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施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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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雪那天，沈毓和镇国大将军一起把施粥的棚搭了起来。粥还在熬，就已经有不少流民排队等着了。
城门这一处的施粥，在栖见路，闻红叶回栖见路这一处的宅子时，看见忙的脚不沾地，却还是十分开心的沈洛。
闻红叶的侍从：“公子，要回江南吗？”
闻红叶摇摇头：“爹爹没时间看顾我，不如待在月都，多看看书。”
苏沐安排了两处大棚，一个棚熬粥，另一个棚熬姜汤。沈毓看着粥棚，苏沐则是在边上支起几只药炉，带着玉泉、玉桃熬药。
沈洛帮不了什么忙，就站在粥棚前面指挥流民。苏冉则是在帮着苏沐拿药。
苏沐：“桂枝三两，芍药三两，甘草三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附子一枚。”
苏冉帮忙拿了药材，苏沐诧异，没想到苏冉记得那么快。
苏沐有意让苏冉跟着学医，天赋高悟性好的徒弟可不好找：“这是桂枝汤。”
苏冉点点头。
这时萧瑞白和萧燚也来了。萧瑞白见苏冉在忙，便走到沈洛旁边帮忙指挥流民。苏冉将药材放进药炉后，苏沐就打发她去熬姜汤。萧燚看见便走过去帮着苏冉熬姜汤。
沈洛：“白白表哥。”
萧瑞白点点头：“粥熬得差不多了，走罢。”
苏冉把生姜片丢进锅里，萧燚则是把水倒入锅中，配合的十分默契。
豆包和於菟帮着搅动熬好的粥，舀起来后放在一旁，沈洛和萧瑞白便端着给流民。
沈洛：“旁边是姜汤，喝了可以驱寒。”
流民端着粥坐在路边，喝完粥又去要了一碗姜汤。
苏冉：“如果身子有不适的，可以到边上领一碗汤药。”
有几个流民认出来了：“这不是苏神医吗！”
流民A：“苏神医，还真是。苏神医我要一碗药。”
流民b：“神医我也要。”
流民c：“苏神医是谁啊？”
流民A领了一碗药对流民c说：“苏神医你都不认识，那你知不知道东都的瘟疫被解决了。”
流民c点点头：“这谁能不知道。”
流民b嗤笑道：“那你还不认识苏神医？就是这一位苏神医解决的。”
突然药炉那边就排起了长队，有些红光满面，压根就不像是得了风寒的样子。苏冉急忙喊道：“身子没有不舒服的就先不要喝药，以后每天都有，让生病了的百姓先喝。”
奈何流民闹哄哄的，根本没人听到苏冉说话。
萧燚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肃静。”
萧燚这一声喊，立马就安静下来了。苏沐大声说道：“有风寒的先过来喝药，没生病的喝了也没用。”
队伍一下子散了大半，只有些脸色灰扑扑的还在排着队。
城门这边井然有序，很快就把粥分完了，许多流民抱着碗感叹道：“这粥好稠啊，喝完这一碗今天都不会饿了。”
或许是流民有自己的交流渠道，第二日来城门的人多了许多。沈毓有些发愁，若是流民都到城门来喝粥，他们囤的米很快就不够了。
沈洛看出来沈毓发愁的原因，拉着沈毓到一处原本空着的屋子，只见这本应该空着的屋子全是大米，还有些番薯、冬菜、萝卜。
沈毓既好奇又震惊：“这是什么时候囤在这的？”
沈毓见沈洛眼神飘忽的样子，也就不再问了，让侍从们把粮食搬过去，又吩咐青竹把买粮食的来源抹除干净。
沈洛心里琢磨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四处的流民都到城门一处来，这些粮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沈洛心中有了主意，喊上於菟便进宫去见皇后。
因着有身份玉佩，又是圣上下了旨，沈洛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皇后的景仁宫。皇后正抱着六公主拿着拨浪鼓在逗她，见沈洛来了有些诧异，问道：“洛洛今日不是应当在忙着施粥吗？”
沈洛行完礼，才有些拘谨地开口说道：“流民一日比一日多，府里的粮食都要没啦。所以，洛洛斗胆想问皇后娘娘借一些。”
皇后面不改色，点了点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回去吧，吾会派人送些粮食过去。”
次日，皇后娘娘便派人送了许多粮食来，流民也只比第一日多一些，听闻皇后娘娘派人去帮忙时发现东市和宫门口的粥都像汤水一样，压根没有多少米粮在里面。西市虽然不像汤水，但也不管饱。
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火，命各家整改，这才好一些。
闻红叶带着侍从出门，路过宫门正巧看见沈洛对着萧瑞白娇娇悄悄地笑，也看见了沈洛对着脏兮兮的流民并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双手拿着粥碗递给了流民。
闻红叶的侍从云行好奇地望了望，只看见流民：“公子在看什么？”
闻红叶收回视线：“没什么。”
沈洛施完粥后见时辰还早，便打算去见一见闻红叶。宫门临近栖见路，沈洛原本就打算去看一看这位好心的小哥哥，只是这几日实在太忙，抽不出空去，眼下空了，自然是要去看看。
萧瑞白见沈洛去的不是回府的方向，问道：“洛洛要去哪？需要表哥陪你去吗？”
沈洛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去去就回。”
萧瑞白暗中对於菟使了一个眼色，於菟心领神会跟了上去。
於菟：“娘子，奴陪您去。”
沈洛：“好吧好吧。”
沈洛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闻红叶的院落，推了推门，门却是关上了，于是沈洛敲了敲门。
云行觉得奇怪，家主前两日才吩咐人过来送了不少东西，怎么今日又来了，难不成是什么东西落在这了？
云行走过去拉开了门，却看见了一位脸蛋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小娘子，小娘子露出了一丝呆滞，转而笑道：“不好意思，我大概是走错了。”
沈洛心中觉得丢脸，正转身要走，却听见了闻红叶的声音。
闻红叶喊道：“沈二娘子，没走错。”
于是沈洛跟着闻红叶走进了屋子里，屋里炭火烧的正旺，因而方才闻红叶穿的十分单薄，明显是连斗篷也没披就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