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温柔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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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六点，这次令毛羽玺难忘的郊游便算是结束了。所有人上了大巴车，所有人此时几乎都身心疲惫。毛羽玺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上车之前，毛羽玺望着那个陨石坠落的方向。又下意识伸手抓了一下胸口的衣服。

“毛羽玺，快上车，还发什么呆。不想回家了吗？”班主任见到毛羽玺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便催促道。

毛羽玺回过神走上了车，刚上车便看见部分同学偷偷盯着自己，有的甚至光明正大的瞪着他。同时也听见同学们对他的议论。

“这个吊车尾的家伙，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结果每次就他事最多。”

“就是，还搞失踪，博取别人关心吗？真虚伪。”

“每次？”

毛羽玺觉得这个词非常的讽刺，自己从入学开始，几乎没犯过错，这一次失踪，是自己唯一一次犯得很大的错，平时就算犯错，也只是同学们单纯看自己不顺眼罢了。毛羽玺此时并不关心这些，可以说，他早就习惯了，他上车给自己寻找座位，发现要么就是座位有人。要么就是不善的目光。只有李志森旁边有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无奈毛羽玺只能坐在那里。

他此时外界的东西已经影响不了他了。他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这个如同做梦的情景。那颗陨石，为什么只有自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以及自己听到的那几句少女的话语。

在回去的路上，李志森还是动不动骚扰一下自己，如果是平时的时候，毛羽玺会冷冷的怼李志森几句，然后转身离开。让李志森离自己远点。但今天，李志森来找自己的时候，毛羽玺异常的安静，毛羽玺完全没心搭理。

李志森呢，就像在说单口相声，自己讲的津津有味，可却没有一个观众看他表演。李志森也会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但没多久就又开始他的“单口相声”了，因为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跟毛羽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

当然李志森也发现毛羽玺自从去上了个厕所之后，就很不对劲，猜到毛羽玺应该上厕所期间发生了什么。但又不好意思去问，又怕毛羽玺因为这件事而生气，真的再也不理自己了，所以一路上一直没有开口提到他离开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了这个话题。

如果毛羽玺是个女生，看到李志森这样的男生，可能会心动。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一个真心实意喜欢自己，对自己好的男生呢？

李志森虽然是个话痨，粘人的令人讨厌，但李志森很会关心人，也很体贴，样貌也很帅气，身高也在180左右。这样的男生在现在这个社会，尤其是这些学生中已经不多了。他给别人的感觉是一个穷小子。也许因为这样，他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家，经常去帮别人分担事情。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但他也知道，在家之外，其他人喜欢跟他相处都是为了利用他，毕竟这些学生来说，谁不喜欢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呢。毛羽玺虽然平时高冷，但从来没有贪图过任何人的便宜。

可惜毛羽玺不是女生。也不是同性恋，对李志森没有任何兴趣。这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回去的路上，李志森视线几乎没离开过毛羽玺。

唯一反常的是，等到了回去的后半路段，毛羽玺虽然表情仍然很冷漠，同样不说话，但也会时不时瞥一眼李志森，眼神似乎还有些一言难语的温柔。也似乎在打量着李志森些什么。

毛羽玺其实这些动作是无意做出的，但在李志森看来，就是一种温柔和蔼的举动，恋爱脑没治了，但又也许是因为刚才毛羽玺的失踪，李志森找毛羽玺的那种着急的样子，让毛羽玺改变了一丝对李志森的看法。李志森总感觉毛羽玺时不时会看自己，这也让李志森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瞪自己还是单纯看着自己还是自己自作多情。

大巴车开到学校门口以后，同学们回到教室，便在同学们的怨言和疲劳中开始了无聊的晚自习。

这所学校是有住宿制的，学生哪怕家在本地，也需要住在学校，每周只有一次回家机会，那便是周六周天。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双休日都未必能回的了家。今天虽然去春游，却才是周四，所以同学们根本没办法回家，毛羽玺也如此。

这节晚自习同学们早已因为春游而精疲力尽，都闷闷不乐。为什么还要上晚自习。

正当同学们心不在焉的时候，班主任突然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同学们见班主任来了立马被吓的精神起来。

班主任:“今天晚自习上班会，大家来谈谈这次春游有什么体会。”

讲桌下面除了小部分昂首挺胸的学生以外，传来了都是同学们不满和恐慌的声音。因为今天有的人根本没有在意此次郊游的内容，都在单纯的打游戏，吃零食，唠嗑。根本说不出什么体会来。如果说非要说出什么体会的话，那就是寻找当时失踪的毛羽玺了。部分学生将自己的视线埋在桌子底下，生怕老师看见自己。

“毛羽玺。”

老师将毛羽玺叫起来。

“你先来，因为你今天到处乱跑，害全班提心吊胆的到处找你。你来打个头。顺便说说，你消失的那一会儿，干嘛去了。”老师带些责备的语气训斥道。

毛羽玺站起身，回答道:“今天我去上厕所，正准备回去，发现远处有哈喇，要知道这个动物只有在柏树山才能看得到。看着可爱，就在那多观望了一会儿。老师您也知道。我一向喜欢小动物。因为手表和手机落在自己的背包里了。所以忘了注意时间。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们。是我让大家担心了。”随后向全班鞠了一躬。

毛羽玺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想道:“如果我把经历的事情告诉你们，非但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这个本身就被排斥的家伙，还会引来一顿讽刺和嘲笑。虽然自己不在乎他们说自己坏话。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我到底发生什么了，根本没有人在意，说多废话有什么用吗？”

班主任看毛羽玺的道歉很诚恳，便原谅了他，同时关心道:“你有没有靠近哈喇的洞口，他的洞边有很多的跳蚤啊之类的害虫，如果接触到了。会得病的。”

“放心吧老师。我没有靠近。”

“好吧，这次原谅你了，但不许有下次。你看哈喇有没有靠近他们的洞口。可不要忘了。它们洞口周围有很多的寄生虫。以后要注意，但你这次的检讨还得写，明天写好放我办公室。”

当毛羽玺说完自己编的体会以后，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同学们陆陆续续被老师点名说这一天的经历与体会。也有部分人说不出，站在讲台上照猫画虎说前几个同学说过的东西。有的甚至驴头不对马嘴。引起一顿讥笑。

毛羽玺坐下之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分神，丝毫没有在意同学们讲述这次的郊游体会。也没有跟着同学们哄堂大笑。是的，毛羽玺还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今天到底干嘛去了，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是看到了哈喇而失踪的。你虽然对小动物感兴趣，但你平时很守时，你今天绝对有问题。”李悦打断了毛羽玺的思绪问道。

李悦是毛羽玺的同桌，长得满脸麻子，个子不高，留着长头发。喜欢八卦，人缘好，但人缘好是因为她家有钱，李悦拿钱收买别人，为自己办事。人品其实不好，多次偷毛羽玺或者同学的用物，自己的书本丢了，去偷毛羽玺的或者别人的书本。报复心也很强。有一次因为班里一个男生不小心将她的笔碰到地上，当天下午李悦就找人把那个同学给群殴了。毛羽玺也对她的这种恶霸形象很反感。同学们要不是贪恋她的钱财，和害怕她，也早就离她远去了。没办法，现在的社会，脸面比起利益，不值一提，同学之间也是如此。毛羽玺对此也表示无语，人性和财富之间，根本没有底线吗？

毛羽玺:“爱信不信，懒得在这里跟你胡搅蛮缠。还有别在这自作多情，装作关心人的样子。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别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你的那点小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好自为之。”毛羽玺冷冷的说道，没有给李悦任何好脸色。

“切，真没劲。好心当做驴肝肺。”李悦对毛羽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毛羽玺:“好心当做驴肝肺？这句话在你嘴里就变味儿了。你从我这儿听到八卦，再到处跟别人大肆宣扬。你这个样子真令人感到恶心，不要脸可以，但麻烦你跟我坐在一起的时候，把你的嘴闭上，我不吃你这套，我也不图你任何东西，我嫌你脏我耳朵 玷污我人品。”

“你......我......”李悦被毛羽玺怼的说不出话，只好愤愤不平的坐在一边生闷气。李悦很想找人揍毛羽玺一顿。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毛羽玺家里认识很多公安机关的人 ，再加上毛羽玺经常将一天的全部事情录音下来。晚上再在宿里修剪留下有用的信息。她不知道毛羽玺现在有没有在录音。

毛羽玺录音因为从小经常被欺负，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得不这样做。这样做也的确很有效果。之后被欺负，他就拿出录好的音频交给父亲，然后他父亲在叫公安的人来管教那些不良学生。

毛羽玺望着早已落下太阳，地上的灯光盖住了天上的星光，所以显得十分黑暗，没有星星的夜空，仿佛一张黑色的硬卡纸，又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深不见底。毛羽玺不禁浮想联翩。

“真的存在吗？世界上真的可能存在不可能存在的，不切实际的东西吗？”

对于现在的毛羽玺来说。他这突如其来的经历。让自己越来越迷茫。就好比这黑色的天空。让你捉摸不透。天空以外到底有什么，他想要去搞清楚一切，却不知从何做起。但他现在可以肯定。他所经历的东西一定会有答案。所以他必须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