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见温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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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噔噔噔地跑到闻红叶前面，说：“小哥哥，听爹爹说你晚膳向来吃得少，这块烧饼给你吃，是晒干的菜和肉做的馅儿。”
闻红叶沉默了，闻红叶看着像小太阳一样的沈洛，接过烧饼道谢。
先一步进小院的沈毓偷偷听着动静，听到闻红叶已经接过烧饼，轻咳两声：“红叶……”
闻红叶作揖：“沈二娘子，在下先行一步。”
沈洛：“烧饼是刚出炉的，要趁热吃哦。”
闻红叶握紧了烧饼：“好。”
苏沐忙完后出来不见沈洛，问侍女才知沈洛去给沈毓送东西去了，不免觉得好笑，沈毓向来严谨，不会遗漏，一听便知是沈洛寻了个由头偷溜出去玩了。
苏沐思来想去，沈洛的性格在府中确实待不住，琢磨着让她做些什么才好。
沈洛坐着马车回到府中，苏沐已经在用膳了，见她回来了也只是叫她来用膳。晚膳后苏沐问沈洛：“要跟着阿娘学医吗？”
沈洛思索片刻，点头说好。
苏沐：“先把这卷医书背下来，学会辨认药材再教你别的。”
沈洛傻眼了，但沈洛有原则，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要去做到。背了几日后沈洛后悔了，刚想开口说放弃的话。
苏沐：“我们洛洛可聪明了，一定能在一个月内背下来对不对？”
苏沐笑的温柔，沈洛被哄得晕乎乎的应了下来，这下沈洛没工夫到处乱跑了，就连苏冉回府时都不缠着苏冉出去了。
苏冉看着沈洛支了个小桌子在院里，背的摇头晃脑的，也跟着坐在边上晒太阳。秋日的阳光并不刺眼，也不烈，只暖洋洋照着，照的人有些犯困。沈洛背书的声音越来越小，竟然是睡着了，苏冉笑着摇摇头，拿着医书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豆沙来报，说是萧夫人来了。
“冉冉这是在看什么？”豆沙刚说完，就有一道声音越来越近，抬头一看萧夫人已经走到院子里了，后面还跟着萧瑞白。
“夫人，瑞白。”苏冉问完好才接着说，“阿娘让妹妹背医书呢，夫人你看她，都睡着了。”
萧夫人：“也是难为她了，你阿娘可是在后院？”
苏冉：“是。”
萧夫人点点头：“那瑞白在这坐着吧，我去后院看看。”
萧瑞白：“嗯。”
萧瑞白坐在了两姐妹中间，看着还睡着的沈洛，对苏冉说：“洛洛妹妹这阵日子怕是苦不堪言了。”
苏冉：“谁说不是呢，我本打算跟阿娘说让妹妹不用背了，谁知你们正好来了。”
苏冉放下医书，萧瑞白只看了一眼，便马上认出来了，“这是《神农本草经》。”
苏冉讶异：“你认得？”
萧瑞白点点头：“师父藏书颇多，偶然见过。”
苏冉也不隐瞒：“岁禾仙人当真十分神秘，我是半点关于他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萧瑞白：“师父逍遥惯了，门下也没有几个徒弟，都是他觉着有眼缘才收了。我当初还以为他是江湖骗子，结果他一阵掐算，竟全部说准了，爹爹觉得师父有几分本事，我就成了师父的弟子。”
苏冉：“那瑞白学的是？”
萧瑞白只笑笑没有回答，苏冉自然地说起了旁的。
沈洛睡得正香，听着旁边好像是有蚊子一直在叫，挥手想把蚊子赶走，结果给了萧瑞白一巴掌，把自己惊醒了。
沈洛：“是什么！”
沈洛迷迷糊糊抬头一看，怎么萧瑞白会在这，一定是她还没睡醒。沈洛扭了个头想继续去梦周公，却听见了苏冉的声音。
苏冉：“洛洛，该醒醒了。”
这下沈洛算是清醒了，知道自己方才打到了萧瑞白，连忙道歉。
萧瑞白：“无事。”
沈府后院
萧夫人刚到后院，就听见苏沐在指挥侍女熬药。
萧夫人：“沐沐。”
苏沐听见好友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没听错，“玉儿，你怎么来了。”
萧夫人：“我若是不来，也不知道我们苏神医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好姐妹呢。”
苏沐：“实在是太忙了，不然肯定要找姐姐叙一叙旧。”
萧夫人冷哼一声：“有时间去看晚晚，也没时间来看看我，只是我不重要罢了。”
苏沐连忙哄着：“圣上要我去看晚晚，我才有这功夫去看她，本来也要来见姐姐的，只是刚从宫中出来就被几位夫人拦住了，说了许多好话要我替她们看看身子。”
萧夫人不说话，显然还不打算原谅苏沐。
苏沐接着说：“好姐姐，我这边有燕窝，你素日最爱吃这些，还是云州来的呢，我都给姐姐留着了。”
萧夫人露出了笑容：“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沐沐最懂我。其实我今日来呢，是晚晚说办个赏菊宴，她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罕见菊花，新鲜着呢。”
苏沐：“姐姐带霜儿和瑞白去吗？”
萧夫人：“霜儿忙着绣嫁衣，到时只带瑞白去。”
苏沐点点头：“那我带着冉冉和洛洛去，洛洛肯定喜欢这些。”
萧夫人摸着苏沐的手：“洛洛性子像你。你眼下确实辛苦的很，人人都道苏神医，却不知这名号后的艰辛。”
苏沐摇摇头：“不辛苦，能多救一个人也是好的。”
萧夫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啊，还是没变。不管如何，镇国公府，将军府，还有我们尚书府，都是你的依仗。老夫人嘴上没说，心里还是记挂你，总是叫我去陪她，实际上我也知道是看着我想你。”
苏沐沉默了片刻：“多谢姐姐，待我有空闲了会回去看她的，这个事沈毓也提过，我已有打算。”
萧夫人：“晚晚说到时候会派宫里的马车来接我们，你也多年没见白白了，现下他就在小院里，可要去看看。”
苏沐点点头，跟着萧夫人往外走。
院子里，苏冉、沈洛、萧瑞白正在聊天。
沈洛本来还在开心的说笑，余光瞥见了苏沐，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苏沐本身也没有打算真让沈洛背下来，只是找个由头让沈洛不会乱跑罢了，因此看见沈洛奇怪的表情也没说什么。
萧夫人：“白白，来，这是你苏姑姑。”
萧瑞白正打算叫，苏沐开口了：“当初说好你的孩子喊我姨姨，这姑姑叫的感觉平白无故多过了几个生辰。”
萧夫人为难：“只是也不能乱了辈分。”
萧瑞白：“小姑。”
苏沐笑眯眯地摸了摸萧瑞白的头：“白白真聪明，还好没随你阿娘。”
萧夫人：“苏沐你什么意思？”
苏冉、萧瑞白：救不了了。
萧夫人咬咬牙：“有小辈在，下回再治你。”
苏冉：“阿娘，洛洛这些日子也认真背了医书，想来可能是没什么天赋，要不然这事就这么算了？”
沈洛：！
苏沐：“嗯……洛洛你愿意去萧府住些日子吗？”
萧夫人气笑了：“萧府瑞白不在，霜儿又忙着，大约洛洛也是待不住。怎么不送晚晚那边去？”
苏沐：“好像是个好主意，宫里安全能去的地方又多，后宫人也不少……”
沈洛：我是皮球吗……送去宫里？那应该是在皇后身边，这不就是打听太子消息的好机会！
沈洛：“阿娘阿娘，我想去。”
萧夫人：“沐沐你也没时间看着她，到时赏菊宴再把洛洛接回来。”
苏沐点点头：“这主意确实不错，只是还没问过晚晚的意见。”
萧夫人在桌子边坐下，问苏冉要了纸笔写了字条，又唤来鸽子送信，没一会鸽子就飞回来了，只见字条上写着：可。
苏沐咂舌：“我不在几年，你们俩连飞鸽传书都有了。”
萧夫人：“晚晚不能出宫我不能入宫，更何况有些消息及时传递了才好。”
沈洛：幸好我背书时不让有人走动，眼下院里都是自己人。
苏沐点点头，“晚晚有说何时方便吗？”
萧夫人：“并无，不过估计眼下已经打点完了，她手下人办事向来利索。”
苏沐：“嗯。”
沈洛偷偷戳了戳萧瑞白，叫了声：“白白表哥。”
萧瑞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沈洛轻声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萧瑞白：“可以。”
苏冉迫不及待的加入：“那我也可以吗？”
萧瑞白：“……可以。”
萧瑞白：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沈家二女表面一个看着沉稳一个看着乖巧，其实骨子里都蔫坏。
次日沈洛就收拾好了东西，跟着马车进了皇宫。宫门口果然有皇后的人在等着，小太监说皇后给备了小轿。
这时沈洛看见有一位束着白玉冠，穿着雪白鹤纹长袍的小少年往宫门口走，那长袍料子沈洛虽然不大懂，却也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小少年看见沈洛盯着他，对着沈洛温柔一笑。
小少年走后，沈洛问身边皇后派来的小太监。
沈洛：“这位是？”
小太监：“回长乐县主，这是明王府的小世子，应当是圣上叫他进宫来对弈的。”
沈洛点点头，坐上了轿子。“走罢。”
小太监：“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