二愣子的组合……

“白少,成亲后都不怎么跟哥几个聚聚了,很甜蜜啊,出门现在都带媳妇了,啧啧,羡煞哥几个哟。”三角眼拿着刚抢来的糖葫芦,带着几个混混迎面走来。

“啊,这几天刚成亲,不是得陪陪娘子,以后聚以后聚。”白翊熟练的堆起假笑,下意识把从琪护在身后,敷衍着送走几个混混,目光不自觉看向媳妇儿,带着一丝心虚。

“相公,我们去哪逛?”

“嗯,都行,你,不问我刚才哪几个人?”

“没什么要问的啊,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只是因为信任,所以不问。

眼前女孩的弯弯的笑眼,睫毛在阳光下撒下一片扇形的金粉。

“朱家嫂子太惨了吧,她家男人死了,以后一个人怎么过啊。”

“是啊,朱大壮之前在新开那家胭脂铺找了份活计,老板开的工钱可不低嘞,还以为是走运了,刚俩月……”

“走走走,去县衙看看,白知县升堂审案了”嘈杂的人群哄得往前挤。

“白小翊,我们也去看看,审案怎么少的了我们呢?”从琪在折扇后探出一对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抓起白翊顺着人流方向跑去。

『啪』白知县一声惊堂木响。

“堂下妇人,陈述下案情”

“呜呜呜,求大人做主,我相公昨晚一直没回家,”朱大嫂嚎啕大哭,“今天他被人发现死在镇东头酒馆旁,呜呜,有人说他昨晚在那喝酒跟人吵架打起来了,肯定是被那些人杀的!”

“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禀大人,死者身上尸斑明显可见,死亡时间初步判定是昨晚亥时。此外死者腹部有一道伤口,宽约一寸,怀疑是匕首之类的武器,身上有多处淤青,死前应该打斗过。致死原因应该就是腹部的刀伤。”

“相公,这跟朱大嫂说的好像一致耶,应该就是昨晚在酒馆打架的伤。那就抓到那群打架的人审问一下就能抓到凶手了吧?”从琪推了推身旁的白翊,低声耳语道。

白翊摸着下巴低头不语,不对劲,这个案子不像这么简单,死在酒馆旁,那鞋子为什么会这样,仵作的验尸结果不够细致,需要重新检查,朱大嫂虽然看着伤心,但是……

“咦惹,你凑这么近干什么?!”白翊余光瞟到近在咫尺的小脸,扑闪的睫毛都要蹭到自己脸上了。

“哦,我就是垂涎我家相公思考时这英俊不凡的侧脸。”从琪咧着嘴毫不矜持的回答。

“这个可以理解,我有时候洗脸看着脸盆中的样子也会愣神。”

夫妻俩相视大笑。

周围人群怒目而视:“这俩孩子什么情况,死人了还笑?”

小夫妻俩一对视,赶紧冲出人群。

“相公,我们去酒馆看看吗?”“那是衙门的事。”

“可那是爹的事啊。”

“老头子自己会解决,我们又不是衙役。”

“你不想查吗?”

“不想。”

“哦,死鸭子啊。”

“嘿,你这丫头,以前呆呆傻傻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多了,怎么现在变机灵了反而过于伶牙俐齿了,我的娘子是不是被偷换了?”

“嘻嘻,说不定我是为了嫁给你装傻充愣骗你的呢?”

两个离去的背影,打打闹闹,七年前一前一后,始终隔着一步,七年后一个沉稳一个蹦跳,这一步有人在努力缩短。

后院,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抬头借着月光目测了一下墙头高度,右脚站定,重心微微下沉,准备提气起跳。

『轰』一个屁股蹲坐到地下。

“哎哟,我的屁股!”白翊疼的龇牙咧嘴,怒目回头看到那只扯他衣服罪恶的小手。

“白小翊,这么巧,夜游带我一起啊。”熟悉的笑脸,带着纯真无辜,却实为腹黑的自家媳妇儿。

“你把我下面说的话都记下来,死者全身淤伤,死前应该跟有有过打斗,左脸有肿胀,应该遭受过击打,右手虎口裂开,有木刺,死前应该用木质武器攻击凶手,指甲内有皮肉,打斗时应该抓伤过对方。腹部有一道宽约一寸的伤口,皮肉蜷缩,应该是死前造成,深度足以置死,初步怀疑为匕首类凶器。”白翊借着烛光再次复验尸首。

“这伤口,不是一次造成的,同个位置,应该被捅过两次,刀口并不完全重合,导致伤口纹理有分层。死者鞋跟有较多泥沙堆积,裤腿下方靠近鞋跟的地方也有明显泥沙。死后被移尸过。衣领这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迹,不知道是什么,好像有点香味。”

“白小翊,你比衙门的仵作还专业耶。”从琪咬着笔杆嘿嘿的笑,仿佛已经看到破案后受到表彰的画面。

白翊翻了一个白眼,大半夜偷溜出来被抓包,结果带着娘子来验尸,自家娘子也不害怕,这是什么诡异的场面。

“我这是……自身优秀,饱读诗书,嗯,书中自有黄金屋,多看书必有所得。”回避从琪视线答非所问的应声着。

“嗯,相公说的对。”很真诚的回应,自然的结束这个话题。

“我们回家睡觉吧。”从琪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向白翊伸出手。

看着伸向自己的手,白翊愣神了,长大后两个人再也没牵过手,懂事开始明白从琪必然是自己未来的娘子,却也更加明白,不爱就不能踏出这一步,他可以跟从琪玩闹调笑,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两个人是顶着夫妻名义的兄妹,没人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回家。”起身默默走过从琪身边,没有牵手。

感觉那个女孩静静跟在自己的身后,没有生气,没有抱怨,蹦跳的脚步声仿佛在证明女孩没有在意。

“啊,起晚了起晚了,你们怎么不给我留早饭啊!”白翊看着空荡荡的桌子仰天长啸。

“起晚者饭菜不留。”白知县挑眉傲娇的说,“这乌青的眼圈,昨晚做贼去了啊。”

“老爷,人家小两口这是新婚燕尔的,你怎么说话呢,嘿嘿。”白夫人笑的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儿啊,以后晚上……就别早起做饭了,跟翊儿一起多睡会,别惯着你爹的口味,现在还吃不惯别人做的饭了。”

剜了白知县一眼,白夫人抓着从琪的手乐呵呵的说。

“咳咳咳。”白翊差点一口茶呛死,看着自家娘亲一副乐开了花的模样,目光心虚的转向从琪,媳妇儿脸上一脸淡定,嘴角还是淡淡的笑容。

“娘,瞎说什么,不留早饭我就出去吃了,娘子我们走吧。”白翊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离这尴尬的场面。

“相公,你想吃点什么?”从琪乖巧的跟在白翊身后一步的距离,“咦,前面就是朱大壮打架的酒馆吧?有衙役在那耶。”

酒馆前衙役押着几个混混正在询问。

“这几个人就是跟朱大壮打架的?”白翊上前搭着其中一个衙役的肩膀问道。

“是啊,不过刚问过了,这几个人那晚跟朱大壮打架之后去赌场了,一直到午时才走,赌场有人能作证。白少爷,怎么帮白知县来查案?还是来喝酒啊。”衙役调侃着。

“那必须来喝酒啊,我哪有空管这个案子啊。”白翊马上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脸,转身进了酒馆。

“死者在死后被移尸酒馆,明显是想故意栽赃那几个混混,混混也有不在场证明,这些都能串起来。现在线索好像就断了,还有伤口被捅过两次,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白翊戳着前面那盘花生米,左手敲击着桌面。

“相公,你为了爹这么努力查案啊”从琪双手垫着下巴,看着面前思考的白翊。

“谁管那个老头子。切。”白翊猛的撂下筷子,嗤之以鼻的回答。

“嘿嘿,按照侦探剧的套路,凡是移尸陷害,跟死者相关的几个出场人物,都有极大可能就是凶手,目前出场人物就朱大嫂一个,那就查她呗。”忽略某人的死鸭子嘴硬,从琪接话分析。

“什么侦探剧,出场人物啊,你怎么老有一些我听不懂的词。”白翊挑眉疑惑的看着自家媳妇儿。

“不过你说朱大嫂这点我认同,她那天哭的有点假,上堂就嚎啕大哭,听老头儿说要查那几个混混,她就不哭了,好像就等着这个。”

“那我们下面去查朱大嫂?”

“那是衙门的事,我早饭都没吃呢”

“那死鸭子,我们去吃早饭?”

“嘿,傻丫头,你叫谁死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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