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程序员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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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下一个人就需要刷一个火箭筒的礼物，需要算卦的可以点旁边的按钮参加，但是不是免费的，需要的请点击。”
看着屏幕上浮动的弹幕，姜明月笑着喝了口茶。一个火箭筒大概是888，除去平台收取的抽成，到自己手里只有三分之二。
想起自己在道观时，他们住的地方虽然偏僻，但仍有达官贵族和修行之人重金求卦。谁不想算出自己的前程和机缘，更是为了避开那些人生中的危险。
【我去！小姐姐真神了，我要参加！】
【呜呜~穷狗买不起，只能白嫖看看直播，给小姐姐点赞！】
【真厉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拖？不过这剧情真给力，含泪干了一碗饭。】
【兄弟们，我要冲一波，万一算出来坏事，岂不是可以避免灾祸？】
【前面的，小心被骗】
现在的直播好多都是专门请的演员，或者请了一堆水军在下面带节奏，所以弹幕众说纷纷，什么样的争论都有。
【小姐姐，希望抽中我，我愿用兄弟的十年单身换取抽中一次，求桃花。】
【太狠了前面，我！我愿用兄弟的二十年单身，嘿嘿！】
【真有这么神吗？万一被骗呢？】
姜明月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警惕性很强，对于这种玄幻又稀奇的事情自然是要考虑一番。不过，这样也好，只有相信的有缘人才能抽中，对于那些不信的，她补充道。
“当然，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一分不要。”
屏幕里的姑娘安静的坐着，如果不是她年轻漂亮的脸蛋，就更能让人相信她是有真本事的人，但她淡定的模样和了然于胸的自信确实很容易让人犯糊涂。
难道她真的有本事吗？
直播间一开始没有走的人和后面被吸引进来的观众都好奇的看着按钮弹出的名字。
“捂紧我方的头发”
这个名字一出来，好多弹幕都议论纷纷，对于这个幸运儿，众人都等着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会有什么有趣的变化。
陆桥寻正在刷直播，因为被姜明月的颜值吸引，就随手点进去。看着里面与平时刷到的主播不一样套路的姜明月，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点了一旁的按钮。
现在，有些尴尬的看着屏幕上弹出自己的平台名字，平时抽奖也没有那么幸运，这次竟然就这么中了。他心里正犯嘀咕，就听到对面的主播念着自己的名字。
匆匆摸了把头发，他点开了直播间的视频连接。
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眼下有着淡淡青色的男子出现在了屏幕上，他穿着简单的灰衬衫，手忙脚乱的将视频旁的杂物往一旁推去。
“咳、主播你好。”陆桥寻匆匆的将视频中入镜的杂物推走，慢慢平息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
姜明月的视线在第一时间就被他头上的黑气吸引，这么快就遇到了鬼气缠身。被他注视的陆桥寻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发，接着说。
“我其实想算一下我的事业。”快速瞅了一眼一旁的资料，忍不住有些期待和忐忑。说不出想要听到什么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姜明月看着手里的八字，仔细的观看视频一侧的男子，既然他本人出镜，那么更能看出许多东西。
“你的事业显示，你在一个自己心仪还十分不错的公司工作，是经过自己的长期努力考上的，每天都很辛苦呢。”面前的这个人在学业前期有些懈怠，但后面认准目标后调整心态完成了理想，是个心志坚定的人。
陆桥寻忍不住点头，他毕业的学校并不是重点大学，所以他在找准自己心仪的公司后夜以继日的刷资料，就是希望以一个不错的成绩从众位应聘者中脱颖而出。
虽然入职，但自己的学校确实是个短板，让他仍然不敢懈怠，每天都在赶业绩，什么都抢着干，就是为了留在那家公司。
这些模棱两可的话他虽然赞同，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信。
姜明月道：“最近是否有胸闷难受，偶尔还会有刺痛。”
听到这句话，陆桥寻忍不住摸了摸胸口，他目前在接手一个大项目，因此很长时间都没有很规律的作息。特别是近几天因为最后冲刺，经常只睡三四个小时。
他有些后知后觉的问：“我的身体没什么事吧？”
“你现在最好把你的窗户打开，好好的呼吸下新鲜空气。”男子是在拼搏工作的同时，身体也在负担很多。
陆桥寻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昏暗的屋子，他喜欢黑暗，白天黑夜都拉着窗帘，所以经常开着台灯工作，给自己一种安静专心的氛围。
刺耳的凳子声响起，随后就是拉开窗帘的声音。弹幕中的众人吃惊的看着屏幕上的姜明月，我去，这都能算到。
男子有些气喘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一缕微风慢慢的飘进房间，将空气中的咖啡味和烟味慢慢吹散。
感觉到有些舒缓的胸部，陆桥寻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
“结束了直播后好好去医院检查下，你的身体在向你呼救，胸闷伴随着偶尔的刺痛都是一种报警。按时睡觉好好休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男子的生命线忽闪着，在长期的高压下，他为了工作拼命的熬夜赶进度，还在一种空气不流通的情况下，逐渐沉重的身体岌岌可危。
【我去，真的假的？我听说过望闻问切，这隔着屏幕就能看出人家身体不适，太邪门了吧。】
【都是社畜啊，卷生卷死的不容易，身体要紧。】
【看看这不经常见太阳的苍白肤色，那眼下的黑眼圈，还有嘴巴不正常的紫色，作为一名医生，主播有可能不是胡说。】
陆桥寻也看见了上面的弹幕，默默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一会儿下播了就去看医生。
“现在度过了这一关，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的头发上是什么？”
看着对面男子下意识的捂住头顶，直播间的弹幕开始快速流过。
【兄弟，你是不是？！】
震惊的问话和那意犹未尽的问号让其他人纷纷发言。
【看他名字，不会是......秃了吧？】
【捂着我日渐稀少的头发，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不要再投向大地之母的怀抱了！宝！】
【秃头少女默默哭泣，以前我不懂得珍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我的头发说：别走！】
【每天起床捏头发，可以做一顶假发了，嘤嘤嘤。】
陆桥寻看着大家的发言，神情悲戚的举起一只手。颤颤巍巍的碰到了那乌黑茂密的头顶，轻轻的一摘，坚强树立的头发站队稀疏，黄白的头顶微微发光。
【悲剧了！兄弟！】
【可恶！看着忍不住想流泪！】
【噩梦走开，噩梦走开！】
弹幕上突然爆出了一堆发言，人们争相发表自己的看法。一些人深表同情，一些人神情悲壮，还有的默默哭泣。
太可怕了。
身为一名社畜，陆桥寻在入职之后一直努力卷生卷死，事业有所前进，但脑袋上的头发日益稀少，他苦苦挽留，什么办法都试了根本没用。
药浴，针灸，吃药，生姜......网上一些奇怪的偏方也抱着试试看的心情都买了下来，在后面医生的嘱咐中，慢慢接受了残酷的真相。
没有任何卵用，说是自己压力太大，为了上升的工作，他慢慢的接受，学会下单买些假发。说来也奇怪，他们公司好多人都是秃顶，大家一起分享药方和假发链接，一时有些惺惺相惜，让本来对他工作太卷的众人放下了一些怨念。
现在的努力工作是为了赚钱以后植发！
“你知道程序员吗？”
听着主播奇怪的问话，陆桥寻扶好自己斥巨资买下的假发，疑惑的说。
“知道啊，一种工作而已。”
姜明月说：“你们的公司以前有一个程序员，因为心情郁结导致重度抑郁，后来自己辞职去医院治疗，但不幸发生了意外。”
身为公司的员工，陆桥寻听说过以前的老员工中似乎有这么一位，但后面他辞职去了哪，大家都不太清楚。
虽然有些遗憾那位员工的遭遇，但突然提到这个是为了什么。
“你们听说过诅咒吗？”
看着姜明月淡定的说出不切实际的话，对面的陆桥寻有些傻眼，弹幕中的其他人也有些奇怪。
“那位程序员对于公司有着很深的留恋，他在死后久久不肯离开，一股怨念和黑气一直缠绕着处在公司中的人。”这种奇怪的诅咒让她有些长见识，如此微弱但打击心灵。
“对于工作的怨念缠绕在你们的身上，慢慢的身体上会发生一些变化，而你的头发就是因为黑气的侵蚀快速脱落，也没有再次生长的可能，而且会越来越多的掉发。”姜明月解释道。
这种怨气循环往复，从人群中出现，慢慢越来越多，那些怨念会逐渐增强，如此恶性循环，会让众人都变成彻底无法救治的秃顶。从根部消失，无法生长。
“什么？”
陆桥寻当然不肯相信这么扯淡的话，但刚刚主播算出的事情没有差漏，他强压下那种疑问和好笑，继续听着。
“如果你相信我，等到结束之后我可以寄给你一份符箓。你将它放在枕下，不出一个星期，你的头发就会慢慢长出来，当然看完病后，好好的遵照医嘱，如果没有好好休息，那么头发还是会掉的。”
本来以为是工作压力大，加上长期的饮食不规律和作息引起的脱发严重，现在被主播这么一说陆桥寻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次的符箓是免费的，但是如果有效那么他们公司的人自然会出钱购买，姜明月心里的算盘啪啪作响，美滋滋的对于这种小诅咒的收益有了想法。
“因为你的努力，你的项目完成的很成功，上司会考虑将你升上一级，但是千万不要放松，任何事情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而有所改变。保持初心，调整好心态，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说出最后的批言，姜明月就结束了这次的直播。
陆桥寻遵照之前的约定，将一个火箭筒发在了屏幕上，最后看了眼主播，他就下线了。
‘注意心脏的ct’
看着主播发的消息，陆桥寻煮了一碗面条，慢吞吞的吃了几口。长时间的工作专注，还要冲着咖啡提神，他的胃根本无法正常的将饥饿传递给大脑，只能慢慢的吃着。
其实想着点份外卖，但想到主播的批言他生疏的做了一顿热乎乎的饭。小命要紧。
既然已经发了卦金，这地址发给她应该没事吧？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陆桥寻打出公司地址发给了主播，随手巴拉了几下剩下的面条，将最后的几口吞干净，暖洋洋的肠胃让他有些舒服。
收拾垃圾穿好衣服，陆桥寻打车去了医院，付钱挂了号。
陆桥寻狼狈的低着头，对面戴着眼镜的医生正在训斥他。
“你这小伙子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看看这个身体检查，多项指标都严重超标，你这是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吴医生抖着手中的化验单，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儿子差不了不少的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这么不健康的饮食作息，好多年纪轻轻的身体都是自己败坏的，还没有一些中年人身体好。
一旁的助手暗暗扯扯老师的衣服，不时的安抚着叮嘱几句对面的男子。
察觉到助手的暗示，吴医生拿起笔，心里叹口气，嘴里缓和的说道。
“这次很幸运，你的心脏差点就负荷不了这身体的运转，要不是来医院看，什么时候出现意外都不知道。”瞧着单子上病蔫蔫的心脏，吴医生开了一副药。
拿着手中的单子，听到后面隐约传来助手劝着医生，要他下次看病人要语气好点。陆桥寻有些害怕的摸了摸身体，头发掉点没什么，身体垮了就彻底完蛋了。
有些佩服的想着主播的话，他暗暗想：这次如果真的项目成功，公司提升了他职位，他一定要好好爱护身体。
看着视频中男子挂断了连线，姜明月说：“那么我们开始最后的抽取，今天就只算三个。”