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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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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衡阳现在确实是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南橘见范衡阳愁眉不展,心疼却又无奈最后只能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先看看情况再说,不急。”

“嗯。”

许是载重太多的缘故,马车的行进速度很慢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后,马车就停了。

没一会儿马车门就被劫匪打开了,劫匪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在一一解开捆在范衡阳等人手上和脚上的绳索,粗暴道“里面有衣服换上!”

说完就去解那包裹,随手把包裹里那散发着浓浓汗臭味,夹杂着些腥臭味和其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的衣服,扔过来后就出了马车。

这些衣服材质极差且脏污不堪,有好几个男子在接到这衣服时就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这衣服是那些明州来的最低贱的奴隶的专属囚衣,这些劫匪怎么会有?”

马车里其中一个男子疑惑开口道。

他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范衡阳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那男子也不含糊接着道“我母亲是商人,生意比平常人做得稍微大了些买卖的商品也就多了些。不知怎的近几年京中的权贵富商之间掀起了一股购买明州奴隶的风潮,我母亲不愿错过这大好的挣钱机遇所以一直从明州各地购进奴隶然后再转卖到京城中。我之前偶然见过母亲购买的奴隶,那批奴隶都是穿着这样的统一的麻布衣服,而且这些衣服上都要编号的,这些编号从一开始无一重复,大家不信的话皆可自行查验我所言是否为真。”

听完男子的话马车里的人皆开始翻找自己手里衣服上的编号,以此判定刚刚说话的男子是否在说谎。

只不过范衡阳没有动,她在听完男子的话只觉得身子仿佛一瞬间跌入冰窖一般冷得不行,心口都冷透那种感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稳了许久才缓过神来道“先换上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劫匪只给了一件外衣其余的什么也没给,而且此时马车里还有 范衡阳和南橘两个女子,鉴于世俗没有一个人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换。

范衡阳和南橘相视一眼后,范衡阳便欲掀了车帘出去回避一下。

当范衡阳的头刚伸出车帘,一把冰冷锋利的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要是刚刚她再向前一分怕是此时也是血溅当场了。

范衡阳深呼吸几口气后牙齿打着颤,磕磕绊绊道“他们是一群男子需得保住清白,我和我妹妹在里面他们是没法换的,烦请高抬贵手让我和妹妹出马车片刻给他们些换衣服的时间。”

持刀的劫匪作为难之态,却也不敢轻易放范衡阳和南橘离开马车遂粗声道“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叽叽歪歪,快换!”

他这一声暴吓引起了其他劫匪的注意,纷纷侧目到了马车这边。

正当范衡阳和劫匪僵持不下时张三和李四骑着马走了过来,待听完手底下的劫匪禀明了事件缘由后抬手挥了挥示意那几个拿着刀架着范衡阳脖子的劫匪收手。

在劫匪收刀的一刹那范衡阳便跌坐在了马车板上,手不自觉覆上自己的脖子确认是否有伤口,口里喘着粗气,她确实被吓得不轻,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的感受太差了。

电视剧里演的那一套在现实里不堪一击。

张三坐在马上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眼神轻蔑、鄙夷地望着此时跟条鱼一样任人宰割的范衡阳,轻哼道“你们女子不是一向目空一切、视比天高么?”

“张大哥说话理太偏。是人就会有不同,有那恃才傲物不可一世之人,就有那谦卑温驯、满怀善心的人,俗事万千俗人万万不可一概而论。”

“哼!你们这些人不过是那口蜜腹剑之辈,满嘴仁义道德实则内心肮脏不堪。比全天下最脏最脏的东西都脏他一万倍。”

“。。。。。。”

范衡阳没再说话,而张三说完这番话后似出了口恶气般轻快,大发善心地让范衡阳和南橘下了马车给马车里的男子们换衣服的机会。

下了马车的范衡阳和南橘当然逃不过要换衣服的厄运,二人绕到了马车后换上了‘囚服’。

待所有人都换好衣服后他们又被捆成了一团,嘴里被塞上了布条这一次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劫匪做完这一切后还觉得不放心还给范衡阳等人一人来了一记手刀。

就这样范衡阳和南橘又再一次被迫地昏睡过去。

“姐姐,你醒了。”

范衡阳再次睁眼时发现其他人早醒了,而自己是最后醒过来的人。

“嗯,南橘我没事的难得睡了个好觉。”

“莫凡世既然你醒了那咱们就商量一下对策吧怎么逃出去。”

刘昧见范衡阳已经醒了,也就直说道。

刚刚在范衡阳还在昏睡时,他和南橘便对周遭环境进了分析,所以此时就想听听范衡阳的意见。

范衡阳有点疑惑为何刘昧的心态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对能顺利逃出匪窝颇有那么点胸有成竹的意味在里面。

她没接刘昧的话,而是先观察起了此刻被困身的环境。依旧是是一间屋子但是此时的屋子比昨晚的屋子可好了不知多少倍,说不上富丽堂皇但是绝对是清新雅致、家居物件一应俱全且劫匪还很‘体贴’的将窗户给打开了,屋外天色近黄昏一片潋滟之景好不美哉。

要是抛开身上的脏臭的囚服和绳索不看,他们这些人哪像是被劫的人质呢?而是来山里潇洒避暑的世家公子和小姐。

“既然劫匪能玩得了这一招灯下黑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而且到此时了劫匪未曾开口提过一个字关于赎金,这事不蹊跷不可疑?”

范衡阳思索后对他们一行人说道。

众人一听范衡阳的话,脸上欣喜的表情顿时消失了,有质疑范衡阳的判断的,也有早就被吓懵了的麻木的,同样还有对范衡阳嗤之以鼻的,众生百态淋漓尽致。

“南橘,你试试看你还能凝聚你的内力吗?”

南橘闻言便动,但是尝试了好几次皆是以失败告终,摇了摇头。

范衡阳叹了口气后再缓缓开口道“咱们能不能活着就看天意了,咱们都是鱼饵。”

范衡阳他们这些被劫了的人现在被劫匪关在了‘清风客栈’。

这清风客栈就在玄清山的山脚。这客栈就是做那些来玄清观上香的香客的生意的,平常百姓是不会来住这客栈的来住这的人非富即贵。

所以劫匪费了老大的劲儿把人劫走又把人给关到这地方,显然是在布一个大局而这些被抓的人只是一颗引人入局的棋子,劫匪们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钱而是其他的。。。。。。

范衡阳的话一出,有几个男子便哇哇哇大哭起来,这么长时间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眼下觉得是可以松一松弦的时候又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搁谁都有点受不了。

连刘昧这个原本在这个团体中还算是主心骨的人都有些颓然了,抑郁不堪。

“姐姐,你在等什么?”

南橘在一旁一直没有多话,但是此时见那些男子们如此状态了,不由得开口问道。

她知道范衡阳做事看似莽撞但是却绝不会做无把握的事,她对每件事都有着最保底的打算。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保持沉默随波逐流的原因。

“等风来,等那些明枪暗箭再飞一会儿。”

范衡阳视线看向窗外,视线落在那些肆意的一会儿飞向蓝天且又转头急下栖上枝头的鸟儿身上回答道。

范衡阳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不是在和南橘对话而是在自我呢喃。

南橘随着范衡阳的视线望去,看着窗外的西下的太阳和那些疲倦归巢的鸟儿,眼角含泪微微一笑道“嗯,且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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