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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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佛土？！
杨戬面色冰冷，从哪吒手中拿过玉简，挥手将其映照出来，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敖青晟不由一愣：“父王！”
“晟儿？你回来了？”老龙王缓缓睁开双眸，笑呵呵的看向敖青晟，道：“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为父很担心你在天庭过的不开心，隔三差五便寻些老友让他们自家的子嗣去寻你，可还习惯？”
“儿子习惯！儿子习惯！”敖青晟眸中满是泪水，他已然数百年不曾见过父亲，就连老龙王最后一眼都不曾看到，如今虽说只是老龙王留下的最后一缕残念，但也让他很是激动。
老龙王笑笑，身形逐渐下落，与众人齐平，轻轻将手掌抚过敖青晟的脸颊，轻声道：“为父剩下的这道残念能留存的时间不多，便不与你叙旧了。”
转过身，老龙王挥动袍袖，无比庄重的向着杨戬躬身行礼：“天庭所属，东海之主敖壑见过清源妙道真君。”
“见过广寒之主。”
“见过三坛海会大神。”
“见过天蓬水军之主。”
“见过巨灵神。”
老龙王很是庄重，让杨戬几人都为之正色一对，纷纷回礼，以示尊重。
“哪吒，老龙占个便宜，莫要见怪。”老龙王看向哪吒，眸中无比复杂，昔年那场波及整个龙族的灾祸便是因为面前这个少年的师尊，哪吒被佛土算计失去了母亲，龙族难道得到好处了吗？
并没有，四尊古老龙王入了龙窟不过半日便惨遭身死，而维持住自家弟子魂魄不散的太乙真人手持斩妖剑怒啸四海！
数不清的剑气充斥着当时还是年幼的敖壑眼中，自己的父亲化作本体咆哮连连，但面对太乙真人那种绝巅大能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若不是天庭来人，当日的龙族怕是要被斩个七七八八。
哪吒摇摇头，看向老龙王，沉声道：“我想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若是，拿出证据来。”
“老龙明白。”老龙王轻轻颔首，而后只见一枚蔚蓝色龙珠自东海龙王身上浮现，老龙王轻轻将其抓到手中，而后取出一物递给哪吒。
哪吒面色大变，上前直接将其抓到手中，喃喃道：“这是母亲留下的簪子……”
“莫要激动，容老龙说完。”老龙王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开始诉说龙族内部对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调查结果。
“昔年，有一尊龙王自天外回返龙族，自称是其他星辰的龙王，说是在星空中迷了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祖地所在，当时的龙族还不算过于弱势，对一尊龙王也并不在意，直接入了名册，在东海生活下来。”
“寥寥百年时光过去，我龙族传承下来的龙蛋有一枚孵化，经过族中老龙确认，那枚龙蛋是祖龙一脉所产，故此我龙族上下对其无比重视，安排了整整五尊龙王日夜看守，小龙诞生数十年便跟其他龙族有着极大差别，成长速度极快，但大家都不曾多想，皆是以为祖龙一脉的不同，并未放在心上。”
杨戬忽然开口：“其实是被强行催化所产生的副作用，消耗生命本源来进行快速成长，得不偿失。”
老龙王点头，确认杨戬说的没错，继续诉说着前因后果。
被称为太子的小祖龙被龙族上下娇生惯养，脾性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也不知是因何原因，始终保持着不滥杀无辜的底线，死死的守住本心，或许那时候的龙族太子也知道自己的诞生有些不对劲，但却查不到原因。
“后来，小祖龙突发奇想说是要去人族所在看一看，当时我父亲也并未多加阻止，想着人族如今不再是四处征战，与各族也是关系融洽，所以就只派了一尊龙王跟随，便再无其他人了。”
哪吒深深的看了一眼老龙王，声音很是疲倦，道：“所以，他便来了陈塘关，便有了我亲眼所见龙族太子滥杀无辜，将我陈塘关百姓屠戮大半的的事实，是吗？”
“是。”老龙王点头，语气中也带上了森冷杀意：“但那些都是佛土的阴谋！”
“那尊跟着祖龙太子的龙王，便是千年前加入我东海的佛土八部天龙！其本身是洪荒时被佛土强行度化过去的龙族，对龙族无比熟悉！”
老龙王痛苦的闭上双眸，惨然道：“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哪吒与殷夫人双双惨死，哪吒的魂魄被太乙真人带走超出了佛土的谋划，但他们也带走了殷夫人的魂魄！”
“他们希望借殷夫人来操控哪吒，以八部天龙来操控龙族！”
天蓬高召拍案怒骂：“佛土的那帮死秃驴，待我回了天庭召集部将，屠了佛土！”
“不可能的。”杨戬断然道：“如今的佛土在人间势力极大，各类庙宇也不少，若是乱动怕是免不得身死道消。”
“虽说最后与佛土的战争是天庭胜了，但佛土的底蕴却并未摸清，谁也不知道那所谓的三尊佛是否还在，是否还在轮回。”
杨戬对于佛土有些忌惮，佛土针对天庭的所有谋划都是直接瞄准了他们这些天庭的顶尖战力，在其微末时便加以影响，使其与天庭有着血海深仇，以此来迫使他与哪吒加入佛土。
“佛土……”柳纵沉思，对于这个还未发生交集的恐怖势力有些忌惮，无他，谋划过于深沉，挑动两个绝巅势力险些发生灭族之战，这让柳纵有些心惊肉跳之感。
雪娥忽然开口道：“佛土昔年曾图谋过广寒宫，不过陛下出手斩了过去佛的臂膀，连带着杀了数尊金刚！”
众人闻言一愣，倒是从未听过别人提起这事，哪怕是玉帝都不曾说过。
杨戬嘀咕：“我还以为他突然跑太阴星作甚，原来如此。”
雪娥直接捏起手指，不动声色的掐住杨戬的腰微微使劲。
“我想起来，我斩杀龙太子之时，他曾留下遗言，说他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如今这番境况也是他咎由自取。”
哪吒站起身来，然后向着老龙王深深弯腰行礼，而后道：“自今日起，我哪吒与龙族恩怨尽消。”而后二话不说，火尖枪在手中浮现，三头六臂幻化而出，不等柳纵跟杨戬来得及阻止，火尖枪绽放光芒，直接削下一颗头颅！
“我草！”柳纵呆滞，出口成脏，杨戬与巨灵神几人也是一脸的震惊！
哪吒散去火尖枪，收起仅存的两头六臂，而后提起头颅递给敖青晟，敖青晟整个龙都傻了，他哪儿敢接啊！
“愣着作甚？拿着！”哪吒皱眉，而后看向老龙王，又是深深弯腰，解释道：“昔年我师尊对龙族造下杀孽，使得血染四海，伤及不少无辜，如今我割首为我师尊赎罪，老龙王还请原谅。”
老龙王苦笑着看着敖青晟抱着的头颅，有些寂寥，昔年他的父王在那次灾厄中伤及本源，托着残躯教导自己数年便撒手人寰，龙窟都不曾入。
“昔年恩怨早已看淡，合该我龙族识人不明，有此之祸也是活该！”老龙王长叹一声，身形所化逸散光点，显然没多长时间了。
老龙王环顾众人笑道：“诸位，不知可否让老朽与家人叙旧一番？”
众人站起身来走出殿外，将最后的时间留给了老龙王。
哪吒面色发白，握着古朴的簪子，指节都发出脆响，一言不发，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哪吒。”杨戬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哪吒道：“无论如何，二哥始终与你同行。”
“我也是。”
“我也是。”
柳纵含笑，道：“柳某义不容辞！”
哪吒看着几人，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坚定点头。
大宇宙尽头，一片小天地沉浮。
巍峨灵山，内含万千须弥，佛声阵阵颂念佛法，虚空生金莲，一派圣洁之景。
金身高如山岳，双眸紧闭，手捏浮生印，面色悲苦。
“世尊何时醒来？”身披白色纱衣的女子面容淡然，抬头仰望世尊金身，眸中有些担忧。
身边，手持金刚杵的高大男子淡淡瞥了一眼金身，嗤笑道：“或许再也醒不来了也说不定！”
女子漠然，对身旁男子的不敬行为并不在意，转身走下灵山，声音有些冰冷：“迦楼罗，希望世尊苏醒之时你也能如此。”
迦楼罗冷笑，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反倒是冷声道：“观世音，你们还有时间吗？”
“世尊沉睡的时间太长了，六道轮回寻不到他的踪影，功德池内也映照不出来魂魄何在，你还如此执拗，待到大清洗的时候，灵山果位怕是容不下你了。”
观世音不发一言，逐渐消失不见。
一道灿烂金光出现在迦楼罗身后，有些好奇的出声：“你不怕她一巴掌拍死你？”
“如若她真对我起了杀心，那就代表释迦摩尼再也无法回归灵山！”迦楼罗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阿弥陀佛已然死去，药师佛也被昊天斩杀，只有世尊不知去了何处。”
“灵山，必然会被我等八部天龙掌控，这个日子，不会太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